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人安慰别人,都会说“不是你的错”,但苏锦之却偏偏说了“不全是你的错”。
谢霖城有些怔然,从他颈侧抬起头望着他。
苏锦之马上抬起手摸了摸他的脸:“你只要为你心中的自责之处道歉就好,谢老太爷不会怪你的。”
安慰了谢霖城以后,苏锦之马上派阿平去他家里取了点东西,顺便告诉苏母一声,他这几日可能都要住在谢家,暂时不回苏家去了,让苏母不要太过担心。
因为谢霖城带苏锦之去西医院看病的事,苏母已经觉得他们两人是至交好友,再加上谢家祖坟被烧这事苏母便没有多想,还让阿平带了她的口信,让谢霖城节哀。
趁还没入夜,苏锦之让阿平去买了空的灵位牌,又找了许多浸过朱砂的红线。
等阿平赶回谢家的时候,太阳都快落山了。
谢家人在大厅里摆了晚饭,人人围坐在圆桌旁满面愁容,哀伤叹气的,端着碗筷食不下咽,看上去是比平日里吃的少了许多,但是桌上的肉菜却一点也不少。
阿平匆匆瞥了一眼,就带着苏锦之让带的东西去谢霖城的屋子里。
谢霖城和苏锦之几乎一天都没有吃东西,最后是谢霖城担心苏锦之抵不住,陪他喝了些素菜粥。
见阿平把东西带来了,苏锦之便将布袋打开把空的灵位牌递给谢霖城,让他换上给谢老太爷送葬时的孝服,用金粉末写谢家先祖的法名,然后放到梯柜上。
在谢霖城动笔开始写牌位的时候,苏锦之用朱砂红线在他的房门外细细围了一圈,最后关了门窗,用红线仔细锁好。
“三爷,需要阿平帮忙吗?”苏锦之让他的轿夫们都回去了,阿平听着苏母的命令要跟着苏锦之不能回去,所以也一起留在了谢家。
“你过来和我一起叠元宝吧。”苏锦之递给他一叠银冥纸。
阿平马上也坐到苏锦之身边去了:“诶,是。”
“那我呢?我写完了。”谢霖城恭敬地把最后一个牌位放到梯柜上,看见苏锦之和阿平两人坐在圆桌旁叠元宝问道。
苏锦之抬眸看向他,勾了勾唇角道:“你跪下。”
今天的落日沉得极快,天没一会就暗了下去。
谢家不像方家住在郊区处的巷子尽头,人烟稀少,因此平日里入夜后虽然安静,却不死寂。
但今晚,似乎有哪里不太一样,感觉连夏日里舒爽的穿堂凉风都冷了起来,阴测测的刮过人的耳畔,像是有鬼对着你脖子吹了口气,从脖颈一直凉到脚心,寒进骨子里森冷。
门口处传来“咯吱”的关门声,谢霖宇的母亲以为是去方便的谢老爷回来了,便开口道:“老爷,快吹了灯来睡吧,明日还得去请人来为家里重做新坟呢。”谢霖宇的母亲一边说着,一边裹紧了身上的被子,心里嘀咕着今晚怎么会这么冷。
谢家的地上墓被烧了,算是没了祖坟,只能找人来重做新坟。
但是新坟里肯定是没有先祖们的尸骨了,只能祭供牌位,可这已经是目前最好的解决方法了。
圆桌那边传来低沉的一声“嗯”,蜡烛便熄了,屋子顿时暗了下去,伸手不见五指的黑。谢霖宇的母亲忍着恐惧,把被子掖的更紧,这时候她感觉有人朝她走了过来,掀她的被子。
谢霖宇的母亲还以为那是谢老爷,便松开了手,小声埋怨道:“可真是邪门了,今晚怎么冷得要——”
她最后一个“死”字还没说出口,牙齿就“咔嗒咔嗒”地上下相撞抖了起来,因为她感觉自己的被子里被捂进了一坨大冰块,冷得她浑身都在打颤!
心脏猛地狂跳起来,她下意识地睁开眼睛往身侧一看。
明明该是暗得什么也看不见的屋子,她却突然能看到东西了,但是谢霖宇的母亲宁愿自己什么也看不到!因为她看到躺在枕边的根本就不是谢老爷,而是一个双目阴红,流着血泪的女子,她阴测测地笑着,偌大的眼珠上满是血丝,像是要掉出眼眶一般,凑到她耳边吐出寒气:“你睡在床上冷……我睡在下面……比你更冷……”
银冥纸在白皙纤细的手指间几经折弄,很快就变成了一个圆鼓鼓的银元宝,苏锦之满意地将它放进一边的小篮子里,又伸手抽了一张金冥纸,叠起来。
谢霖城脊背挺得直直的跪在他亲手写好谢家先祖牌位前,眉头紧紧地皱着,一脸严肃。
“铃铃……”
苏锦之才转头看了谢霖城一眼,他腰间的小铃铛就响了起来,与此同时,他们屋子里点的香烛像要是被风吹熄一般,在半空中颤了两下,火焰渐渐变弱,只剩下淡蓝色的火焰仍然垂死挣扎着。
窗外虽然狂风大作,吹得树叶漫天狂飞,但是他们把门窗都关好了,屋子里是没有风的——有些“东西”想要吹熄蜡烛。
屋子刹那间暗了下来,苏锦之停下动作,对谢霖城开口:“点香,磕头。”
像是雕塑一般跪了半夜的谢霖城这下终于动了,也许是因为一动不动地跪了太久,他的身体有些僵硬,但他还是很快把香点着了,重重地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然后把香□□面前的香皿里。
“哐——!哐——!哐——!”门口处突然传来巨大的敲门声,木门像是要被撞开一般震动了,吓得苏锦之跳了一下,他几乎能从余光中看到那些阴森的鬼气。
“阿平,点火盆!”苏锦之深吸一口气,赶紧让阿平点了火盆端到谢霖城面前,然后把他们叠好元宝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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