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在仔细检查过一遍之后,给严阁注射了一支消炎针, 并开了些温和的中成药剂。
萧青赢没让他们久留, 开了药便把两人打发走了。与此同时, 他把平日里贴身跟随的一位保镖叫上了门。
“等他醒了, 送他回他母亲那里,这是地址。”萧青赢递给心腹保镖一张便签,说。“路上要小心。”
“好的会长, 我知道了。需要派人盯梢吗?”保镖问。
萧青赢犹豫了一下,转头向紧闭的卧室门看了一眼。
“远远的盯着就行, 别惊动他。”
“是,明白。”
严阁撑着身子从床上爬起来,直到听见大门落锁的声响才套上衣服摇晃着下了床。
他忍着浑身不适,简单去冲了澡,给他妈打了通电话。
电话里他告诉他妈,这几天他见了几位伦敦的朋友,有家不错的上市公司邀请他加入,愿意高薪聘请他做金融分析部门的高级管理。这职业对他口,他挺感兴趣的,又说北京他待腻了,很想出去一段时间,迎星里有副总和一干亲信,平时叫家里人仔细盯着就是。
他妈先前还埋怨他任性,可转念一想儿子大了,自己也没能为他做什么反而要他为家里这点事卖命了这几年,心里挺过意不去的,便没有再多言什么。
严阁一向是个不会突然爆发的脾性,这么多年,多少事情压在心里,他也只会慢慢的,尽力的,独自消化掉。他是绝对不会将那些遭遇告诉家里人的,一来他不愿家人涉险,二来他知道讲了也无用。
萧青赢的保镖把他护送回了老宅,一路上严阁一个字也没说。
回到家的时候,他妈正准备要出门买东西,见了严阁便顺口问他晚上想吃什么,在家下厨可好。
“晚上?妈你要做饭啊,那我跟你一起去商场吧,等我去拿车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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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阁深知萧家的保镖一定会尾随着他,就萧青赢手底下那伙安保唯命是从的做事风格,他早就领教透彻了。既然任何躲藏都是白费心思,那还不如堂堂正正的,该做什么做什么好了。
毕竟现下这是国内,他妈又在,萧青赢的人绝不敢贸然冲上来有何举动。
当天的京藏高速还算好走,半个多小时就开到四环附近的商业街了。严阁在变灯转向时,从后视镜里向左后方睨看了一眼,萧家保镖的车子离他们果然隔了二十几米,七八辆车的间距。
想来萧青赢也不想在这个时候节外生枝,所以只叫人远远的跟着他。
明明已经是插翅难飞的境地了,居然还要费心叫人盯着……严阁暗暗的苦笑一声,转手把车开出了主路。
“你先上去逛吧妈,我下去停车,停车场得排会儿队呢。”他说着回身从后座上取了手提包,递给他妈。
“好吧,那咱俩在超市门口见,我先去取表带,你慢慢开别急啊!”
“好我知道,你去吧!”
严阁把车停到路边,目送他妈随着人流进了商场,直到那背影没入旋转门完全看不见后他才缓缓开动车子,顺着商场侧门的地库入口开了下去。
商业街的地库车位本就非常紧张,相距间隔又密,跟踪他的那辆车不好紧追不放唯恐惊了严阁,所以只能在离出口不远的一条岔路上停候着。
地下车库里,严阁驶过了三四个紧邻电梯井的空位,舍近求远将车停在了一个偏僻的消防井前头。
熄火下车之前,他把满电的手机切换到飞行模式,随手抛到了后座。
严阁打开车门右手攥着车钥匙正往口袋里揣,他弯下腰背上身探出,一只脚刚点触在地……
突然!一道金属撞击的闷响从他耳边骤然掠起,停在旁边车位上的黑色越野霎时间右门大开!镗镗两声,两辆车的车门猛烈相击,那黑车车门的纯钢外板竟是直接卡在了严阁的驾驶门外侧!
“你……”严阁扬起头往那黑车里一瞥,口中质责还未成型,惊诧之余他只觉眼前一暗,接着身子完全离地被人生生拉扯着拽了出去!
“你干什么梁梓谦!”严阁重重的摔在那辆黑色卡宴的后座里,他不知是磕到了哪辆车的门框,脑门上震的突突直跳。
梁梓谦干净利索迈跃上车,同一时反手环扣住门把,嘭的一声使力甩关上车门!
……听得那一声重响,严阁眉头不觉皱起。
他偏移掉目线,食指按了一下额角磕伤的皮肉,遂定定的说。“你不要乱来,萧家的人就在外头,我手机上有跟踪定位。”
这番情景之下,出言应该是有央求的意味才对,但从严阁嘴里说出来时语意却不尽如此……
梁梓谦慢慢转过头来,冰凉眼底直视严阁,英锐摄人的一张脸上戾气满布。
“你这是什么意思?”他盯着严阁幽幽的问。
严阁坐正身形。“你指的什么?”
梁梓谦眯起眼睛,犀利目光在严阁身上扫了个来回。“你让那个日裔的小孩来给我传口信,说愿意协助我得偿所愿,我现在问你的是,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你难道不想得偿所愿么?”严阁起手向上提了下衣领,遂质问的认真。“劳心劳力的算计了这么多年,你就不想从萧家拿回你母亲的东西?我的提议不合你心意?不应该啊……要知道郭家大小姐死的那么惨烈,一生的婚约连带巨额陪嫁全折在了未婚夫手里。她唯一的独子元该是继承萧氏的不二人选,谁能想到最后却成了见不得光的私生子。”他话至此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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