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喜欢我吗?”
凤云霄怔怔地望着他,这果然是梦吧。眼前是熟悉的面容,但是所说出的,却是现实中完全不可想象的话语。
“喜欢……”
“人们都说,凤兄fēng_liú多情,但在我看来,凤兄看似多情,实则无情,来往聚散,全凭兴致,从不付出真心。这样的你,凭什么要对某一个人,如此与众不同呢?甚至不惜甘冒奇险,舍身相救。如果说不是因为喜欢,又是因为什么?”
“你说,我喜欢你……”凤云霄喃喃地说,神情迷茫,甚至是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忧伤。
不论这是梦境,还是现实,他那一直以来彷徨疑惑的,自己都无法明了的心情,被这个人这样直面质问,不能逃避,只能正视自己的心。
“我喜欢你。”
他抬起头,眼中渐渐没有了迷惘,取而代之的是如释重负的释然。
“是的。”他重复着说:“我喜欢你。原来是这样,我终于明白了。”
他闭上眼睛,说不出心中的感觉,是痛苦还是眷恋。
“为什么,我以前一直没有发现,我其实是喜欢你的呢?”
我以为自己游戏红尘,看透众生,却连自己的心都看不清。那些格外的挑剔,不怀好意的捉弄,其实都是因为,我喜欢你,可我自己却不知道。
梦中的真实,真实的梦幻。可是,这终究只是一场梦。梦醒了,一切了无痕迹。那个人终究不会知道,他真正所怀的心情,他也无法鼓起勇气,去倾诉自己迷惘的热情。
我知道,正因为你是虚幻的,才会有如此不可思议的美梦。不论这一夜发生了什么,都只是一场梦,一场绮丽的,玫瑰色的梦,一旦睁开双眼,就将消散无踪。
第66章 第 66 章
年初八以后,清风堂的两位当家返回了青州。
灵剑阁出的事,使得这一个年,大家都没有过的兴致。清风堂不能长期没有主事者,办完了罹难弟兄的后事,在江南呆了几天后,除了御剑行还要留在嘉定处理一些事情,叶明昭和花连华都返回了清风堂。
回到清风堂后,叶明昭去了趟凤鸣楼,送了一整套紫砂茶具和两罐顾渚紫笋的茶给凤云霄,做为年礼,凤云霄很高兴地收了下来。自从知道灵剑阁出事,他就一直悬着心,知道那人是个心重的,而且还有狂症的隐疾,怎么能不担心?如今看到他平安回来,虽然人是又瘦了一圈,但气色还算好,总算能放下一些心了。这些日子以来,凤云霄自己的身体状况也好了很多,虽然仍旧虚弱,但只要不去和人动武,至少出去走动走动散散心,已没有什么大问题。
如果说这次书楼被烧,给清风堂有什么影响,最大的影响莫过于叶明昭。不过万幸,他的狂症并没有因为此事再度引发,精神状况还算稳定,只是练功比以前更加勤勉。他本来练武就比别人刻苦,现在更是几乎整日浸淫其中,看得花连华都为之忧心,不得不为他的身体担忧,这样高强度的练习,他饱经旧患新伤的身体能承受得了吗?在他锲而不舍的软硬兼施下,叶明昭总算有所收敛,不至于像刚开始那样近乎不要命的练法,但即使这样,他练功的频率和时间,还是要比他人多的多,花连华也无可奈何。
左手阳,右手阴,阳者为亁,阴者为坤。
叶明昭盘膝坐于草地上,微闭双目,双臂微张,于身前交错划过圆弧,最终置于身前,左右手各执不同手印,跏趺上坐,垂帘入定。
晨光未露,夜星寥落,寂寂寒冷的竹林边,只有他一人独坐,吐纳行功,采炼真气。虽然冬寒料峭,他却全然感觉不到一丝寒意,周身上下热气腾腾,额上汗珠隐现,随着一阴一阳二气上下交流,游走于奇经八脉,面色忽红忽白,神色却不动如山。
当第一线曙光微露的时候,他终于行功完毕,缓缓吐出一口气,睁开了眼睛。待到摇动身体,活动全身关节,热气下降之后,他这才散开手印下坐起身。略静了片刻,弯腰拿起横放地上的长剑,凝神思索片刻,开始左三路右三路地练剑。只是剑势缓慢,每一式都似经过仔细思量,不似从前那般行云流水,迅疾如风,却显郁滞凝重。
然而,虽是剑势缓慢,武者面上却丝毫不见轻松之色,不到片刻,已是汗如雨下。等到终于将一趟剑势练完,他已经是衣衫透湿,筋疲力尽,似是连拿住手中剑的力气也没有了,重剑坠在地上,人也跪倒在地,一手撑地,一手扶着竹身,急促地喘着气。
喘息良久,他才恢复了一些体力,站起身来,将长剑插回背上鞘内,再拾起放在岩石上的一卷书册,缓步离开竹林,来到了河边。
在水畔蹲下身,掬起一捧清水洗脸,那冰冷刺骨的水沃在面上,因疲惫而有些混沌的头脑顿时清醒过来。洗过脸,借着水面倒影,他这才看到自己束发的带子已经松开,头发随时都可能披散下来,忙伸手扯下发带,以水为镜,理顺凌乱的长发,重新束好。
花连华一大早起身,去找叶明昭练武,却发现他的房间是空的,床上被褥迭得好好的,早已没有一丝热气,明白他早已起床了。虽然早已知道他在习武一事上最为勤勉,完全称得上是武痴,但如此寒冷的季节,五更鸡未鸣便起床,也未免太过刻苦。
远远的看见晨光中那个熟悉的人影,披发垂肩,正蹲在河岸边低头整理头发。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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