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没有说话,一老一小盯着电视,各自心里想的什么,都不得而知。只有播报员日复一日的声音响在两人耳边。
“吃饭了!”打破这种尴尬局面的,是马悦儿。端了两个菜上桌,一个青椒肉丝,一个麻婆豆腐。马悦儿妈妈跟在她身后,端着一碗番茄蛋汤。
小石头如释重负般跑过去,可是一看见放着的几张凳子又犯了愁,坐哪?
马悦儿放下了热腾腾的菜,摸了摸耳朵,“石头,坐这吧。”
石头缩手缩脚地坐在指定的地方,也不敢先拿筷子,解决了坐在哪里的问题之后,石头又陷入了先坐下来无事可做的窘境:悦儿姐姐忙着张罗,奶奶忙着摸耳朵。爷爷?石头再再一次回头,还在看新闻。
所以这一顿饭吃得石头很不是滋味,开始的兴奋和期待现在全都没有了,爸爸你什么时候回来,石头现在就好想回家。一来一去间,马悦儿也看出来了,主动提出要带石头下去走一走。
马悦儿的母亲本不情愿,“天晚了,这小家伙也不识路,你带着出去干嘛?一会儿又碰上那些老头老太太,音响呱呱地在那跳舞,吵得慌。”
“有我呀,我带着去的还会迷路吗?”马悦儿披了一件外套,牵了石头,“爸,我出去一会儿。”
“去吧。”
“这丫头,你也不拦住她,你没听到张小萍和李为虹怎么说的呢,小悦这么大岁数了,也没个男朋友,今天倒好,直接带了个孩子回来。”
“瞎嚷嚷什么呢,还人民教师,一点风范都没有,悦悦不都说了吗,朋友的孩子。”
“朋友的孩子……那些个张三李四能这么想嘛!”
“别说了,悦悦没走远呢。孩子在家住一天也不是什么大事。”
“你个昏老头,小悦名声不要了啊——和你说话呢,你!这么大人了看动画片,你看得懂吗你,马勇进!”
老头子关了电视,回房去了。
h市某酒店的房间里。
“怎么样?现在好点了吗?”陈要宇拿热毛巾敷了敷魏诺红肿的左腿,“你怎么这么娇贵,我这一顿夜宵吃下去,代价可不小啊。”
“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开玩笑。”魏诺来回揉着扭伤处,希望能够快点下地走路。
“能走吗?”
“我试试。”魏诺脚刚沾地,痛感还不太明显,他以为自己可以站起来,可以走动了。可一承受身体的重量,痛感就加倍地激增,魏诺根本不能坚持站立几秒。为了不让扭伤恶化,也为了不让自己显得太狼狈,魏诺还是服了个软,坐下来了。
“行了,我看一时半会你的腿也好不了了,早饭在桌上,你挑喜欢的,吃。”
“我都挑了,你吃什么?还是说你已经吃过了?”魏诺接过早饭,稍稍地扫了一眼,花样还挺多。
“你都挑了?你这病号还真能吃啊,你如果都挑了,吃得下都算你的。”
魏诺听完,挑了几个干粮类的,大饼油条,包子肉圆。剩了些汤汤水水,丢给陈要宇。
陈要宇一看,也不多说什么,老老实实喝着。
刚开始魏诺还吃得起劲,可没嚼几口,就觉得口干舌燥。他好几次偷瞄陈要宇,使眼色给信号,可他偏装作没看见,一个人喝得自在。
“陈要宇,你就这么照顾病号的?”
“魏诺,你就这么求人的?”陈要宇挑眉。
“谁求你了,爱给不给!”魏诺佯装生气。
“我给的爱还不多吗?”陈要宇走进,把一杯豆浆放在离魏诺一臂之遥的地方。
魏诺当然还是拿不到,“是是是,多亏你给的爱,爱得我现在站都站不起来了。”话刚说完,魏诺就感觉到不对,脸竟还有些泛红。
“这话我爱听,再说两句,最好求我几句,我就把豆浆送到你面前。”
“变态。”魏诺小声啐了一句。
“你要记住,在你被人爱得站不起来的时候,是我这个变态,照顾你这个病号。”
“你就这么照……”魏诺被突如其来地吻住了,还没来得及反应,甜味随着液体的流入迅速攻占了味蕾,陈要宇鼓起的脸慢慢恢复,豆浆渐渐充满魏诺整个口腔。
魏诺到底处于被动,溢出的豆浆从他的嘴角两边溢出,又被陈要宇用舌尖舔去,那些没来得及的,就一滴不落地落在魏诺的前领,狼狈的意味昭然若揭。
陈要宇还舔了舔嘴边的豆浆渍,“我就是这么照顾人的,不知道这位病号还满不满意。”
“我吃饱了。”这回魏诺的脸是彻底红透了。
陈要宇依然调笑道,“这不精神好多了,要不要我再喂一口。”
魏诺又好气又好笑,可又觉得此刻的自己幸福无比、有那么一瞬,他一面沉浸在自己就这样永远不用站起来的幻想中,可另一面,脑海里始终有个声音在提醒他,他还有石头不能放下。
马悦儿带着石头转了一圈,买了零食给孩子加餐。
“悦儿姐姐,你说爸爸什么时候能回来?”
“怎么,才分开几天,就想爸爸啦?”
“不是,我想不能总麻烦你。”
“不麻烦我,能麻烦谁呢?小石头,放心吧,你爸爸很快就会回来的。”你可别再让我失望了,魏诺。
马悦儿在心里这么对自己说,与其说是给自己信心,倒不如说是一种内心深处的祈祷。
她上楼,开了门,“爸妈,我回来了。”
石头很听话,自己拿着牙杯牙刷洗漱去了,毛巾用的是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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