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时後,玩累的孩子在叔叔的怀里睡著了。把孩子交给干爸和干妈带回房睡觉,陆不破洗漱完後瘫倒在大床上。陪孩子玩居然比练球还要累,累,累死他了。
“啊!”
猛然坐起,陆不破揪住自己的头发,他有多少天没有练球了。
“啊……被队长知道我就惨了。”
重重地躺回去,陆大帅哥决定破罐子破摔,比赛前临阵磨枪吧。反正这几天他也没有闲著。有人敲门,他躺著说:“进来。”
门开了,陆不破这才坐了起来,一看来人,他马上站了起来:“你还没有睡觉?!”来人反锁上门,慢慢走到他的床边,慢慢拉开他的被子,慢慢脱鞋躺了上去。
陆不破怒了:“起来啦,这是我的床。”
“唔!”男人闷哼。
“你,你,你又来这招!”伸出去拽人的手缩回来,陆不破气地直咬牙,“好,让给你,我去别的房间睡!”
“小破。”男人拉住他,“手术结束後,如果我还活著,我就告诉你那个时候是为什麽。”
“乌鸦嘴,你胡说什麽?”少年侧身,“良性的肿瘤,切掉就好了,不会有危险的。至於为什麽,我不想知道。段华死了,我是陆不破。”
“如果我死了,你会不会原谅我?”
少年甩开男人的手:“你死了,我会更讨厌你!”
“你不在身边,我失眠得厉害。我想快些好,快些手术。”男人虚弱地说。
少年吸吸鼻子,不是因为要哭,而是鼻涕快流出来了。
“小破。”男人淡淡地呼唤。
“我是陆不破,段华已经死了。”他要抛开过去,绝不回头。
“我知道,你是陆不破,是小破。”男人的手稍稍用力。
“等你手术结束,我就回香港,你以後都不要再来找我。”少年再吸吸鼻子,左右找找,没找到纸巾,索性弯身把鼻涕擦在了男人的睡衣袖子上。男人顺势掀开被子,无声地看著少年,蓝眼睛,求啊求。
“两个男人睡在一起很奇怪。”少年不肯上床。
“你是护士,我是病人。”男人扯扯少年。
“护士和病人睡在一起也很奇怪。”少年扭捏地坐下。
“我是重症病人。”男人再扯扯。
少年踢掉脱鞋,上了床:“我再去找齐伯要一条被子。”
“我冷。”男人打了个哆嗦。少年被握著的手感受到了男人的冰冷,不愿地进了被窝,男人没有太过分,只是紧紧挨著少年。少年翻身侧躺背对男人。
男人咳嗽了几声,扯动了伤口疼地闷哼,少年立刻转过身,解开他的睡衣扣子,查看他的伤口。
“医生来过没有?”
“嗯。”男人趁机再靠近少年。
“不要乱动!伤口一直好不了会危险的。”生气的少年关掉台灯,怒斥,“闭眼!睡觉!”
“啊。”男人握著少年的一只手乖乖闭上眼睛。
少年的指头动动:“你拉著我,我不好睡。”
男人没有出声,好像睡著了。
“喂。”
男人的呼吸平稳。
张张嘴,少年又闭上了。抽抽手,抽不出来,他翻身平躺,一脸深思,他突然觉得男人好像比以前奸诈了。左想右想,累坏的少年很快睡著了。过了许久,他翻身搂住身边的人。男人转头,黑暗中,他的嘴轻轻贴上了少年的嘴。
“老妈……你儿子……被人欺负了……你要,给我,报仇……”舔舔发痒的唇,少年呼呼,呼呼呼。
第二十八章
一大早,睡得死去活来的陆不破被电话吵醒了。他迷迷糊糊地拉过被子,紧贴著某人捂住耳朵继续睡。电话响了三声突然不响了,朦胧中他似乎听到有人说话。
“喂。”有人接听了电话。
“不破?”郝佳诧异地看看自己拨出的电话,是那家夥的,没错啊。“喂?不破?”
“他在睡觉,请问你是哪位。”接电话的人放低声音,见身边的人没有醒来的迹象。他轻手轻脚地下了床,走进了浴室。
“在睡觉?请问你是……”
“我是他的朋友。他昨晚很累,还在睡觉。”
“很累?”郝佳对这个词很敏感,“你把他叫起来,让他接电话,我是他女朋友。”
蓝眼睛沈不见底。
“有要紧的事吗?等他醒来後我让她给你回电话,或者我也可以代为转达。”
“你是谁?不破的朋友我都认识。”
“我是他在纽约的朋友,你没有见过我。”
对方有短暂的沈默,接著不悦地说:“我不管他是不是在睡觉啦,你叫他起床,今天球队要和美国这边的十所大学球队联谊。10点锺我们就要从酒店出发了。”
联谊?十所大学?蓝眼睛闪烁。
“你告诉我联谊的地点在哪里,等他输完液後我直接送他过去。”
“输液?他又病了?”
“嗯,他昨晚发烧,医生说他有些水土不服。”
“怎麽会这样?”郝佳捂住电话,“教练,不破在他的朋友那里,他朋友说他病了,在发烧。”
孟怀东伸手,郝佳把电话给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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