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天贵福,今年虚岁十四,乃是天王洪秀全的长子,初名天贵,后加“福”字,类似太平军中太子一般的人物。
洪天贵福开始记事的时候,正是太平军如日中天之时,他自幼被其姐洪天娇带大,长于妇人之手,难免的便沾染上了一丝跋扈矫气。
“李秀成见过幼主。”
李秀成便是军功再高,见得洪天贵福也是不得不拜。
洪天贵福此时坐于马上,刚从天王府策马奔出,遥遥看见一群人马进城拦住了城市主干道,自也只能停下。看得李秀成是回京请安,洪天贵福却也不下马,反而有点不满得说道:“忠王既回京便早些去休息吧。我还有事要做,还请让开。”
李秀成听得洪天贵福说的这般不客气,心下的不满又多三分,却也只好叫手下亲兵起身让路。洪天贵福一见道路通畅,便忙不第的策马狂奔。。看这去处。。竟是秦淮河畔。。。
第59章 平定太平军(五)
梨花似雪草如烟,春在秦淮两岸边。一带妆楼临水盖, 家家粉影照蝉娟。
秦淮河, 自古历史上便极富盛名。这里素为“六朝烟月之区,金粉荟萃之所”, 更兼十代繁华之地,被称为“中国第一历史文化名河”。此地的繁华, 可想而知, 便是太平军当政的现今, 秦淮河上依旧是画舫遍布, 酒家林立。
江南二月(农历),春回大地,但见秦淮河江上碧波荡漾, 微风轻拂,山青柳翠,颇有人间仙境之感。
洪天贵福当下策马狂奔至秦淮河岸边,早有小舟在此等待, 洪天贵福急急的上了船,便见这船向着秦淮河中的一画舫驶去。离老远便看见那艘画舫从西头行驶过来,而画舫上张灯结彩,顶上漆着黄漆,船柱雕梁画凤, 当其驶近,才发现连彩灯个个人物都刻画得栩栩如生,呼之欲出。船上女子或凭或立, 皆以轻纱掩面,身着罗衣三三两两聚集在一起,fēng_liú才子赋诗作画,船尾更有绝色歌姬弹琴助兴,好不热闹。
小船还未靠近画舫停稳,洪天贵福便急不可耐的从船头跳去。他身形一动,激起数多水花,旁观的姑娘们见此,纷纷以扇遮面,窃窃低笑。但有一三十岁左右,身着夕颜罗裙,头插银簪的妇人,他见得洪天贵福,忙笑着迎了上来:“太子爷,您怎么来啦?”
“灵飞姑娘呢?”洪天贵福不答,只问道。
“在里面,刚午睡起呢。可要老奴去唤她?”
老鸨子倒也不生气,面上更加客气。
“不必了,春头寒,我亲自去看她。”
洪天贵福面上似是急迫,好似少年思春,老鸨见此,心下欢喜自己姑娘的手段,便也乐见其成:“那小爷自个去房间里寻灵飞吧,勿要惊到别的姑娘。”
洪天贵福不是第一次去寻这“灵飞”姑娘了,自是熟稔,嘴上忙说得:“省的,省的。”然后也顾不得已经湿了的衣角,急急忙忙的跑了进去。
这画舫遥遥看着不大,其实里面卓有乾坤,足足有三层,装饰的很是富丽堂皇,洪天贵福在廊坊里穿梭,从一楼上了三楼顶层,便见一“灵飞阁”,但至门口,听得里面有一女子传来轻灵婉转的歌声。
“原来姹紫嫣红开遍,
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
良辰美景奈何天
赏心乐事谁家院
朝飞暮卷,云霞翠轩
雨丝风片,烟波画船。
锦屏人忒看得这韶光贱!”
这阁中女子所唱,乃是牡丹亭中有名的节选。画舫里的姑娘们没几个不会唱的,洪天贵福自也是听过,不过他现下站在这门口听着这里面的歌声,只觉得就她唱得格外的挠人心神,好似春分拂过你的心,伸手却又捉摸不住,好不叫人沉醉。
洪天贵福在门口站了许久,才终于还过神来,敲了敲门:“灵飞,灵飞。”
阁中女子听得门口的敲门声,歌声猛的一停,然后顿了顿,便听得房里面一阵欢快的脚步声,打开了房门:“你怎么来了?”
“已有三日没见你了。想你想的紧。”
门打开,洪天贵福率先接上的便是一双似水清清的双眼,那唤作“灵飞”的姑娘一把拉住他的手,便拽入了房中,然后又一个清灵的转身,把洪天贵福按在了椅子上。
“怎地也不叫人通报一声,我这还只穿着单衣呢。凭得丑。”
灵飞绵绵一句,似嗔非嗔,听得洪天贵福脸顿时一红。
“我只想着快点见你。便自个跑过来了。不爱紧,灵飞,你穿什么都美的很。”
这个唤作灵飞的姑娘,乃是当今秦淮河上最最有名的艺伎,正当十五,最是青春貌美,如花似月的年纪,一颦一笑间好似凝聚了整个江南的灵气。
灵飞,灵飞,这还是洪天贵福当初给她取的名字。“灵气逼人,如霞似飞”。
“你啊,都是这样的贵人,凭地说的这么轻佻,哪像王府里出来的贵戚,竟好似路边寻常的儿郎一般。”
灵飞从架子上取衣,披上一件粉色的罗裙,又给洪天贵福温了一杯茶,交与他手中。洪天贵福接过,微微抿了一口,便又放下。
“怎地,我这几天难得来一次,你就只叫我喝茶不成?”
“我这灵飞阁除了碧螺春也就只有铁观音了,莫非还有琼浆玉液吗?”
灵飞故作嗔怪,背过身去,故意不理会洪天贵福,走到梳妆台前坐下,取过一红纸,抿了抿唇,照了照镜子,又觉得不满,从盒子里拿出一画眉的黛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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