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被岳明非的吼声惊住,纷纷朝他手所指望去。
何不同的儿子与草丛挨得近,还以为那两人在同自己玩捉迷藏,跑上前一把掀开草丛,继而捂住双眼,“哇啦啦”地跑开了。
岳明非此时已想明白岑非鱼与白马的关系,觉得他们如此倒没什么不对,扯着嗓子问:“二爷,你们今晚住码头边的空房里可好?明日好上路!”
岑非鱼刚刚解开白马的腰带,手还没伸进去,胯间支着个帐篷,冷不防被近百人围观,纵使脸皮厚如城墙,亦略不自在。
“你个杀千刀的追风箭。”他从地上爬起来,沾了满脑袋草籽,同手同脚地走到岳明非面前,扑上去把他按在地上一顿胖揍,“老子现在就送你上路!”
岳明非与岑非鱼关系好,早已习惯同他打闹,一面回击,一面揶揄道:“就是不知这房间呀,是给你们打扫一间呢还是两间?这被子啊,哈哈哈哈!是要盖一床还是两床?”
等到众人散去,已是子时。
岳明非带白马和岑非鱼来到住处,请人帮他们烧了洗澡水,扒在门边与白马告别:“那老妖怪我都射不死!你真是厉害,头一回来就给乡亲们除去了心头大患。”
白马跟人亲热被人围观,总觉得自己被当众处刑,这时候脸上的红晕还没退下来,低着头道:“没什么,应当是机缘到了。”
岳明非笑道:“你此行定能遂顺。知道么?周将军年少时,亦曾仗剑斩杀巨蟒。你今日来了这么一出,已经没人不服你了。”
白马从岳明非的话中,听出了些许端倪,知道这寻药的事情确实不简单。他望向岳明非,想要从他的神情中读出些别的。
岳明非朝白马挤眉弄眼,悄悄把他拉到门外,从衣襟里掏出一个装着药膏的小盒,附在白马耳边,神神秘秘道:“奸诈书生让我给你带来的,说多谢你。”
“谢我做什么?”白马接过东西,他毕竟曾在青山楼里混,闻见药膏的味道,便知此物乃是男子与男子行房时,用来润滑后庭的东西。
白马的脸颊像着了火似的,明明从前不是没接触过,但此刻却不知为何,竟害羞了!
岳明非拍拍白马的肩膀,笑道:“哥跟你们可不是一路的,不懂这个,不过想必你自己是知道的,我就不多说了。走了!”
等白马回到房里,岑非鱼是正坐在窗台上,一脑门的官司气。
白马走到岑非鱼面前,戳了他一下,问:“你做什么?”
岑非鱼双手抱胸,满眼装得都是月光,叹了口气,道:“没什么。”
白马失笑,站在岑非鱼面前,一把扯开腰带,tuō_guāng了衣服。
锦袍落在地上,反映着从窗口投入的夜月银辉。
这是一个无雪的冬夜,天气干燥,空中云气稀薄,虽只有一轮新月。
月光却是亮而白的。
银辉落在白马身上,把他照得像是一张名贵白纸上,由宫廷画师精心描摹的工笔人物。他的身上有许多伤,伤口不深,疤痕已经很淡,被光照成了极嫩的粉色,像杏花芯里带着蜜粉的蕊,无来由蒙着一层不妖娆的qíng_sè味道。
白马捧起岑非鱼的脸,叫他:“一起洗澡?”
岑非鱼一把捂住鼻子,转身从窗口翻了出去,胡言乱语起来:“爷们儿要用凉水洗澡。”
白马留在原地,摸不着头脑。因为实在累狠了,他其实也不想今晚跟岑非鱼做那事,于是不再多管,径自跨入浴桶,舒舒服服地泡了个热水澡。
白马洗完澡后,见岑非鱼还没有回来,坐在床上等了一会儿,不知不觉便睡着了。
却不想,岑非鱼其实早已洗完,这时候从窗边探出上身一阵张望,确定白马是真睡着了,才轻悄悄地翻窗入室,摸了摸左手手腕,直接穿着衣服跑上床,抱着白马亲了亲,准备和衣而眠了。
白马忽然睁开眼,问:“你鬼鬼祟祟做什么去了?”
岑非鱼把白马紧紧搂在怀里,道:“我怕你累了,年纪轻轻,要懂得节制。”
白马看了看岑非鱼,总觉得他脸色不好,可惜屋里没有灯火,他又累了,也看不清,只抱怨道:“你长得可真黑!今日试毒,遇上什么厉害的药了?”
岑非鱼随口道:“不会比你遇上的蟒蛇厉害。”
“好,不多说了,你自己有分寸。”白马知道,岑非鱼的意思是,他相信自己,对自己有信心,自己亦当相信他,不要过份担忧。
不过一会儿,岑非鱼已经打起轻鼾。
白马却辗转了一番,心里有个问题,想问却问不出口。他原本已经为房事做好了准备,然而脱了衣服,岑非鱼人却跑了。
白马只觉一股邪火憋在自己身体里,格外令人难受。他睡一会儿,翻个身,又睁眼发会儿呆,然后再接着睡,总觉得不躁得慌。
岑非鱼亦是如此。
两人这样睡了一晚,第二日醒来,俱是浑身酸痛,腰也直不起来,腿也发抖,活像做了什么似的。然而,实际上大家什么都没做,觉得自己亏得不行,却默契地谁都不提。
白马别过岑非鱼,由徐弃尘带着前往净月坞。
净月坞与樟珂坞相隔不远,行船不过半个时辰。
此地地势低洼,同樟珂坞一样,亦处在群岛背风的一面。只是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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