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清:“……”我并不关心你为什么在这里做作业。
龚城邶一点也不介意他的冷淡,他收起了作业,转而坐到了一旁的石凳上,两条长腿大咧咧地抻直了。“你为什么总来这里啊?你既然二十六了,不用上班吗?”
“和你一样的理由。”
“哦,因为这里风景好是吗?”龚城邶顿了顿,突然问:“你叫什么啊?”
杭清连看也没看他。
龚城邶倒是很会自己找台阶:“抱歉,是我唐突了。”
之后龚城邶就识趣地没再多问了,他掏出了手机,没一会儿那头就传出了游戏声。虽然龚城邶已经将声音调低了,但杭清还是被这个动静撩得有些心痒痒。
不如明天他也带手机来好了。
龚城邶玩了会儿,突然抬起了头,杭清还没来得及收回视线,就和龚城邶撞了个正着。
龚城邶冲杭清笑了笑:“抱歉,声音打扰到你了吗?”
看在对方还算礼貌体贴的份儿上,杭清淡淡地吐出了两个字:“没有。”
见杭清总算肯搭理自己了,龚城邶捏了捏掌心的手机,低声问:“每次见你,你都是一个人,就你一个人住这里吗?”
杭清看了一眼亭子外的手下。
这么两个人高马大的保镖,是被龚城邶给吃了吗?
杭清转头问龚城邶:“每次……?”
“嗯每天我都能从窗户……”说到一半,龚城邶猛地顿住了,大约是发现自己不知不觉中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每天从窗户?”杭清冷冷地看着他。
龚城邶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你刚好坐在亭子里啊,又那么醒目,我一眼就看见了。”
杭清也没为难他。
与其说是龚城邶每天在打量他,倒不如说是龚添在打量他。那天他诡异的行为,还是引起龚添的注意和防备了。
杭清低下头,随手翻动着腿上放着的书。
龚城邶忙道:“我真不是偷窥狂……”
“嗯。”
龚城邶摸了摸鼻子。
杭清突然听见了一声“defeat”。
他抬头看了一眼,发现龚城邶竟然还充满歉意地看着自己。他很想提醒对方,你游戏输了……
龚城邶年少的时候,是很阳光大男孩儿的长相。而他这时候的脾气,应该的确很外向。因为龚城邶还冲他傻笑了两下。
杭清站起了身:“我先走了。”
“诶……诶好!明天再见。”
杭清刚走到亭子外,就听见龚城邶大喊了一声:“哎操,输了……”
杭清挑了挑眉,突然觉得也还挺有意思的。他能见到年少时的主角受、正牌攻和反派攻……多有意思啊。
这天杭清早早地回到了别墅,而没有再等龚添下班回来,看着他进屋。
因为龚城邶在他面前的一系列犯蠢,最终让杭清转移了目光,突然间觉得交给龚城邶是比龚添更好的选择。首先,龚城邶似乎对他印象很好,有意无意地想要接触他;其次,龚城邶还是个少年,不是日后那个敏锐聪明的警察队长;最后,龚城邶来,要塞进去的话应该比往龚家塞要容易。
既然选定好新目标了,那也就不用在乎龚添了。
杭清很满意地用了些水果,然后就上楼歇息去了。
他还是很满意现状的。
边家钱财无数,产业有专业的经理人负责打理,他坐在家中负责数钱就好。也难怪边姽能天天宅在家里,就顾着满足自己的变态癖好了。
杭清靠在床头,一手翻着黑皮书。
女佣小心翼翼地将食物和红茶放在了一旁的小几上,她瞥了一眼杭清手里的黑皮书,顿时满怀敬畏地退了出去。
实际上,杭清手里摆的是本言情。
毕竟干一行爱一行。
杭清觉得自己也该多学着点儿套路。
只是才看了半小时不到,杭清就抱着被子睡着了。
……
龚添如往常一样,顶着落日的余晖回到了家门外。只是刚准备要进门的时候,龚添本能地转头朝亭子的方向看了过去。
亭子里空荡荡,没有一个人。
今天那个边先生换地方了?
还是说因为什么事不能来了?病了?
面前的门突然开了,露出了龚城邶那张高兴的脸:“爸,你回来了?”
“你今天去亭子里写作业了?”龚添低声问。
“是啊。”龚城邶应了一声,紧接着就道:“我又看见那个人了。”
龚添放东西的手顿了顿:“又见着了?”
“嗯。”龚城邶根本没发现龚添脸上复杂的神色,自顾自地往下道:“我就顺便和他说了两句话。他说自己二十六,爸,你信吗?”
“他也这么跟我说的。”龚添扔了个苹果给他:“拿去洗了。”
龚城邶却捏着苹果没动:“爸,我觉得他不像是京城来的。他对我态度太冷淡了,就是那种……那种……”龚城邶绞尽脑汁想了会儿:“就是那种看着我,就跟看什么嫌弃的玩意儿似的。一点也不想搭理我。我费了老大劲,也没从他嘴里问出来几句话。”
龚添嘴角忍不住抿了抿,想到了那天这位边先生打量他很久,微笑着说在电视上看过他的时候……
态度不一样。龚添心里说。他对他们的态度不一样。
“我知道了。”龚添说。
“这就完了?”
“完了。”龚添挽起袖子进了厨房,“今晚吃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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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是周日,杭清估摸着龚城邶还要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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