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秋又道:“娘娘也是难得有此兴致。”
陆萦依旧与她共骑一乘,轻声细语地教着,就如同她教自己弹琴时那般极具耐心。但顾青盏并非陆萦想象中那样“聪明”,骑起马来竟胆小得很。
“你要去哪?”顾青盏感觉陆萦环在自己腰上的手欲要松开。
“别害怕,你一个人试试…”陆萦松开她,正准备翻身下马……
顾青盏沉默不语。
陆萦犹豫了一下,又继续圈过她的腰拉好缰绳,“没事,再多骑几遍就会了。”
秋风起,落叶纷飞,陆萦骑着马儿踏过枯叶,有意无意地加快了速度,凉风中她再度抱紧怀里的人,竟有着前所未有的温暖。
顾青盏闭上了双眸片刻,瞬时又睁开了,无人察觉到她的这番动作。入王府的这几年,今天才第一次感觉到没那么孤单,就算只是幻觉,也容她沉溺片刻。
次日,陆萦又着了寒。
适逢初一,陆萦本欲陪顾青盏前去寺庙上香,却被顾青盏回绝了,“既然病了就该好好呆着,休得再折腾。”陆萦鲜少见她那般严厉的模样,心中明白她是关心自己,便乖乖待在房间,哪也不去。
这几月陆萦一直在寻找三晋会的蛛丝马迹,但线索少之又少,欧阳两兄弟成日奔波调查也不见头绪,更别提她在这王府中足不能出户。不过想来也怪,既然三晋会曾经蓄意暗杀她,为何现如今又没了动静?这一切实在是疑云重重。
“娘娘,来了。”
门外传来碧落的声音,压得很低,陆萦知道是谁来了,会意:“嗯。”
屋外进来两名青衣男子,果然是欧阳二兄弟,想必关于那次暗杀,他们定然有了头绪,否则也不会这般贸然现身王府。
果不其然,欧阳山一开口便是:“小姐,有线索了。”
“关于三晋会?”陆萦的直觉一向很准。
“昨夜左司马暴毙,如今在朝堂上已引起轩然大波……”
暴毙?又是暴毙。陆萦埋头思索片刻,方才扬首又问,“左司马暴毙和上月镇国将军的突然离世……可有联系?”
短短不到三月,朝中便折了两员要将,还都是死的不明不白,如果说是巧合,未免也太离谱了些。
“太惨了太惨了!”欧阳林比起他大哥欧阳山性子更随意,他从来不注意那些繁文缛节,说起话来都是大大咧咧的,“就是三晋会干的,那手法如出一辙。”
“没错,看杀人手法,左司马和镇国将军的暴毙,以及上次小姐突遭暗袭,皆是出自三晋会之手。”
陆萦不解,从她了解的情形来看,三晋会只不过是江湖杀手组织,从来不会搅和朝堂之事,“传闻三晋会只为杀人劫财,不参政事,现如今却明目张胆猎杀朝堂政要,已是和他们的立会本意相背。”
“不排除两种可能,一是三晋会是受人之托,拿人钱财替-人-消-灾……”
陆萦深觉这种可能不大,倘若三晋会只是为了钱财,大可不必蹚朝廷这趟浑水,毕竟天子门下是非多,她大胆猜测:“还有一种可能,是有人假借三晋会之名,铲除异己。”
三晋会本来就是坊间流传的传奇,真真假假谁又知晓。
欧阳山:“朝廷已经开始下令搜捕三晋会,想必他们这段日子定会收敛不少。”
欧阳林翻了个白眼,“靠着朝廷那帮窝囊废什么时候才能调查清楚,大不了又是草草了事。”
陆萦担心父亲旧疾,原想将刺杀之事隐瞒下去,如今看来仅凭她一己之力还远远不够。这些事情她也不必继续隐瞒下去,同父亲商议商议也许会有新的进展,更何况……三晋会还关乎母亲的死,无论如何,她也要查个水落石出。
“小姐,这是陆将军捎我们带给您的。”欧阳林将一方盒送去陆萦手中,还不忘煽情说一句:“将军他很惦记您……”
“二位稍等一下……”陆萦转身在书桌前摊开笔墨,书了一封家书,字迹娟秀工整,这些时日跟着顾青盏练字,果然还是有了进步。她将书信交于欧阳山,“烦请二位代为转交,告诉爹爹,我在王府过得很好。”
欧阳山抱拳,“在下一定代为转达,告辞。”
陆萦还未拆开方盒,便闻到了一股淡淡的桂花香味,揭开一看,果然是桂花糕。将军府的桂花树又开了,那是母亲亲手植的……
犹记得孩时,父亲把自己抱在肩头,她便伸出手臂去摇那桂树枝,摇得桂花簌簌落下,就像下雨一般,看着父亲顶着满头的桂花,她便乐得合不拢嘴。母亲就在不远处望着他们笑,这时她又该扑去母亲怀里撒娇了,撒了娇才有母亲的桂花糕吃。
看着眼前熟悉的桂花糕,却早已物是人非,陆萦的眼泪也开始簌簌地落,良久,方平复了情绪。
“碧落,王妃可回来了?”
屋外的碧落应到,“回娘娘,还要晚些时辰。”
陆萦看了看手边的桂花糕,心想着,也许吃遍了山珍海味的她,会喜欢桂花糕的味道,“晚间我们去一趟清月阁。”
这一等就是两个时辰,陆萦无意间又扫到棋盘上的那盘死局……白子?黑子?交换?
陆萦恍然,朝中政要暴毙,立有新官顶替……倘若,这颗白子换为黑子,白方便会全军覆没。
如果将如今朝堂的局势比作这盘残局,当下操控三晋会的人,就是想把这颗白子换为黑子的人。换言之,他想赢得这盘棋并且不择手段,既然能把一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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