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行者?锁?聆听者心头一动,正想细问,外头呼啦啦跑进来七八个年轻修士,都拿着家伙,指着偷盗者喊:“就是他!”
偷盗者要跑,往左往右扑腾了两次,都没成功,那些人把他堵住,踩住他灵巧的手,用棍子狠狠抽他。
“等等!”聆听者挤进去,使劲拉扯这伙年轻人,“他干什么了?”
“少管闲事!”他们人多势众,一把将他搡开,“他偷了贵人的东西!”
聆听者傻站在那儿,发着懵:“谁的……什么东西!”
偷盗者在哀嚎,那帮人泄愤似地以打骂他为乐,有人打累了,退出来喘口气的功夫,看见聆听者,兴奋地叫嚷:“他偷了持弓者的东西!”
持弓者……聆听者瞄了瞄地上那个蜷缩的家伙,他找他是为了以防万一,万一虔敬者以为的并不是谜底,万一羊皮木门里又有别的机关,他需要一个有手艺的人,这个人就是偷盗者,想了想,他现在还不能放弃他:“持弓者在哪儿?”
“啊?”那伙人揪着偷盗者的头发把他拎起来,逗畜生似地戏耍,“东边那片苹果林,他总在那儿吹笛子。”
聆听者冷冷的,对偷盗者说了一句“等着”,转身朝东去了。
苹果林没有苹果,只零散地开着一些苹果花,老远,就听见细腻的笛声,在这座阴森的修道院,在这周而复始的任务流中,这纯然的美十分动人。
看到人了,聆听者拂开眼前的花枝,小小一棵苹果树下,盘腿坐着一个青年,过长的金色头发,大雁腿骨透成的竖笛,胸前一串夸张的宝石珠链,他吹着一首不知名的曲子,虽然是系统模拟,但聆听者被吸引住了。
持弓者瞥见他,停下来,没有起身相见的意思,聆听者于是走过去,窝着脖子钻进那顶过矮的树冠,持弓者瞧他这副狼狈的模样,乐了,肩背往后靠在树干上,缓缓地说:“情敌相见,分外眼红啊。”
情敌,说的是皈依者?这个持弓者已经解锁了“皈依者”对“聆听者”的执念吗,太快了,聆听者蹲下来,专注地凝视这个贵族:“我对他没念头。”
持弓者把侧脸对着他,像是不愿争锋:“可他对你有。”
“放了偷盗者,”聆听者戛然一转,换到他要的话题,“他拿的东西,我给你找回来。”
持弓者倏地挑眉看向他,海水一样的眸子斑斓闪烁:“好啊,”他轻声说,以某种不可捉摸的口气,“我要你亲自拿来给我。”
偷盗者被放回来的时候,快晚餐了,他被折磨得很惨,左手脱臼,右耳出血,窝窝囊囊缩在告解室的角落,聆听者朝他伸出手,他一看,眼神闪烁起来:“干嘛?”
“东西,”聆听者命令,“交出来。”
偷盗者一把挥开他的手:“没有。”
聆听者笑了:“也行,把我的金币还回来。”
偷盗者露出委屈的表情:“那我……那我不是白挨了一顿打!”
“不还,”聆听者发急,开始翻他那身粘着血迹的破袍子,“你活不过今晚!”
“好好好,”偷盗者忍气吞声的,伸手到裤裆里摸,摸来摸去摸出很小一样东西,攥在手里,“我给你,你得再给我一块金币!”
“可以!”聆听者掰他的手,掰开一看,里头是个极小的金环,奇妙的,比女人的戒指还小,他拿到眼前细瞧,上头有一圈精致的卷草图案。
卷草纹……他忽然想起什么,也是在这个石屋,在一把朦胧的晨光中,告解者露骨地忏悔:……左边rǔ_tóu上穿了一个金环,指甲盖那么大,有阿拉伯的卷草图案……
是皈依者的?他瞪大了眼睛,瞪得偷盗者直发毛:“怎、怎么了,这东西?”
“你……真是从持弓者身上偷的?”
“是呀,”偷盗者颇自豪地说,“他拴在脖子上、藏在心口里的东西都让我摸出来了,还有什么我弄不到!”
聆听者觉得不舒服,皈依者和持弓者的关系可以发展得这么深,这让他失措,甚至有些厌恶:“你去吃饭吧,入夜后圣徒墓见。”
偷盗者瘸着腿站起来:“那你呢?”
聆听者捏着那枚小金环,这是皈依者给了持弓者,还是他擅自掠的呢?无论哪一种,他们都已经是那种“不可言说”的关系了:“我去替你还债。”
聆听者赶到持弓者那儿的时候,那家伙显然在等他,他的屋子很奢靡,有镀银吊灯,有狼皮褥子,还有酸葡萄酒,他披着珍珠色的丝绸披肩迎客,脸上有一抹莫测的笑容:“这么晚,我还以为你毁约了呢。”
“你的人什么时候放的人,你不知道?”聆听者平时是不会这么说话的,显得他心浮气躁,持弓者听出来了,以一副胜利者的姿态发问:“东西呢?”
聆听者狠狠盯着他,慢慢的,张开手伸到他面前,掌心上是那枚金环。
持弓者放肆地笑了,不是心爱的东西失而复得的笑,是有意笑给他看:“你知道这是什么?”他不急着去拿东西,而是让聆听者替他托着,“你邂逅过那么多皈依者,应该知道的。”
聆听者皱起眉头:“你怎么知道我遇过多少皈依者?”
持弓者抿着唇走来,缓缓抬起手,丝绸披肩顺着金发滑落,突兀地,他搂住聆听者的脖子,小声说,“‘皈依者’需要一个男人……”
聆听者一把推开他,小金环打着翻儿掉在地上,他认出他来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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