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家里的事不会很快料理完,严阁一个人在岛上待久了怕也没趣儿,那不如让他们俩人一块儿住些日子,做个伴,没事出个海钓钓鱼,全当散心了。等曹晟出差回来,再慢慢把严阁的事告诉他,到时候坡岛那边有苏老师坐镇,想来他大哥也不会甩开膀子教训他和严阁……
托曹二少这一番深谋远虑的福,估摸也是他思前想后独独没料到的一点意外之举吧:严阁在岛上过得平淡至极,为了不麻烦人他平时是不出岛的,因而自然是出不了岔子。而苏裳希是个习惯低调的主,每日如果不是陪严阁聊天,他一天里话也说不上几句。
曹禺对他二人的性子摸得倒透,因此才放了一百二十个心把这两个人金屋藏娇似的藏在他姥爷的别墅里,可是他光顾着内里周全了啊,唯独忘了表面上该注意的事。
——严阁和苏裳希加在一起,那颜值就是最最最最大的问题了啊!!
他两人一个靠美貌值灭了萧青赢全家,一个单凭一张脸就把曹老大迷得五迷三道成天找不着北,曹禺把这两人弄到一座半封闭军管区、只有各国政要人士才能在上头投资置产的小岛子里,虽说治安极好住客也尽是些讲素质讲影响的良民高官,但是人性使然啊,面对如此沉鱼落雁颜若九春,连花圃中开得最好的蔷薇见了也要含羞三分的美貌,试问哪个能面不改色心不跳,端住了不从道德高地上滚下来……?
介于这一缘故,岛上原本平静安生的日子渐渐地就有些喧闹起来了。
严阁与苏裳希每隔几日一去的出海垂钓,久而久之因为岛上官|二代相邀同船的太多而不得不就此作罢。光是这还不算完,邀请他们外出赴宴和出席酒会的请柬越来越多,接二连三的投递把院门外本就不大的报纸箱给塞得严严实实,箱口都堵得死死的。
甚至有流言还传到了岛外,说淡马岛上有一户大陆高官家神秘的很,他家藏了两个年轻男孩子不知是什么来头,长得简直不要太好看,比电视里那些唱歌跳舞的小姑娘还俊呢,看上一眼眼睛都要直掉的那种。
其中一个有人还和他搭过几句话,为人倒挺和善,说话慢条斯理的非常有礼貌,经常能见他到岛上的甜品店去买蛋糕买巧克力,每次都是满满一袋子,看起来似乎是很喜欢吃甜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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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第 90 章
九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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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梓谦近来挺烦。
因为税改的事他困在纽约两个多月, 一天都不得空离开。尽管他派手下的人兵分两路, 分别在伦敦和东京三井家蹲守盯梢, 半刻不带松懈,但始终没有得到一点关于严阁的消息。
他的耐心渐渐濒临限界。
严阁是扎在他心里的一根刺, 当初强烈奋张的切肤痛感到现在还隐隐作痛未曾消褪殆尽, 而如今穿透了心肝与肺俯,掀翻所有逻辑与理智的执念叫嚣澎湃殊深入骨, 已然是教唆着他主动放弃了拔出这根长刺从此独善其身的那种可能。
他要严阁, 不止是因为占有欲作祟,许久地翻腾不止令他日夜不宁,更多的是因为严阁什么话也没有就弃他而去,这件事从根本上就让他不能接受, 简直是把人的心都掏空了一样抽疼得厉害,叫人直不起身, 疼得几乎就要将他击倒击晕在地, 然后拖进崩溃的寒潭里去……
他这一次是真的栽了,梁梓谦苦想。
他终于是栽到这一生中他利用得最狠却又最是喜爱而无法自拔的那个人手里了。
***
海岛天微微擦黑, 恰巧正是晚饭的时间。
严阁在后院里架了张矮桌,不知从哪儿摸出来一口小瓷锅,底下点上酒精炉,锅里倒上些白葡萄酒,酒热后起一大块奶酪丢进去。
嗞——
瓷锅慢慢升温, 一点点将奶酪块融化浸入到酒汁当中, 严阁捻着支钢叉缓缓搅动, 不时又绞了一些罗勒与盐粒进去,小火冉冉地咕嘟着汤汁,锅里的奶酪逐渐变浓,冒着气泡酒香四溢,橙黄橙黄的颜色看了就叫人食指大动。
苏裳希拉开阳台门,戴着隔热手套捧着只铁盘,探出头问。“法棍烤好了,还要拿什么吗?”
严阁一手搅和着瓷锅一手拍了下竹席,笑着催促。“快来吧,奶酪都熬得了。”
苏裳希应了一道,回手拉上门,捧着盘子走到了泳池边一处高出地面十来寸的石台子旁。
他把面包盘小心翼翼地放到矮桌上,摘下手套撂在桌边,随后脱了鞋赤脚踩在石台上,抻了下竹席缓缓席地而坐。
石台本来是装修时留做烤肉用的烧烤台,四周贴了磨砂的瓷砖,刚好够摆上一整套烧烤器具。但是因房子盖好之后曹家人还没过来住过,台子没来得及用,所以上头光秃秃的也没有准备桌子椅子之类的物件。
严阁今天是心血来潮,他看苏裳希一天天除了陪他吃饭说话,两人偶尔出门去趟超市还不能出这座小岛,他们待在家中的大部分时间苏裳希都用来捧着本子默默背台词,要么就是电脑桌前写歌改乐谱,经常一坐就是几个小时。
有喜欢的事做对任何人来说都是很幸福的一件事,尤其这种爱好还很幸运的升级成了事业。
苏裳希是个才华横溢的年轻人,而且他身上有一种当下青年大多并不具有的特别之处。
——他是个非常非常有耐心的人。
耐心这东西听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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