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啦。”孟清河今日穿着不同于往日素清,穿一套薄纱春衫,脸上也做了修容,姿色比往日更胜。
“呵,我是来了,你如何修饰也比不上沈玉年。”梁鸿并不多言,一把将人擒住,撕烂春衫,毫无怜惜。
几个男女仆从还在侍茶侍果,孟清河竟不推拒,反而半点顾及也无的逢迎而上,任由梁鸿如何搓揉折辱。随他抱着躺石凳石几,卧假山走廊,双腿大开,如同藤蔓绞缠,喘吟讨好逗趣求饶不止,连“你那好宝贝要把我弄死了”这样的话也说得出来。
“怎不顾及了,还是顾及着有意思些。”梁鸿道。
“顾及什么,你都要死了还不许我痛快一回?况且,那些仆人不值得我顾及,不过是尚在喘气的尸体罢了。”
“好狠的心。孟清河,我真没想到你杀起人来也一点不手软。”
“狠吗,没杀他们,我还算不得一个狠。”欺我如此,比起你来,我纯善多了。
“我狠不得把你心挖出来!”看看你究竟心究竟是什么颜色。
“我也恨不得把你的心挖出来!”看看你究竟爱的是谁,护着的是谁。
十日,相府治丧,一年轻妇人怀抱幼子yòu_nǚ缟素而来,幼子yòu_nǚ形容无差,相爷一见其面容,叫人迎入府中,取名思鸿念鸿。
第11章 第三回
春风十里,花红柳绿。
地势平坦,有花有竹的西山,一匹白马,载着两人。那娇小可爱的女孩手上捏着一朵小野花,依偎在男子怀里。
“师兄,你看那俩人,郎情妾意,互许真心,好叫人羡慕。”小沙弥扶着扫帚,那长长的台阶才扫了个小半。
挑水的和尚放眼一望,却道:“无知。”
小沙弥说:“怎的说他们无知呢,那小姐确实才华无双的,我看过她写诗作画。”
和尚摇了摇头,说:“我并不是说他们无知,无知的是你,看了那许多佛法,竟羡慕人间□□,不知情即是业火,还不无知。”说着提气飞步走了。
小沙弥一时迷糊了,他努力学佛法,连大师父都夸他可做衣钵传人,怎到了师兄这里就成了无知?这大相国寺台阶九百九,小沙弥原本是一边扫一边默念心经的,今日却不同,他不由得总往那小姐看去,心里实在不明白自己喜欢那小姐,怎的就无知了。
看着看着,那白马竟越发近了,小姐的面容越发清晰,竟跟大殿里西王母座下的女仙一样秀丽。
“慧心,刚才在林间飞来飞去的,是不是慧明?”那公子跳下马来,脸上还带着疾驰的红晕。
小沙弥喜道:“原来是太子殿下!是我师兄,师兄才从山下化缘回来,在挑水呢。”
“那我去找他!”太子一撩袍子就要追上山去,被女孩儿拉住了袖子。
“哥哥,你不要丢下我。”那小仙人看着高高的山,郁郁葱葱的林,心怕野兽把自己叼走了,怯怯的样子。小沙弥暗道慈悲。
“如此,白马也累了,今日就在相国寺叨扰一宿,慧心前面带路。”
太子驾邻,大相国倒是平静,只是那几十个护卫,几十匹骏马终究嘈杂,连山月也少了清淡。
太子推开慧明的禅房,看见慧明正在打坐,风带得烛火闪了两闪,他却只做入定不知的样子。
太子进来,反身关门。
“你的伤好了吗?”
“可还在恼我?”
太子自顾自说了七八句,那人却一点反应也不给,太子也不再白费力气,径直上前跪在蒲团上就要解慧明的衲衣。
慧明如同被烫一样按住胸口的手,终究抵不过一向傲视的太子,开了眼,说:“我并不恼你。”
太子笑道:“还说不恼,连贫僧也不称了,可见是真恼了。不过这也不全怪我,大师父叫你下山助我,我自然不能放着你这个高手不用,况且那番邦探子着实厉害,非你杀不了他们。”
慧明眼神一暗,“血光满天,我屡破杀戒,破得彻底,还有什么资格亵渎佛祖,自称僧呢。”
太子道:“慧明助我修的是大道,些许血光何必放在心上。”
衲衣被解,衣襟下背上已是血肉模糊。
慧明将太子动作的手按住,“这也是修大道吗?”
太子挣脱不得,反而解了自己的衣襟,白瓷一样的贴在香油色的铁脊背上。笑道:“这却不是修大道了,这是修我的心道。你与我相识十年,共践花月的次数如此多,你的道乱了,我的心道却还需要你来修。”
道早就乱了。慧明心中一空,慌乱的伸手想要抓住什么,却被太子逃了。太子整好衣裳,道:“今日就算了,你明日酉时到太子府,许军师会告诉你该怎么做。”
第12章 第三回
慧明躺在石榴树上,望着一弯满月,把腰间的酒饮尽了。
今日中秋,佳月共赏,谁家不团圆呢。小院的正房里大人小孩儿的嬉笑声传了出来,月饼的香气亦是。
慧明将酒壶挂在石榴树上,抽搐腰间的大刀,刀光月印,反射出他的样子,僧衣,念珠,光头,结疤。他惨然一笑,忽觉自己再也不配穿做这个样子。
将念珠挂于枯枝,将僧衣脱了,低头间便见身上错乱的刀疤剑痕。再听房子里的欢声笑语,想念一句佛号超度,到底没能。
虎跃而下,龙游而入,刀快得能斩断月光。
血,还没来得及留下,一屋子的老小脸上还残留着笑意。慧明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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