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定在晚上,但任家上上下下,从早上就开始忙碌起来。
而从三天前开始,门子处就开始陆陆续续收到生辰贺礼。
这些提前送礼的,连门都没能进,不过对着门子说上两句喜庆话,叫门子代为转达。这样显然是有些怠慢的,但这些人丝毫不觉,不仅不觉,等门子收了贺礼,记下他们的名字,这些人还要大松一口气。
盖因这些提前送礼的,都是没资格参加任相生辰宴会之人罢了。
这些都是一些四五六品小官——三品才有临朝资格,四五六品当然是小官——,他们虽都为了大雍工作,但说不定一年到头也见不到任天泽几面。
这样的人其实本来也不必送礼,他们没有必要巴结当朝权相,因为巴结了任天泽也记不住他们是谁。
但当所有人都送礼的时候,你就也不得不送了。
因为送了是任相记不得你,不送却是你的顶头上司就要使劲记得你了。
这习俗来源于三年前,那一年任天泽过生辰,一个六品小官觉得自己不再任相手下工作,便没去。
没想到不知怎的这个消息被他顶头上司知道,这位顶头上司是位资深任粉,认定了六品小官心中对任相不敬,于是工作中处处给六品小官下绊子。
有个看你不顺眼的现管,没多久那六品小官就倒了大霉,被抓到严重渎职,一口气将官职撸的干净。
“野生脑残粉的可怕之处,一粉顶十黑啊这是!”
星河点评。
“嗯?你说什么?”
谢子墨问。
他刚才给星河讲故事,讲到什么奇怪的东西了吗?
“哦,没什么。”
星河不想给脑残粉解释什么叫做脑残粉,更不想解释什么是粉什么是黑,于是直接告诉谢子墨:“风太大你听错了。”
喂喂,这也太敷衍了吧!
谢子墨今日一大早就过来,用他的说法是今天任家必定忙乱,连星河的几个婢女小厮都没工夫理他,所以他来给好兄弟作伴,顺带给他讲一讲世家宴会中一些不成文的小规矩。
“一般来讲,每年能接到任相生辰宴请帖的,都是三品以上官员,以及八大世家的家主主母和嫡子嫡女。所以三品以下的就只能提前送礼。
因此到了今日,从早晨开始,前来参加宴会的就会陆陆续续来了,到时候你家门子那里接到的,就都是三品以上大员的礼。”
说着他做了一个夸张的惊羡表情:“那礼重的,能叫你羡慕死。”
星河哼了一声,问他:“宴会不是中午开始,怎么有人这么早来?”
“因为先来后到呗。”
谢子墨耸耸肩,这动作还是他跟星河学来的。
“身份越贵重的,越要最后出场嘛,那身份低的自然只能早到,若是一不小心错了顺序,比比你位尊之人还晚到,那会被人笑话,位尊之人若是小心眼一些,说不定还要被报复。”
也对,这本来都是自古以来就有的潜规则来着。
“这种宴会肯定也要请女眷的。”星河忽然想到一件事,觉得有点可怕:“端木薇岂不是也会来?她完全有资格得到请帖。”
谢子墨闻言冷笑一下:“每年这几天,端木薇都会病倒。”
星河惊讶:“端木薇这是为爱牺牲?……不对那就是个女疯子,有机会见任天泽,她绝不会放弃机会……谁做的?崔氏?崔氏给她下毒了?”
转眼间推理出一条合情合理的可能,然而猜错了人选。
谢子墨笑的畅快:“不是崔氏,你绝对猜不到是谁!”
“别卖关子!”星河皱眉。
谢子墨果然不吊他胃口,但也没有直接明说,而是迂回了一下:“端木薇乃是心甘情愿。”
“心甘情愿?”星河略一思索,不禁目瞪口呆:“不可能!”
能叫端木薇心甘情愿的,只有任天泽一个人,但星河实在想象不出,任天泽年年去给端木薇下毒。
谢子墨一看他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忍不住训斥他:“任相当然不会下毒!他只是和端木薇说了一句生辰那天不想见她罢了!”
星河更呆:“我去……这句话比下毒还狠呐……”
谢子墨唾了一句活该。
听了一出痴情女子负心汉的戏码,满足了八卦yù_wàng的星河心满意足,两个人在院子里东拉西扯半天,午后人数果然渐渐多了起来。
“我没想到,原来大雍朝三品以上大员竟然有这么多吗?”
任家招待客人,自然是男客在前堂女客在后院,星河不好去后院,但单只前堂这边,如今就已经有了人流如织的景象。
这些个大人们身边大多带着一个青少年,正是他们的嫡子。大人们相互打招呼的时候,这些青少年们也聚在一起交流玩耍,当然,这些人都有任星洲和任星云招呼,本来星河也该去帮着招呼一二,但星河借口陪谢子墨,将这事给推了。
崔氏还巴不得他少结交人脉,又想着今日打定主意要做的事,也就答应了。
至于本该出面招待诸位大人的任天泽,根本没出现。
“大佬就是任性。”
星河啧啧有声,奇怪的问:“任天泽到底是怎么当上宰相的?他没把满朝文武得罪光?”
谢子墨愤怒反驳:“这叫风骨!任公何须谄媚权贵!”
星河翻了个白眼,跟脑残粉果然没话说。
“还谄媚权贵,他就是大雍最大的权贵好吗?”
任天泽在干嘛?
他确实没打算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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