聆听者为自己的纵欲懊恼:“闭嘴!”他抓着他的两手,发狠地摁在头顶上,吻一吻停下来,借着火光把这个人看着,猫儿眼,小痣,湿亮的嘴唇,他恋恋不舍地亲了又亲,“我这个样子,你满意了?”
皈依者痴迷地看着他,他知道他傻,看不出自己痴迷,于是干脆摆出一副诱惑人的低贱姿态:“不,还不满意……”顺着两人火热的身体,他把手往下伸,刚碰到腰间,聆听者就发了个抖滚下去,粗喘着瞪着星空,慌张得不行。
“他们在。”他嗫嚅。
笼子和仗剑者,皈依者往那两边看了看,在他肩膀旁侧躺下来:“不难受吗?”
“还行,”聆听者不大舒服地挺了挺腰,“一会儿就好。”
“嗯,”皈依者拿额头抵着他,他难受,可什么也没说,“难受了叫我。”
聆听者没回答,闭上眼睛,像是睡去了一样,皈依者痴痴地看他,这时毯子底下忽然摸过来一只手,很笨,但实实在在把他握住了。
他几乎要惊叫出声,不敢置信地瞪着身边的人,这个家伙装得太好了,脸上一点不动声色,他连忙回握他的手腕,咬住嘴唇,慢慢的,用毯子盖住了脸。
第二天一早,仗剑者先起来,饮好了马,聆听者才醒,没话找话说一句“这么早”,仗剑者却话里有话的:“我躺下就睡了,不累。”
聆听者和皈依者对视一眼,踢开毯子爬起来。水袋没了,他们只能尽量在溪里喝足,笼中那个人是聆听者用嘴含住了喂过去的,皈依者嚼着面包看他俩,想起昨晚偷偷伸出笼子的细胳膊,危险地眯起眼睛。
不等太阳出来,他们就出发了,往西,向着世界的尽头,整整跑了一天一夜,也没再碰到水源,到第三天上午,人和马已经挺不住了。
“一路上没看见一棵果树,”皈依者嚼着几片绿叶子,苦得皱眉,“这是系统设定,要活活渴死我们,”他想了想,“杀马吧。”
“不行,”聆听者断然拒绝,“没有马,”他指着笼子,“他怎么办?”
皈依者扛起刀一跺脚:“那就把他扔下!”
这时候,咔咔的,有车轮碾压石子的声音,他们齐齐往林间看去,不一会儿,一辆贴金的小马车出现在视野里,缓缓趋近来,在他们身边停住,下来两个穿大红色细麻衣的修士,戴着同色圆形宽边帽,一身奢靡的打扮。
“兄弟,”他们有礼地问好,“你们也是往世界尽头去追寻造物边界的吗?”
“啊……”聆听者迟疑,发现他们在看笼子,好像不大感兴趣似的,转而盯着皈依者,用一种他看不太懂的眼神。
“那位兄弟是口渴吗,”他们指着皈依者,他嘴上有嚼烂的树叶,“我们有水,”说着,递过来一只牛皮水囊,封口处有家族纹章一类的烙印,“别客气。”
皈依者实在太渴了,道过谢,抓过水囊就和仗剑者牛饮,聆听者等他俩喝完,也没顾上自己,先去喂笼子里的人,之后才含一口水转过头,一转过来就看见仗剑者瘫在地上,皈依者被那两个老爷捂着嘴正往车上拖,他在反抗,可迷迷的,没什么力气。
水里有药!
聆听者往上冲,耳边砰地一响,接着胸口上一阵剧痛,他跪倒下来,伸手去摸,摸到一手鲜血,是燧石枪。
皈依者恍惚中看见他的样子了,呜呜叫着,聆听者一头栽倒前听见那两个人说:“……这么野,不好玩吧?”
“光这脸蛋就够玩了,这么漂亮的东方货现在不好找,我们捡到宝……我的天哪!掰他的牙,快!”
“……舌头……死了吗……混蛋!”
第6章 圣徒岛 n
早祷结束,聆听者从小板凳上起身,走进人群。
前边的立柱上靠着皈依者,一个美丽的侧影,约好了似的,他转过脸,目光灼灼地和他对视。
每一次都像是第一次,他们深深望进对方眼里,然后心照不宣的,倏忽移开视线。
聆听者往角落去,穿黑袍的偷盗者窝在那儿,身旁仗剑者和持弓者在争吵,他从不屑去听他们吵什么,可这一回,持弓者猛一下甩开仗剑者的手,朝他撞过来,草草道一句“抱歉”,擦过他,过去了。
聆听者顺着他往后看,那家伙径直走向立柱,他皱起眉头,迈了两步停下来,转身盯住他,果然,他是去找皈依者的。
以前他没找过他吗?聆听者回忆,也许找过,只是那时候他没注意,现在怎么就注意了呢,他越过人群去望偷盗者,那才是他现在该找的人。
持弓者和皈依者开始交谈,他俩差不多一般高,只是持弓者更矫健一些,那头金发和胸前夸张的珠链使他看起来光彩夺目,和皈依者站在一处,有珠联璧合的意思。
他的弓斜靠在立柱上,就在皈依者腿边,说着话,他随便把弓握住,摩挲着上头凸起的银饰,那来回蠢动的手指让聆听者很不舒服。
他向他们走去,还隔着一段距离,皈依者就看见他了,露出一种介乎于意外和羞赧之间的神情,持弓者霍然回头,见是他,恨恨地瞪起眼睛。
“在聊什么?”聆听者温和地笑着。
皈依者似乎不知道怎么回答,他不明白他为什么回来,又为什么发问。
“我们聊什么跟你有关吗?”持弓者厌烦地掸了掸衣袖。
“你可能不知道,”聆听者冷硬地说,“他是我的……”一个长长的停顿,“朋友。”
持弓者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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