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你也不愿意见到,你的父母和至亲打着为你好的旗号,再做一些亲者痛,仇者快的事。”
顾盼生辉的女孩子唇边噙着自信的微笑。
陈彻再一次看呆了。
她这是在帮他?关心他?
“毕竟像我这般恩怨分明的人太少了。”慕婳尾音高挑,一脸得色,“换一个人,陈四郎,你这关怕是很难过。”
慕婳走到正堂之外,在阳光下她是那般的耀眼璀璨,自夸的话语不显得突兀,只觉得她还算谦虚。
“似你这样的木头也太少了,明明是个女孩子,比男子的心还大!”
胸襟宽广,恩怨分明,这是慕婳的优点。
然对被慕婳撩拨得春心荡漾的少年却是一道很难迈过去的坎儿。
陈四郎缓缓握紧拳头,慕婳,我会补偿你!
无论你需要,还是不需要。
不是因父母亏欠你,而是他想保护慕婳,那个令他心动,令他有时恨不得死死禁锢在他怀里疼惜宠爱的女孩子。
咕噜噜,井口那边传来提水的声音。
慕婳看过去,一位妇人打扮衣着朴素的女子费劲摇动轱辘,她身体几乎探到井口垂下几缕发丝黏在额前,纤细的胳膊费力去提盛满水将要被摇至井口的木桶。
突然,绑在木桶上的绳子断了,木桶瞬间掉落入深井中。
打水的妇人身体一歪,没能抓住木桶,却因惯性,头部朝下向深井中栽去。
“啊,啊。”
她高声尖叫,双手乱抓,期望能抓到什么稳住身体。
陈家这口井是深水井,跌进去的话,轻则重伤,重则丧命。
陈父陈母他们怕慕婳报复,一早带着陈小妹躲到后院喂猪,割草去了。
前面只有还在正堂中的陈四郎和在正堂门口不远的弟妹,这两人肩不能提,手不能担,都是没力气的。
三弟妹防备着她,虽然她们都是陈家的寡妇,可弟妹更年轻,平时更得公婆的喜爱,娘家也比她娘家更有脸面一些。
她们妯娌关系平平,偶尔还会互相下绊子,弟妹是不可能救下她的。
感觉手臂被人拽住,她赶忙借力稳住身体,趴在井口喘着粗气,“好险,好险。”
是谁帮得她?
当她看清楚面前站得少女时,露出惊讶之色,“慕婳慕小姐。”
哽咽说不出更多的道谢话,她脸上浮现一抹愧疚和感激。
慕婳竟然在危机关头不计前嫌救了她一命。
因慕婳同陈四郎定亲的事情,她在外面没少说慕婳的坏话,去左邻右舍串门时,也总说慕婳嫌贫爱富,性情暴躁,偷听到婆婆从京城带回来的消息后,她更是把慕婳贬低到极致。
这些闲言碎语,慕婳不可能不知道。
慕婳仿佛没有察觉她的异样,一抖麻绳,井里传来麻绳击打水面的声音,“走你!”
砰,落入井水中的水桶好似长了翅膀,伴随麻绳的晃动,飞出了井口。
不说一旁的胖丫,就是听见尖叫声赶过来的陈母等人也一起见证了奇迹。
陈四郎站在正堂门口嘴角微微翘起,眸中闪过不容错辩的欣赏,亦有一分自愧不如,以及淡淡的感激。
倘若是他,面对曾经败坏自己名声的人会施以援手吗?
在危难时,多想一会儿,那人就没命了。
慕婳她尊重每一条生命。
不是胸襟宽阔,生性善良,又是什么?
她纯碎澄澈得令所有非议羞辱过她的人汗颜。
“我教你一种绑绳子的方法。”慕婳一手提着木桶,弯下腰来拽住麻绳,对陈家寡妇道:“易学简便的方法,承重力强,活结不容易开,学会以后,你再提水轻易不会再出意外,除非麻绳突然断掉了。”
陈二嫂抹着眼泪,哽咽连连道谢。
慕婳讲解一遍用麻绳打结的方法,问道:“可看明白了?”
“嗯,嗯。”
“我还是再做一遍。”慕婳虽然见她连连点头,但明显她心不在焉,很显然心思没用在打绳结上面,抬头看向陈四郎,“你过来,好好看看,一会儿再讲给你嫂子听。”
陈四郎犹豫片刻,走过来且缓缓蹲在慕婳身边,难得乖顺听话,认真看慕婳的手指灵活在麻绳中穿梭。
她的手指有厚厚的茧子,比他嫂子手上的茧子还要厚。
陈四郎悄悄瞄向慕婳脸庞,以前慕婳顶着一张掉脂粉的白脸令人不敢近视,洗去脂粉后,慕婳明艳漂亮,然她的皮肤细看之下显得粗糙和暗黄,稍稍拉低她的好颜色。
“你看我做什么?该看得是绳子!”
慕婳熟稔般抬手给了陈四郎脑袋一下子,“我脸上有花?还是突然变漂亮了?”
女孩子都在意是否美丽。
既然她是女孩子,也要同多注意一点。
她记得几个保养皮肤的方子,当时还是横竖能用上的,过不了半年,她脸上的肌肤一定会有所改善,变得粉嫩白皙!
陈父等人倒吸一口凉气,每次有人碰陈四郎的脑壳,四郎总会大发脾气。
万一四郎同慕婳发脾气额,陈父擦了擦额头的冷汗,笑容灿烂有点似傻兮兮的少年真是他儿子?
陈母脚边的小黑吐着鲜红的舌头,死命摇晃尾巴,呜呜低声叫着,盼望慕婳的手爱抚自己的狗头。
“四哥同小黑撒娇时,有点像呢,是不是,三嫂?”
“”
陈三嫂紧紧抿着嘴唇,慕婳和陈四郎谈笑风生,他们之间的默契熟稔,深深刺痛她的眼睛。
慕婳到底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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