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诚月的头发并没有挽成发髻,只是简单地绑着。与中原人不同,在迈塔皇朝之中,并没有规定着男子成年便要束发。
垂地的青丝似与誉的秀发纠结了起来,两把头发混在了一起像是两条长河结二为一。
“昨夜的那个孩子呢?”誉可还是记得今日在此等水诚月的目的的,语气则又再一此的冷淡,没有什么感情且又拘谨。
一想起了昨夜看见的连筱昱,誉皱起了眉。那张脸,太相似了,相似得可怕。
“王兄,想见那个孩子?”水诚月转过了头,碧青的眸子之中泛起了笑意。
那个笑容,在誉的看来,就如同是针一般,刺向了心。带着讽刺般的笑啊,明明是虚伪的,可是却还是笑得很好看。
“那个孩子叫什么?”
誉的目光,始终没有转向水诚月,没有正视他。
“连筱昱。”水诚月用着极度温柔的音调道出了名字。
连筱昱?
年晓煜……
“那个孩子,王弟可知道他的身份?”
水诚月看向了誉。
从怀中拿起了一封信涵似的东西。
“那个孩子,是个中原人。他的一家,是被中原皇帝流放到这里来的。”说着,誉放下了手中的信涵。
那封信涵是碧色的纸,那是从泠落楼的来的消息。
竟然这么快……
水诚月拿起了信涵,却是没有看,直接收入了怀中去。
“王兄今日,便只有这个要说么?”身子庸懒地靠上了台边的木栏子,目光投向了誉,笑意中还带着了些玩味,又是那般习惯了的微笑。如此自然的笑容,在那张妩媚的脸上,轻易地便荡起了他人的心扉。
然而,誉却是皱起了眉,没有太多的反应,仅仅是皱起了眉罢。
在这世间上,可以让誉如此眉关深锁的人,大概也只有水诚月罢了。
好令人讨厌的笑容。
他,迈塔·誉,讨厌这个笑容。明明是假笑,却往往轻易地欺骗了他人的心,虽然笑得是很美,可却不是真的,只是镜花水月罢了,还往往带着杀人于无形的毒。水诚月笑的越开,就越危险。
“为何要戏弄茹?”誉沉了沉脸色,再次开口,“王弟虽是有fēng_liú才情,但仅对王弟你那些红颜知己有用。莫要用错了对象了。”
誉虽人在庭中,可却对方才庭外之事了如指掌,足以证明,水诚月的猜想确实不错,庭外是暗中藏了人的。
“王兄教训得是,是本王轻忽了。梁侍卫身为王兄的近身侍卫长,自然是很特别的。”水诚月又是一笑。
誉不喜欢水诚月接触的那些风月场上的女子,但水诚月却无意拿梁茹与那些女子相比较。虽然水诚月有玩心,有玩性,但对待那些红颜知己却不尽是虚情假意,所以亦自不会在此时为了自己辩护而诋毁那些女子。
因此,水诚月只道一句“很特别”,没有再多加说些什么。
那听誉的那句话,显然是早有准备水诚月会向梁茹出手,也早有防备了,不然方才梁茹也未必会如此防范水诚月。
但,水诚月倒是不急的,自小便受到了身为宠妃的池婉絮的教导,水诚月对于“女人”这个名词比大多数的女人都还要了解透彻。若四湖五海是男儿的天下,那么后宫、一个家的内务便必是女人的天下。而池婉絮可在后宫的斗争中如此多年亦依然保持着如此地位,便可说明了她在女人之中的权术与手段。对付女人,往往比取悦男人要难得多。
而由池婉絮一手带大的水诚月,被人当做了女子十年有余的水诚月,自然也很懂得在女人之间该使用的手段。再冷、在狠的女人,都躲不过一个“情”字的,越是很,越是冷的女人,在“情”字面前便越是脆弱,便越是不堪一击。
梁茹即使再有防范,只要她的“情”字被水诚月抓到了,便也是无法逃脱的。而水诚月,便正是很擅长抓住那一个“情”字。
这,将会是一场困兽之斗……
“王弟明白就好。如今你已有了家室,在外便多少好歹收敛些,风月场,可少则少上。无谓的人,还是少见为妙。”如同教书先生一般的语气,誉说得倒是自然。
好个一语三关!表面上是在教导水诚月,可却内含了提醒与威胁。所谓的风月场,往往便是龙蛇混杂,最到消息流通的地方,不上风月场便是断了水诚月主要的消息管道。另一则风月场乃应酬重地,不见“无谓人”,就是不让他应酬,也就是让水诚月断掉自己的势力。
而誉如此一番话,意图分明,那是在挑衅。
“那么,怎么才算是无谓人呢,王兄?”水诚月似笑非笑地问道。
是啊,怎么样的人,才算是无谓人呢?而怎样的人,又才不是无谓人呢?
“本王来此打扰多时,算不算,也是无谓人呢,王、兄?”身体渐渐倾向了誉,纤细的手腕抬起到脸颊处,细长的手指抚上了那秀气的脸庞。
从轻轻地,一下一下地轻轻触碰,渐渐到力度加大,改为了轻按、抚摩,水诚月的手冰冷的温度传到了誉的脸上。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少,身体越靠越近,渐渐地,可以互相听到呼吸的声音,可以感受到对方的心跳。一边的温度依然冰冷,但另一边的温度却逐渐上升。
不料,誉突然地一挥手,水诚月便被甩开了。太过的事出突然,水诚月连一丁点的防范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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