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也不容易,”秦氏甩了甩手上的水,拿刀把豆腐划成两半:“你施叔懂做买卖,要不你把你的主意同他讲讲,让他再帮着想想法儿?”
“嗯,这主意好,”周晓晨一听这话立马点了点头:“等施叔回来我就问,还有呢娘,那个豆浆是好东西,味怪难喝了些对身子确是极好的,咱们都喝些吧。”
“又是你从你姥爷的书上看来的?”秦氏笑道。
“是呢,不过喝这玩意有也忌讳的地方,回头我把要注意地方和喝的法子写下来,”周晓晨走到水桶边上看了看养在里头的肥鱼,这会只剩两条了,想来源哥已经把鱼送出去了。接着又看了看灶上多出来的豆腐:“娘,豆腐剩下的我给五婶送去吧,洋哥如今看着胖不少呢,再给他多补补。”五房的小儿子取名叫洋哥,都以为是活不长的,如今日子好些了竟慢慢长开结实了不少。
一旁的桂月梅听了插嘴道:“洋哥都会叫不少人了呢,就是老认不准人。”这洋哥会说话,偏偏不懂其意,于是,冲着哥叫爹,冲着娘叫哥,闹了一少笑话,提到这个叫小灶里的三个人都笑开了,秦氏直接把多出来的豆腐全放到了碗里,正要叫儿子过来拿,外头源哥已经跑了回来:“娘,我把鱼送过去了,五婶给了我糖枣呢。”边说还边把手里的小纸包包拿出来。
“你这馋猫。”秦氏知这必是弟妹娘家捎带给泊哥两兄弟的零嘴,“那是给你弟弟们吃的,你也好意思拿。”
“是五婶非要给我的。”桂月源被娘亲说得有点不好意思,嘿嘿憨笑几下见哥哥给使了个眼色,忙拿了一粒到娘身边,伸手凑着放到她嘴边:“娘,你尝尝可甜了。”
秦氏没好气白他一眼:“娘不吃,你自个儿吃吧。”
“娘,您就吃一粒吧,总是源哥一片心意,”周晓晨难得帮腔,走过去把装着豆腐的碗拿起递到弟弟跟前:“你再去跑一次,把豆腐给五婶送去,这回可不准再拿吃的了。”
大儿子都开口了,秦氏只能张嘴将枣含到了嘴里,桂月源一咧嘴,把豆腐接过来又跑了出去。
等小儿子走了秦氏这才对着大儿子道,“下回你可不能护着他。”嘴里含着枣说话还有些不清。
“源哥要是不接,怕是五婶心里不自在呢。”周晓晨回以一笑,走到边上挽起袖子,把墙上挂着的旧围裙往身上一围,“娘,我去把鱼收拾了。”说完,她提着水桶就往外头去。
秦氏等人走了这才转过头,朝着门外头看了一眼。
“娘,你放心吧,弟他周道着呢。”桂月梅注意到了娘亲的举动,忙替弟弟说话。
“我晓得。”秦氏早已习惯了这姐弟俩的相互:“去,摘些葱来,一会好做鱼。”
周晓晨提着木桶走到家外头,离门不远的地方有两块圆石正好一块能坐一块能当砧板,边上是荒地有一条小沟,三五房挨得近平日都喜欢在这里杀鱼,正好桂月源送完了豆腐出来,见哥哥在那儿杀鱼忙凑过去看。
看到弟弟过来,周晓晨也不在意,只叫他站远点莫沾上了脏就开始动手,把匕首插在泥地上,伸手从桶子里抓了一条鱼出来,头往石头上一敲等晕乎了手掐着腮,从尾向上去鳞片,三两下刮得干净,再将鱼一按拿刀直接剖了肚子把内脏拉出,她手法熟练做完这些也不过是一眨眼的功夫。
桂月源在边上看得咋舌:“哥,你可真厉害,我见过爹杀鱼他都没有你这么利索。”
听了这话周晓晨朝着手中的匕首看了看,这是一把很称手的刀,虽然做工不是那么精细其锋利度却丝毫不逊后世,视线由锋至柄落在了这世的手上,虽还没有发育长成手却早早已经能够看到了未来的形状,掌幅半不算厚指节却十分修长和前世很像,秦雨曾拿着她的手玩笑着说过,她有着一双医科圣手天生就该是做主刀的,如今已是物是人非。
“哥,还有一条鱼呢,你教我杀呗。”男孩子有狩猎的本性,桂月源看着血淋淋的鱼非但不怕反而有几份跃跃欲试的渴望。
“不行,你还小呢。”周晓晨刚说完这话忽地顿住,脑海中不曾刻意去想的回忆不知怎地忽地涌了出来。
‘秦雨,你让我试试杀鱼呗。’
‘不行,你还小呢。’
‘你也不比我大多少,怎么就能杀了?’
‘可我总是比你大。’
‘秦雨,这鱼让我来杀吧。’
‘走开,你只管用心去念书,杀鱼这种事我来做。’
‘我以后可是要当外科医生的,杀个鱼算什么。’
‘所以呀,你那是救人的手,不是杀鱼的手。’
‘这次钓着的鱼可真肥,你手划破了,鱼我来杀吧。’
‘就这么个小口子算什么伤,再说了,讲好的你管钓我管做,杀鱼是我的事。’
‘你哦,总不让我做这些,你也不想想,将来我要是结婚了这些事总还得做的。’
‘……那,那就等你结婚了,再,再自己弄。’
‘可算是让我有机会杀鱼了。’
‘你到现在都没杀过鱼?’
‘是呀,还不是某人从不让我碰嘛。’
‘那还是我来杀吧,你别这样看着我,这是鱼不是打了麻醉躺在手术台上随你摆弄的病人。’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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