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又恢复了令人心慌的寂静。半晌后,宋峤才又开口:“我以为我说了那些话,你会摔门就走。”他顿了顿,又道:“裴裴,你不觉得我那样想你很恶心吗?”
我闻言,尽量轻松地笑起来:“如果我在那时候不抱抱你摔门就走,你以后一定会为你说的不让我再管你的话后悔。”
我也会后悔。
他沉着声音承认:“是的。”
我便趁这微妙的气氛,说出了自己憋了好几天的话:“我也为之前不告而别又不接你电话的事情道歉。”
他微微偏过脸,小声说:“没关系,裴裴。”随即又缓缓道,“你会回来住吗?我想每天都能吃到你做的饭,像以前一样。”尾音往下压了压,不似商量是哀求。
我手一滞。搬回去住?可是我刚搬出来。
我要怎么和许盈讲?
而且我已经付了房租。
“我——”我不知如何和宋峤讲。
“是不是你朋友?”宋峤说,“你怕她不高兴,对不对?”
我现在已经知道他其实很在意我周围的异性了,只能解释:“她只是我初中同学,喜欢她也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宋峤这下把脸完全转过来,面向我,眼睛黑白分明。
我只好说:“起码得住满一个月吧,那房子也是她帮我找的她客户——”
“裴裴——”
又来了。
他冲我忽闪着长圆的眼睛,那种柔软大过狡黠的目光,真的没法让人拒绝。
我摆摆手,打断他:“让我想想。”
宋峤喜滋滋地将脑袋转回去,起先因为我的回答而略显低落的情绪也有了缓和,整个身体动来动去。我忍住想把毛巾扔在他身上的冲动,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直到他头上不再滴水,我拿下已经很湿的毛巾准备去洗洗。刚转身就听见他说:“裴裴,我们能不能不要再分开了?”
我说:“好。”
某种程度上,我们的关系回到了原点。
第46章
从医院出来在街边贴了个锅盔,吃得口干舌燥。觉得身心疲倦,只能甩着脑袋洗漱完毕早早上了床。
这里的房间比我和宋峤合租屋的卧室小一些,但床更软。
许盈给我发微信问宋峤好些了没有。我回答说好些了。并没有提退租的事情。我觉得难以启齿,毕竟我租的不是她的房子,想着能拖就拖,不想让她难做人。
我不能只为自己考虑。
许盈甩过来条语音,说:你要不要周末和我们一起出来玩?玩桌游。我还有我同事,全是漂亮妹子哦。
耳朵一麻。
你现在就是让我去和维密大天使一起跳脱衣舞,我也没这个兴致啊。
况且宋峤还没恢复完全。
于是我拒绝了。非常自然地,许盈又换上了气鼓鼓的语气,在手机那头估计跳脚呢:“是不是帮了你忙才能约得出来你啊?”
我连赔不是:“周末我得去给我朋友做饭呢,没人照顾他。”
许盈这下没发语音了,打了排字过来。
你和你室友没成,十有八九是因为你那个朋友!小基佬!
我知道她是在开我玩笑,回复道:“那不正遂了你心意?”
许盈发了满屏破碎的桃心:那你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去gay吧玩,江滩的“浪漫一生”。我叫上我的小gay蜜,你带上你的男朋友,你们可以就地3p.
什么?我的手机差点砸在脸上,过去几年这女孩子到底受到了什么思想的荼毒?愣是从外黄内白的香蕉小姐变成外黄内更黄的芒果邪妇。
无言以对,只能发个瘪嘴的表情。
躺在床上,觉得生命灰暗。好像是个人都知道我对宋峤感情不一般,苏琳琳也就算了,连只见过一面的许盈都这么讲。烦。
周四。宋峤入院第三天。
我很早就醒了,趿拉着拖鞋起床洗漱完毕,在厨房里噼里啪啦一通,发现根本没有熬粥的锅子。才想起来自己从合租屋里就带了自己的东西,当然了,把厨具带走这件事我也干不出来。而新的又根本就来不及买。
有点气闷。瞪着光秃秃的灶台半天,才想起宋峤说早餐和午餐他自己解决,瞬间觉得自己真的没救了。
睡回笼觉已经不可能,只能恍惚着下楼,挑了家面馆慢悠悠地挑着里面为数不多的几片牛肉,有一口没一口地吃着。
宋峤给我发短信说,我早上喝了碗粥,有股怪味。裴裴,你起床了吗?
我说,起了,在吃面。准备去上班。
宋峤说,这么早?我也想吃面。医生说我明天可以出院,太棒了。
我说,明天需要我来接你吗?
宋峤说,不用了,明天我要去办点事。
我说,好,中午你自己点餐,难吃也要吃一点,晚上我给你熬粥。
宋峤说,嗯嗯嗯。
然后我拖着有些神志不清的身体,又晕晕乎乎地度过了一个工作日,唯一精神起来的就是电脑显示屏下方时间跳到17:30的那一刻。然后拿起早就收拾好的东西,拔腿向门口去打卡。
丝毫不管背后就我下班积极性突变的揶揄。
真的很累。
到超市买了锅和保温盒回去还得用开水烫过。煮粥得先泡米,煮出来才会颗粒饱满有韧劲。开水下锅不容易糊锅底,大火转文火三十分钟,期间要不断搅拌才能出稠。
等到我好不容易将粥装好,又马不停蹄地奔向医院,已经没心情挤地铁了,坐在出租车上恨不得直翻白眼儿,司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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