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先请我们坐下么?”宛枷神色淡淡,仿佛一切都入不了他的眼,正如先前初见流鸢,他也没有流露出惊艳之色。
不过的确,凭宛枷的相貌,还真没什么绝色能入得了他的眼。
问天也是知道宛枷的癖性,此刻只能耐着性子邀请他们入座,还沏上了一壶茶。
见此,宛枷还调笑了一句:“怎么,不喝酒了么?”这一笑,将先前流鸢美貌的风头全给抢了去。
问天清咳两声,严肃道:“这可是茶楼,喝什么酒!”
陆栖忍不住说道:“你最没资格说这句话好吧?”说完恨不得捂住自己的嘴,真是……他不过是小辈,怎么能这么插话呢!
“哈哈哈!瞎说什么大实话!”问天大笑,接着看到流鸢似笑非笑的表情,便忍住了笑意,认真说道,“其实吧,我也是个有家室的人了,怎么能随便在外面喝酒呢!”
流鸢也笑:“喝酒伤身,奴家可舍不得相公呢。”波光流转之间,情意绵绵,简直瞎了陆栖的眼。
“所以我们究竟与这位流鸢姑娘有什么关系呢?”见众人谈笑,暂时没有说正事的意思,心急的凝霜先开了口。
一边的似月也没有她表面上那么冷静,略显着急地面瘫着脸点了点头。
宛枷轻笑一声:“若说关系,也不是什么特别紧密的关系。”他顿了顿才道,“不过是这位流鸢姑娘的母亲与你们有恩罢了。”
似月皱眉:“有恩?”
“此事牵扯陈氏旧案,当年的流鸢姑娘还小,怕是不知此事。”宛枷望了眼问天,“此事想必先生最为清楚。”关于流鸢的过去,问天想必是调查过的。
“你的意思是?”问天似乎明白了什么一般道,“我原以为这两件事没有联系,没想到竟是如此!”
“……能别打哑谜了吗?我想在座的各位都很想知道你们在说什么。”见似月凝霜沉默的样子,陆栖实在不忍心,便开了口。
宛枷沉默了一下,先开了口:“你们可知十年前那场巫蛊之祸么。”宛枷扫视了一下四周,见众人沉默便接着道,“时人有传言,江南地区有妖人行巫蛊之术,害人性命,扰乱民心。”
“此事难以溯源,但我还是知道此事的,不过流言罢了。”问天接到,“此事之间并无修士作乱。”
“没错,此事确是流言,只是影响太大罢了。”宛枷点头,“此事自江南而起,影响一路北扩,短短数月,竟是传到了当时圣上的耳里,而京中竟也有了此事的影子。”
“先帝喜爱微服私访,一日在京中见众人围于一处,走近一看,竟是在行殴打之事。先帝仁善,立刻派侍卫前去阻拦,待众人冷静下来之后询问方知,此间殴打之人正是所谓的‘妖人’。”
宛枷冷笑一声:“有一妇人向先帝哭诉,说这‘妖人’诱骗她儿,想是嫉妒她的儿子聪明,欲害其性命,先帝审问后方知,此子乃天生痴儿。”
“虽说最后证明此事不过是一场笑话,却也引起了先帝的注意,便派当时在大理寺任职的陈宗言去江南调查。”宛枷喝了口茶水,有些凉了,“这陈宗言在断案方面是个有本事的,先帝也极为信任他,便派了他出去。”
“而这陈宗言也确有本事,到了江南不足一月便发现了端倪。”宛枷垂眸,先前嘴角挂着的笑也消失了,“一开始这件事其实是被抑制住了的,初发的那个县城的县令是个明事理的,查出了这不过是报案人的疑神疑鬼,但却没有完全止住流言。”
“直到流言一路传至府城,江南的知府却是断错了案。”宛枷指腹按压着茶杯,眸色沉静,“原是那知府收了报案人的礼,做了些假的证据,将那无辜的被告者下了大狱。此后百姓皆以为此事为真,此事也一发不可收拾,直至传到京城。”
“得知此真相之后,陈宗言甚至都没有回京,立刻在京城开堂审问,断了此案。”
陆栖不由抚掌:“这陈大人果真是个好官!”
宛枷却冷笑一声:“可惜他不知道,这不是百姓想要的结果。”
“百姓想要的答案,是打了‘被告者’的他们的正确,他们打的是妖人,他们没错,错的是那个官员,是那个官员被妖人迷惑了。”问天接到,“所以这位明辨是非的‘好官’在百姓眼中就是一个受了妖人迷惑的‘奸臣’。”
“后来,陈宗言死在了回京述职的路上,是被暴民打死的。”宛枷冷言道,“紧接着那位知府向上提交了一份文书,竟是编造了陈宗言与妖人勾结的伪证,而这段时间江南发生的事因为知府的隐瞒,竟是没能传到先帝的耳里。”
“收到知府文书的先帝也是知道仙人存在的,对世间怪异之事有所了解,便信了此言,一怒之下竟是抄了陈家。”
陆栖感觉不对,立刻质疑道:“怎会如此轻易?”
宛枷点头:“自是不会如此轻易,只是这陈宗言不通人情,早在朝中有了不少政敌,而陈家也是不少大家族的眼中钉,趁着此事自是有不少人在其中推了一把。”
“而抄家之时,有一仆人带着陈府的两位嫡亲小姐何她的女儿逃了出来。”宛枷看了眼似月凝霜二人,“一路往南,避开了江南,向东行了数月,终是到了我迷雾山庄,因着祖上有些因缘,我迷雾山庄便收留了二位,只是为了避人耳目,对外宣称为婢女。”
陆栖闻言,睁大了双眼望着似月凝霜二人。
问天接着道:“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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