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在马背上的女孩子给他的印象太深了。
不仅因为慕婳是漂亮的,更是因为慕婳把他打到吐血。
慕婳从锦衣卫手中要来弓箭,在二当家出现在门口那一刻,拉开弓弦,弓弦宛若满月,搭在弓弦上的箭翎尾羽轻轻抖动,擦得银亮的箭尖被残阳镀上一层鎏金色,仍然显得寒芒闪烁,杀气腾腾。
二当家本能感到危险,死亡从没有离他如此之近,他甚至能闻到死亡的气息。
他本该转身便逃的,脚步移动不了分毫。
慕婳如同猎人,他就是无论如何都挣脱不了的猎物,甚至避无可避,勉强挤出讨好的笑脸,期望能用自己的谦卑换得猎人的宽恕。
柳三郎握紧缰绳,耳边传来慕婳低咛,“其实我最拿手不是拳头,而是射术。”
当初为练出百步穿杨的射术,她迟了不少的苦,手臂悬铁球,在日头下一站就是两个时辰,汗水泪水不知流了多少。
她明明不需要受这样的苦楚,应当似庶妹们一般坐在清凉的楼阁亭台中赏花做诗,不是没有抱怨过,然而见到母亲含泪委屈的眸子,兄长愧疚的目光,她只能咬牙忍下来。
慢慢的,她喜欢上训练的感觉。
好似一切尽在掌握,掌握自己的性命,亦能夺走别人的性命。
赏花扑蝶的女孩子只能由父母兄长安排嫁人。
慕婳勾起嘴角,“可惜了,我的弓箭下不留无名之辈。”
好在她将那把弓箭留在墓碑前,否则那些死在她弓箭下的蛮夷首领,副将会感到无限委屈,二当家连跟草芥都不如。
嗖,慕婳放开弓弦,箭翎急速冲向告饶的二当家,好似只是眨眼的功夫,又好似比眨眼更快,二当家作揖向慕婳告饶的动作稍稍一顿,随即二当家低头看向自己下身,仿佛在诧异小腹下怎么多出只弓箭?
“啊。”
剧烈的疼痛令二当家反应过来,他那玩应中箭了,随着二当家的哀嚎,鲜血这才慢慢晕染开,染湿了他的衣衫。
柳三郎闭了一下眸子,这已经是第几个了?
慕婳怎么偏偏最爱让男人做不成男人?
上一次她一脚踩断了调戏掠人的贼子,这一次又直接一箭额,二当家那活儿被慕婳射下了。
二当家哀嚎着捂着小腹,在地上翻滚,碰到伤处,那支箭翎又往下沉了一分,天下又多了一个太监,肉块从染血的下袍滚落
簇拥着慕婳的男人同时感到小腹一紧,看向慕小姐的目光更多了几分敬畏。
这动不动就给男人去事的作风,哪个男人不怕?
这可比言语的威胁厉害多了。
慕小姐这样的性子,还嫁得出去吗?
敢娶慕小姐的男人都是勇士,得多想不开啊,不,娶了慕小姐,等同于娶回家一个随时会爆炸的火药桶,此后他再不敢在外面胡来了。
完全可以修身养性了。
慕婳勾起嘴角,把弓箭扔回锦衣卫手中,转身对眸子沉沉的慕云道:“二哥可有门路把他送宫去?”
“送进去侍奉宫妃。”
慕婳笑盈盈的说道:“送去给宫妃刷马桶,否则把一个太监留在外面,他会被人歧视嘲笑的,万一扭曲了性情,许是会有不少女孩子遭殃。”
刷马桶?
岂不是说得刷一辈子马桶了。
黄蜂尾后针,最毒妇人心,呸呸呸,他们怎么能把慕小姐想成寻常狠辣的女子?
慕云微微颔首,“总管太监总能给我这个面子,不过他这身功夫也得废了才好,省得他仗着功夫冲撞了贵人。”
“二哥办事,我放心。”
慕婳灿烂般一笑,眼角扫过儒雅温润的柳三郎,好奇的问道:“你就不觉得我残忍?”
柳三郎慢条斯理的抖着缰绳,“残忍?不觉得,他还能去宫中刷马桶已经是不错的结局了。”
“”
慕婳感到后背一股寒意,虽是好奇,却一点都不想打听柳三郎的打算。
君子如玉只是他的伪装罢了。
“看天色尚早,纵马疾驰的话,应该能在关上城门前,赶到京城。”慕婳略有遗憾,“可惜了。”
又说可惜了,是可惜不能让他麻烦更多吧。
只要他敲开帝都城门,随后几日定是少不了麻烦,本就着实耀眼的他,会更受瞩目,以后一举一动都会被人盯上。
“你坑起我来,一点都不含糊。”柳三郎斜睨慕婳一眼,“我记得京城西郊有一个山坡,那里中满了梨树,黄昏时景色格外漂亮,我们可以先去欣赏梨花,山坡下还有一眼甘甜的清泉,用来泡茶最适合不过。”
慕云脸若锅底,“婳婳,不会去的。”
当着他的面直接拐婳婳去欣赏景色?
柳三郎是不是真把他当做无能之辈了。
慕婳愕然片刻,“服了,柳三郎,我服了你了。”
“哪里,哪里。”柳三郎不顾慕云投过来的眼刀,温润一笑:“我知晓慕小姐舍不得令我为难,下一次,我们一定去京城西郊赏景,就这么说定了,今日还是先去京城吧。”
不等慕婳是否点头,柳三郎率先拨开马头,先行一步。
慕云咬牙追了上去,“你给我把话说清楚,婳婳何时答应同你一起赏景了?”
他们带走了沉默的锦衣卫和皇宫侍卫,少刻功夫,方才还被人簇拥着的慕婳,一个人呆愣般骑在马上,她又被柳三郎算计了么?
她反倒没觉得太生气,二哥却气得不行。
和柳三郎说话,真要加倍小心才行,一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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