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随风的手臂再次紧了紧。
这小家伙肤如凝脂,唇若朱砂,生得十分好看,一看就是朱门大户家的小公子。他理应是那种一辈子都过得荣华富贵锦衣玉食的人,却偏偏投了河,飘到了这种连马车都见不着几辆的穷乡僻壤里。
萧随风顿了顿,脚下的步伐加快了一些。
他从看见他的第一眼起,就感觉自己的心底都在微微颤抖。可能是这小家伙生得太过好看了吧,他都不忍心让他受这样的苦。
至少,带他回家,让他换一身干净的衣服,再好好地睡上一觉吧。
萧随风眨了眨眼。现在刚刚入夏,气温还不是很高。有时候一阵凉风吹过来,甚至会觉得冷。
他顿了顿,看了一眼这小家伙身上湿漉漉的衣服,默默地把自己衣服的前襟解开,之后就把人裹进了怀里。
初皑:“……”
他现在确实感觉头晕脑胀地不太好受,遂又低着头蹭了蹭这家伙的肩膀,继续闭目养神。没想到养着养着,竟然真的就这样睡着了。
等他再次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土坑上,身上还盖着厚厚的被子。
他感觉有些冷,身上依旧没有什么力气。初皑睁着眼睛待了一会儿,最终强撑着坐了起来,靠在墙上发呆。
萧随风端着刚刚煮好的茶水进来,见状又赶忙把手里的碗放在了桌子上,之后便凑过来,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
感受到了温度之后,他再次皱了皱眉毛,端过来茶水,温声让他喝了,之后又扶着他躺下,帮他盖好了被子。
初皑:“……”
他感觉自己还能撑住,遂眨着眼睛看了看他,认真道:“多谢萧大哥相救。”
萧随风:“……”
萧随风顿了顿,咧了下嘴角:“没什么谢不谢的,你的烧还没退下来,现在得好好休息。”
说话间抻着被子角,又帮他仔细地掩了掩。
初皑:“……”
他缩在被子里,定定地看着他,却并不闭眼睡觉。
萧随风:“……”
萧随风顿了顿,看着这小家伙一双皎洁的眼睛,低沉着声音问他:“公子还睡不睡觉了?”
初皑:“……”
他俩谁都没说话。他睁着眼睛像一只小鹿一样地看着萧随风,萧随风也坐在床边看着他,眼神如同抓到了上课是正在玩手机的班主任。
萧随风看了他一会儿,最终叹了口气,再次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摸到额角渗出的细细的汗珠后,神情终于松了松。
萧随风顿了顿,转而开始问他:“公子怎么称呼?”
初皑:“……初皑。”
他头一次没有用原主的名字。并不是因为这次是在古代,而是因为这具身体的原主有太多的谜团。
首先,他搞不清楚原主为什么要投湖自尽;其次,他从原主这里也找不到任何关于他生前的记忆。
这一点就很可怕了。对于原主生前的记忆,初皑唯一能从他脑内搜索出来的,就只有原主名叫“林渊”,其他的竟然什么都没有。
这并不是什么好事。原主的记忆丧失,如果不是他自己忘了,就是有人故意为之。
不管哪一种都是麻烦,他对原主的身份两眼一抹黑,所以也不敢随意暴露身份。
萧随风顿了顿,继续问他:“公子是哪国人?”
初皑:“……”
他摇了摇头,小声道:“我记不起来了。”
萧随风愣了一下,紧接着,便听到这小家伙继续道:“我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他抬眼看着他,眼神湿漉漉的,像是一只回不了家的小鹿。
萧随风心里紧了一下,伸手帮他盖了盖被子,温声道:“忘了就不要想了,你要是不嫌弃,就先在我家里住下来,等以后想起来了,再回家也不迟。”
初皑看了他一眼,乖乖地点了点头。
萧随风说自己靠捕猎为生,春天的时候也会跟村子里的人一起种点粮食,等着秋天收获了,一来二去也不愁吃穿。他还有一个弟弟,现在正在私塾里上学,每半个月回来三四天,算算明天好像就该回来了。
初皑听他絮絮叨叨地说完了家里的事情,便又沉沉地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日头都已经西斜了。初皑吸了吸鼻子,闻到了一股香喷喷的炖鸡的味道,同时,耳边还伴随着一个男孩子叫闹着要吃鸡肉的声音。
萧随风拿着锅铲冲着自己弟弟比划,低声道:“你给我小点声,一会儿把初公子给吵醒了!”
萧随舟愣了一下,反问:“你说谁?”
初皑:“……”
他感觉自己元气恢复地差不多了,便蹬上鞋下了床,顺着声音来到了门外,看萧随风把事情跟自己弟弟解释了一番,遂笑了笑,叫了他俩一声。
萧随舟闻声望了过来,下一秒便看呆了。
这人即使穿着粗布麻衣,也难掩身上出尘的气质,站在这个穷乡僻壤的村子里面,就跟今天私塾先生教的“鹤立鸡群”一样。
萧随舟看了他两秒,心里的成就感一上来,拦都拦不住,遂凑过去道:“皑皑哥哥,你的脸色发白,嘴唇也无甚血色,这是因为在湖里泡久了,湿寒之气入体所致,宜服用鸡汤相补,再者还要好好休息,切忌寒凉哦。”
初皑:“……”
萧随风:“……”
萧随风顿了顿,拽着自己亲弟弟不撒手:“来来,趁着你这两天在家,赶紧看看初公子还需要再注意些什么,还需要再补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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