“首先,那个刺客没有去我的房间,而是直接跑来你的房间杀人。其次,当我去夺刀时,他并没有攻击我的意图,只是想越过我,发现我无力阻拦,便向你砍下去。如果他是要杀我,早就得逞了。”
吾言不再说话,他觉得后背阵阵发凉。杀我?表兄为何要派人杀我?他信上不是说要救我么?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是他的表亲啊,父亲是他的亲舅舅,我与他素来无仇怨?我竟然还信了他,以为他真的要救我们。吾言越想越难受,眼睛泛了红,“你说得对,我是笨。对我真的好的人,我怀疑、纠结、不肯相信,而对我坏的人,我却偏偏又以为是真的对我好。呵,愚蠢之极。”
“哎,我不是说你笨。”看着吾言快哭了,李语心有不舍。“说实话,我宁可你永远不懂这些,继续无忧无虑地读着你的圣贤书。可是这不现实。你本就是皇亲,也算皇族一员,就注定你这一生都逃不开尔虞我诈。如今你家族又遭遇覆巢的变故,你不能再如往常一样看不清楚人心和形势了,否则你只会不知不觉中被人利用。而你的所有看似善良无辜的行为,都可能会成为你不愿意看到的结果的帮凶。”
“可是我如何才能看清楚人心和形势?”吾言觉得李语说得对,他现在急切地想实现搞清楚一切。
“这个…多动脑子吧,少爷。”李语开个玩笑,转而又无奈地说,“经历的多了,也许你就会了。”
“可是,可是我做不到去诬陷别人,也见不得别人被冤枉。”听得出吾言很纠结。
李语知道吾言本性向善,而且读书人都有君子梦。“你啊,你可以继续坚守你的原则,但是记住,不能愚蠢。”
不能愚蠢,不能愚蠢,吾言在努力地反思自己愚蠢的地方。他终于体会到本以为远离权力纠纷的自己,因为父亲的谋逆和李语的相救,已然夹在皇子之间,站在了权力漩涡的中心,成了争权夺利的工具,一不小心,可能就粉身碎骨,今日被刺杀就是明证。
“泽儿,泽儿会不会有危险?”吾言激动地起身问李语,如果刺客前来杀他,也一定会去杀泽儿。
“你躺好!”见不得吾言乱动,“我已让先生保护泽儿了,放心吧。”李语赶紧安慰他,“受了伤还不老实。”
“你早就知道我们会有危险?”吾言惊讶于眼前这个人为什么城府这么深。
“我预感到会有人在我离京期间找你们麻烦,所以做了准备。只是没想到竟然有人要你的命。”
知道泽儿没事,吾言安心不少,“所以,你也有看不明白的时候么?”
“有啊,很多时候都看不透看不懂。我只能尽力做我能做的事。”李语对吾言笑了笑。“好啦,再睡一会吧,天亮我们就出发去宋城,到城里给你找好的郎中。明天坐马车,你可不会像现在躺的这么舒服了。”
“好。你呢?也回房睡吧。”吾言看李语也是满脸疲惫,况且他也有伤。
“不了,我就坐这睡。”李语说着又坐回椅子上。
“那样睡不好。要不…要不你来里面凑合一下?里面还有很大地方,我左边又没事。”吾言不知道为什么感觉有点紧张,毕竟自小独睡惯了,未同任何人一起睡过一张床,难免觉得不适应。
李语想了想,也好,这椅子确实很难睡。于是脱鞋爬到床榻里面的位置,小心翼翼地怕踩到、碰到、挤到吾言。侧身躺好后,给自己盖好被子又去给吾言盖,才发现吾言表情奇怪,头上微微有汗。“不舒服?”“没,没有。”“快睡吧,别胡思乱想了。”
李语很快睡着了。吾言听着李语的呼吸声在耳边起伏,之前被刺杀的震惊被一种莫名的安全感慢慢代替,渐渐眼皮发沉,也睡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9章 第九章
次日一早,四人向宋城出发。一路上李语不敢让马车走太快,怕吾言受不了颠簸,所以半天的路程却生生走了一天,傍晚才到。宋城太守早就派人出城接应,本想拍个马屁让信阳王住在自己的太守府,但是李语拒绝了,依然坚持住官驿。宋城的官驿是四个人一路上住过的最气派的,李语等人自然是被安排到最好的房间。
刚住下,李语就派人找来宋城最好的郎中,郎中说李语没有伤及骨头,吾言要严重一些,不过肩骨应该没有骨折,只要按时上药,修养一长段时间就好了,并开了些秘制金创药给吾言和李语,说是有奇效。
李语等郎中给吾言上好药,安排他躺好休息后,回到自己房间连夜召见宋城太守、粮仓管事等主要官员听取宋城的基本情况,安排之后灾民的安置和粮食的调动。经过一番讨论,宋城太守最终同意由宋城调粮仓两成的粮食运往临近的吴郡和卫郡,再拿一成的粮食供给灾民,但是前提条件是灾民不能进城,必须在城外安置。最终二人一起起草奏折,将协议的事情如实上奏朝廷。
郎中开的秘制金创药果然有效,才过了一日,吾言基本可以行动了,虽然右边还不吃力,但是坐下起床都不会再扯痛。李语白天出去督办调粮,只带了吾铭,留吾锐照看和保护吾言,李语不放心宋城太守安排的丫鬟,统统打发回去了。
“锐兄,能麻烦你过来扶我一下么?”吾言想起床,但是右边不敢用力,找不到支撑。
吾锐过来帮吾言坐起来。
“多谢锐兄。”吾言感激。吾锐点点头又退回原位。“锐兄,你不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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