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以臣接过钥匙,摊在手里,看着那个红色的酒瓶吊坠,恍然:“他送的。”
陈以臣以前爱喝酒,喝大了栽在路边是常有的事。
当时闻人醉老念叨他,说早晚会出事。就连曲不言也总算把他的酒藏起来,或者扣了钱包,省的他又去酒吧买醉。
郁拂,从来没有阻止过他。从来没有阻止过他们做任何事。
郁拂只是,会默默地把他吐得乱七八糟的宿舍打扫干净,然后在床头放上一杯解酒的饮料。还会偷偷在他酒里,兑些水。
那时的陈以臣,只是觉得喝得痛快,从没想太多。
三年了,陈以臣的酒瘾,是减了不少。
曲不言没有看那个红色的吊坠,郁拂走了三年了。三年,他好像从未在京大出现过。
三年了,他好像,又从未从他们身边离开过。
曲不言转了话题,“以臣,你打算怎么办?”
“呵,怎么办?”陈以臣拍拍行李箱的拉杆,“这还不够明显么?”
“他好像……还不太能明白。”曲不言好心提醒。
“他现在是不明白。可我有得是时间,一年不明白我教两年,两年不明白我教他一辈子!”
陈以臣自信坚定,“要是一辈子不明白,下辈子我就多费点心,接着教。”
曲不言从前觉得,陈以臣只是觉得好玩,才做了云轴子的教官。有时候也想,也许陈以臣是因为云轴子的没有心机和纯真,才把他留在身边。
曲不言没想到,陈以臣已经,陷到这种地步了。
曲不言更没有想到,一向玩世不恭,万世不关心的陈以臣,会这样直截了当的,为了一个人。
“以臣,你对他,太上心了。”曲不言不知道,这对陈以臣,对云轴子是好是坏。
“在兰枢行动之前,把他护在身边。这样,有什么不好么?”陈以臣反问,“我确定,我想要的,是他。既然如此,先据为己有,省的被别人惦记,有什么不好?至于他明不明白,那是我要解决的事。”
尽管让云轴子明白,好像,比对付兰枢还要困难。
曲不言沉默。
把想要保护的人,留在身边。告诉所有人,他是你的。这样,别人才不敢轻举妄动。
这个道理,是三年前的郁拂教给他们的。
陈以臣明白了,学会了。可是,曲不言还不会。
不论是三年前对郁拂,还是现在,对陆挽。曲不言所做的,都是将他想要保护的人,拒之千里之外。
曲不言以为,只有这样,才可以让他们免受牵连,免受伤害。
三年前的曲不言,只想变强,变得有能力去保护他;三年后,曲不言变强了,可是,他又在做什么?
用自己的强大,逼走他?用自己的强大,让他害怕和屈服?
陈以臣将钥匙握在手心,看着曲不言说:“不言,你应该明白,獠牙,是会杀人的。”
“我明白。”曲不言说。
曲不言明白,他当然明白。陈以臣要护的是只兔子,而陆挽,是只狼。想要保护兔子,只要护着就好。
可是想要保住一只狼,有可能,会被他咬伤。
或者,咬死。
曲不言脚踝上的咬痕,又痒了。
他甚至不知道,这只狼,需不需要他的保护。
“走了!”陈以臣摇摇手中的钥匙,推着行李箱出门。
有空,就回来。
陈以臣的背影有些黯然。所以这句,曲不言,没有说出口。
“上铺?”
陈以臣站在云轴子床边,瞅着这空荡荡地上铺。他睡了三年下铺,还没睡过要爬地床。
陈以臣指了指陆挽的窗,说:“把他东西收拾了。”
“您不能睡这里。”云轴子挡在陆挽床前。
陈以臣瞅着紧张兮兮地云轴子,要不是因为他说曲不言太凶,自己也不至于—爬这床吧?
陈以臣作势向前,“你要不收拾,我就全丢到楼下去了。”
“您答应过的,要帮他。”云轴子急了。
陈以臣笑,“是啊。第一次帮他打饭;第二次……帮他扔东西啊。”
“您……”云轴子鼓起了脸颊。
陈以臣伸出手指戳了戳云轴子的左脸,乐了,又戳戳右边,哈哈笑起来。
云轴子瞪着陈以臣,收了腮,“您不要扔他的东西,我……我给您亲一下好不好?”
不好!
陈以臣气了,合着这肘子把这个当交易。不过,也都怪他先引错道了。
陈以臣提手将行李箱放到云轴子的上铺,转身说:“你帮他把东西收拾了,等他出院,就不住这里了。”
“他要去哪里?”云轴子忙问。
陈以臣指了指头顶,“2314。”
“您说要帮他的。”云轴子又急了。陈以臣让陆挽去2314住,这不是把他送到曲不言手里么?
陈以臣暗自伤神,曲不言啊曲不言,连云轴子都被你吓成这样,陆挽得多怕你啊。
让陆挽去2314,把他送到曲不言眼下,本就是在帮他啊,这肘子是真的不明白啊。
不过,也是在帮曲不言。让曲不言面对陆挽,既能保陆挽,也能保云轴子,更是希望,曲不言可以看清陆挽,看清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这样,也好。
“我可以帮他。”陈以臣凑近了云轴子,笑着,“只要,你让我抱一下。”
云轴子眨着眼思考着。陈以臣很有耐心地等着他回答。
好一会,云轴子忽闪忽闪睫毛,说:“好。您……”
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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