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那一幕焦适之虽然没有认真看,但屋内还有刘瑾等人,都是平日来朱厚照身边宠爱的内侍,而那片地方居然连一个侍卫都没有,显然是有人驱使。刚才还好说,焦适之现在再回去,那就是故意破坏了……
焦适之无权无势,能够凭借的只有太子的宠爱。而也正是因为这份宠爱,才让他现在如同架在火上烤一般。宠爱的人可以有很多个,心腹却往往不是很多。但凡在大人物身边伺候的,谁不想取得主子的信任成为他们的心腹?但心腹这玩意贵精不贵多,焦适之就如同一个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明明是初来乍到却一下子越过了所有人站到了太子的身边,太子还很是信任,这东宫……谁看着他都不顺眼。
林秀给他提过醒,他自个儿也清楚得很。但清楚往往没什么用,焦适之性子外柔内刚,看着如同面团一般柔和,实际上傲骨铮铮,不然首辅刘健不会指着他的字迹说有趣。于焦家不争不驳,是还债,生恩之债。但不代表他是个诺诺无为之人!
即便他无法确认太子到底是喜欢还是无意中被人下套,但谏言是他的职责,他不能看着太子小小年纪就沉迷女色,亏损身体。更不能与后世评论一般成为史书记载的昏君!
抱着这样的心态,焦适之快步走了回去,岂料在转角与人相撞,他是练家子下盘本来就稳,反倒是来人几步踉跄差点摔倒。焦适之见着来人,大惊,一把拉住他,“殿下,你怎么会在这?”
差点被撞倒的朱厚照比焦适之还激动,一把拉住了焦适之的手,撅嘴说道:“适之你听我解释!”
焦适之上下看了他一眼,发现他虽然衣裳微皱却不凌乱,显然刚才他并没有脱衣服。他有些疑惑地看着太子,难不成刚才他意会错了?可明明……
朱厚照只有一个人,刚才他大发脾气之后就把一群人都甩下走了,他正在气头上没有人敢去撩虎须,只好先把“案发现场”给处置了。他向来聪明,一下子便猜到了焦适之只可能往左边去,下意识离开这里,三两步赶上来,却没想到焦适之居然回头了。
“适之,刚才是丘聚跟我说要献上好玩的东西,我这不想着你不在挺无聊的,就让他献上来了,结果却是个这样的玩意儿!”朱厚照气得跳脚,丘聚的主意让他在焦适之面前丢了好大一个脸,想想就让人生气!
焦适之抿嘴,认真说道:“殿下,男女之事本来是人之常情天伦之事,卑职本不该多嘴。但殿下现今还年幼,这种事情最好不要接触,免得伤身伤神,于身体有亏。”焦适之除了在东宫前几天之外,很少用这样正经的神色与太子说话了。朱厚照扁嘴叹了口气,扯了扯焦适之的袖子,“适之,这么严肃看着好像先生哦~”
焦适之无奈失笑,心里却是大大地松了口气。不论太子是真心想试试还是根本一知半解,经过刚才的事情之后,以他的性格至少大半年不会去想这些事情了,这倒是一件好事。
朱厚照眼珠子一转,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原本扯着袖子的手用力一拽,亮着嗓子说道:“你怎么知道男女之事是天伦之乐,难不成你经历过了,是什么感觉?”他的声音本来就清亮,脆生生的,清楚明了地撞入焦适之的耳朵。
焦适之整个人僵硬了几息,然后红霞从脖子蔓延开来,连耳朵都变得红彤彤的。他本来就皙白,正经的翩翩公子,完全看不出是个练武之人,即便穿着侍卫服也是一副温文尔雅的模样,现在整个人脸色如此,愈发俊秀了,然而也不由得让朱厚照更加怀疑了。
只见焦适之捂着脸尴尬地说道:“殿下,这,这种事情,不可在白日胡乱,宣言的。”声音磕磕绊绊,看着都让朱厚照心疼,难不成咬到舌头了?
“胡说,你都说是人之常情了,有什么不好意思说?难不成你……”朱厚照好奇地把眼睛挪到了…咳咳,视线一下子就被焦适之发现了,整个人更羞红地跳开,“没有!”然后如同旋风一般一下子闪身进房间,大逆不道地关门落窗,显然不想让朱厚照继续逼问。
只留下小太子一人站在屋外,抱着手摸下巴。适之向来不是那种人,说的应该是真话,只是……为什么一提到这个问题,面上就那么红呢?不是说人之常情么?
屋内焦适之站在架子边,一下子把头扎入水盆中,闷了许久才出来。水珠成串不断从他脸上低落,他摸了摸脸,还是烫。
焦适之无奈。
他也不知道是什么毛病,就是听不得这些东西。每次一听到别人说起或是不小心想到这种东西,都会全身发红。不然刚才撞到那场面再尴尬也不至于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就跑了。硬挺着跟太子说完也就罢了,谁知道他偏生还一直追问自己的事情,搞得焦适之挺不住破功了。
唉,这下可惨了,以太子好奇的心性,等出去一定会被他逼问出来的。
不过这回他却猜错了,等半个时辰后,焦适之出来的时候,朱厚照的确笑眯眯地守着门外,却没有开口说些什么,让焦适之松了好大一口气。
东宫的事情很快就传到弘治帝张皇后耳朵里去,张皇后气得差点没闭过气去,弘治帝也怒火攻心,把整件事情给彻底清查了一遍。从此东宫再无丘聚此人,余下的都打了板子,老实安分地在床上躺着。
焦适之没辙,暂时成为贴身伺候太子的,因为朱厚照不愿再提人上来,而这小主子根本不能生活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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