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茗翠折了一小枝花插入头发里,手指不小心碰到了金色的发丝,有点痒,慢慢的那股痒漫进了心里。男人的发质很好,摸着像绸缎一般光滑。顾茗翠本想随意糊弄一下就好的,突然就认真了起来。
挑了几朵颜色差别不大又有层次感的花,依次别在那结成的小辫中,弄完后,连自己也觉得满意。
映山看不到自己后面,他只觉得这样好玩。他歪过头来问:“好看吗?”
顾茗翠难得的露出一个笑容来,“好看。”
回去的路上顾茗翠故意走在后面,他阴暗的想多看看男人的后背,看看那金色发丝间自己亲手别上去的花朵,随着头发的摆动,自己内心那莫名的满足感也随着跳跃。
就是旁边那只戴着映山亲手做的花环的蠢狗有些碍眼。
回到木屋后,顾茗翠先把头上的花拿下来,放进枕头下的书本中夹好,才若无其事的走出来。映山开始忙着晒茶,炒茶,足足弄了好几天才做好。他泡好第一杯新茶,放在顾茗翠面前,笑眯眯的道:“来,喝喝你自己,看看好不好喝。”
顾茗翠不明所以。
映山笑道:“这是绿茶,刚好是你啊。你的名字,茗是茶,翠是绿,不是正好是绿茶么?”
顾茗翠有些哭笑不得。尝了一口茶,味道确实不赖,“师父,很好喝。”
“是吧?我爹爹说我做的茶叶是最好的。”映山开始絮絮叨叨的说他爹爹的事,全都是努力组织起来的夸赞的词,比如他爹爹长的帅啦,武功高啦,性格好啦,对他温柔啦之类的。
顾茗翠默不作声的听着,越听心里越不是滋味。
名为嫉妒的情绪在心里滋生,令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但是这种感觉排解不了,只能默默忍受。
映山兴致勃勃的说了半天,突然问:“小翠,你爹爹是什么样的人?”
顾茗翠想了一下,才回答:“商人,他重利,但是不轻别离。去哪里都会带上我娘和我,甚至我妹妹都是在旅途中出生的。”
“诶?你还有妹妹?”
“嗯,死了。”顾茗翠表现的极为冷静,抬眼看到映山眼底的心疼,到底又撕出条裂痕来,展现出痛苦,“她才六岁,喝了下了毒的鸡汤后当场就死了。”
映山过来摸摸他的头,觉得不够后又把他搂在怀里,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嘴里念道:“小翠,别怕……”
顾茗翠怔了一下,突然笑了,双手环住男人的腰身,平静道:“嗯,我不怕。”
这之后映山教他功夫时更上心了,自己也预留了比之前多的时间来学习汉字,希望能更精准的把武学要诣告诉顾茗翠。顾茗翠的丹阳心法已练到了第四层,映山开始教他学丹阳剑法。
但是天公不作美,天气突然连日来都是暴雨,他们住的地方地势稍微较低一些,便积了许多雨水排不出去,映山种的几块菜地都被淹了,顾茗翠新修的木屋也进了水,难以落脚。
他只得把被褥搬回原来的屋子,走廊被几只鸡和小黑占了,映山便让他跟自己睡在一起。
厨房也不能幸免,况且柴火也都湿了,根本没办法生火做饭。幸好他们之前采了一大袋桃子尚可裹腹,又有上年冬天还剩余的一袋木炭在,便能烹茶煮粥。
顾茗翠淌水去捡了一篮菜叶回来喂了鸡,回头看到映山忧心忡忡的目光,好看的眉毛都拧了起来,他道:“这雨再下下去,小黑估计要忍不住开始吃鸡了。”
小黑这段时间跟着他们喝粥,偶尔能吃上一个鸡蛋,吃的眼珠子都绿了,每天趴在走廊上就盯着那群鸡看,看的那群鸡战战兢兢的,连蛋都不怎么生了。
顾茗翠抹了一下脸上的雨水,道:“师父,这里离悬崖边不远,我打算挖一条排水沟,把雨水排出去。”
映山听的半明不白的,但他觉得自己这徒弟比自己懂的多,就毫不犹豫的点头了。等他真正看到顾茗翠的动作时,马上就心疼了,“这么大的雨,总会停的,你这样挖,要很久。”他比划了一下,“而且,一直淋雨,不舒服。”
“没事,师父,你进去吧,别让雨把衣服打湿了。”
“哦。”映山应了一声,脚步却没动。
顾茗翠运气内力,挖泥土的时候轻松的跟挖豆腐一样,但是因为雨太大,工程量也大,终究坚持不了太久,过得一个时辰就要歇息一阵。期间映山找来竹条给他编了个简易的斗笠,中间塞足了竹叶,虽不能遮挡身体,但好歹头上不会淋湿了。顾茗翠道了谢,又夸赞了他的手艺,映山被夸的脸泛红晕,喜道:“是爹爹教我的。”
顾茗翠对他爹生出好奇心来,也不知道是何方神圣,似乎什么事都会做。他忙了几日,才把排水沟挖好,等积水排出去,露出映山种的菜地时,上面已是一片狼藉,连旁边水池养的鱼都跑光了,但是两人好赖是吃上了一顿像样的饭。
暴雨直下了半个多月才渐渐消停了,映山看着空空如也的菜地一片哀愁,叹道:“辛辛苦苦种的,全没了,本来都在结果了呢。”
顾茗翠劝慰道:“师父,人没事就好。这次雨下的大,湖里的水位涨了不少,安宁城淹了大半,估计死了不少人。”他们站在悬崖边上就能看到安宁城内的情况,原本的楼房街道大半都被水给吞没了。
两人望了一阵,面上都有些戚戚然。不过自己的事情也很多,菜地毁了要重新播种,新的木屋里和鸡舍都是泥要清扫,远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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