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初一把拉住车把手:“公平点,石头剪刀布。”
祁凌一撸袖子:“三局两胜!”
狄初微眯眼睛,两人之间霎时硝烟弥漫。
“石头——剪刀——布——!”
同时出手!祁凌剪刀,狄初石头!
“不行不行,你慢出了!”
祁凌跳脚。
“操,玩不起滚蛋啊你!”
两人来来回回十几局,你慢出我慢出地争得差点没在大街上打起来。
租车小哥一脸惆怅地坐在店门口:“我说,你们是一起来旅行的朋友吧?”
“废话!”
两人怒火中烧地异口同声,吓得小哥极其想举起店里的电瓶车给这俩龟儿子开瓢。
“那你们一人骑一会儿不行吗!”
小哥中气十足地吼回去。
狄初还没反应过来,祁凌倒是脑回路瞬间缩短,弯都没了。
长腿一跨,率先骑上去:“我先开!”
狄初站在原地没动,气得都想笑了,幼不幼稚。最后还是摇摇头坐在后面:“开慢点!老子的命可在你手上!”
“狄老板放心上车!”
祁凌一轰油门,电瓶车如离弦之箭飞驰而去。
只留下狄初一通狂吼:“老子说了慢点!!我日你大爷的祁凌——你他妈要爆蛋——菊花万人捅——!!”
祁凌戴着墨镜加快速度,大声笑起来,笑得张狂开怀。
狄初吼完,也跟着拉下架在头上墨镜。飙速带来的刺激,引得两人肾上腺素激狂增。寒风吹得人神清气爽,跟着吹走的还有无尽的惆怅。
就——这——么——爽——!
去他妈的成绩,去他妈的操蛋生活,去他妈的烦恼!
这一刻世界通通都暂停,只留你我骑着车在这异乡路上疾驰,像流浪,像逃亡。
哪管身后刀山火海,哪管全路茫茫无边。
祁凌按导航骑上环城公路,左边是一排排挺拔的青杨林,右边是蓝丝带般的傍河。阳光下河面闪着金光,如上帝一不下心将金粉撒到人间。远处是群山连绵,这一刻天又变得高远,他们骑着车一寸寸吞噬掉这条公路,在巨大的欢愉中心神弛荡。
两人的第一站是傍河。其实这条公路右边的河流全都算作傍河,祁凌单手把相机递给狄初:“初,你来拍。”
“操操操!你停车给不行吗!”
狄初差点没吓尿,祁凌单手控制车头,车身一晃。
祁凌咧嘴一笑:“相信本大爷的车技!”
“你他妈全是车祸现场!”
两人骑出很远,清凉的风吹在脸上,狄初坐在后面,开心地笑着。祁凌时不时讲个笑话,狄初笑得浑身发抖差点坐不稳,只好紧紧抱住祁凌的腰,下巴放在祁凌的肩膀上。
两人靠得太近,呼吸比寒风炽热,忽然都安静下来。
祁凌降低了车速,狄初环在他腰上的双臂收紧。
心底都是莫大的满足。
“宝贝儿,松点,别这么紧。你男朋友快受不了了。”
祁凌声音低沉,一本正经地说着流氓话。
“操,”狄初轻笑,“祁凌。”
“嗯?”
“我喜欢你。”
“啊?!”
祁凌双手一抖,以为自己出现幻听。要怪就怪风声太大,狄初的声音太小。如穿过指间的细沙,淌过发尖的清水,捉摸不定的微风。
“你再说一次?”
祁凌咽了口口水。
狄初笑着抬起下巴,松了手:“好,听清楚了——操/你大爷!”
“你妹啊!”
祁凌气得猛然提速,再次于无人的公路上狂飙起来。
狄初笑得快踹不上气了,刺激的车速,眼前的美景,身边的恋人。
狄初忽地张开双手,任头发被风吹乱。
爽快地大吼一句:“啊——”
祁凌吓了一跳,差点没直接开河里去。
这大爷又作妖,可是好像挺爽?
祁凌跟着大喊:“啊——”
神经病二人组在公路上彻底放飞自我,成片的青杨林和那条蓝色的傍河急速后退。最后在他们眼里形成了成线的色带。
青杨林在阳光下呈不同的色彩阶梯,金黄与翠绿相互穿梭辉映。傍河碧蓝的水面上,闪亮的日光在舞蹈。这条延续到天际的公路上,两个少年人在不顾一切地狂奔。用狂放的姿态,挑衅最青春的年华。
喧嚣一路,两人走走停停拍了不少照片。期间总是甜蜜不过三秒,又能为一点小事吵得不可开交。
“光圈!调光圈!”祁凌拿着相机,手指着屏幕一个劲儿闹。
狄初不服:“老子说了是感光度!”
“你他妈直接用p档吧!”
“操!你他妈直接用手机拍吧!”
两人吵了半天,决定给半专业人士祁迟打电话。
正在书店和温如水写作业的祁迟看到来电显示“二世祖”,吓得差点没当场跪下去。
祁迟为了在温如水面前保持男子气慨,特地跑到厕所接电话:“哥,亲哥!约会呢!你什么事儿啊!”
“我说调光圈,你初哥说感光度!你说调什么?!”
祁迟听得一头雾水,这都什么鬼:“不是,你们两个智障不会用单反,你他妈带相机去搞毛线!?”
“祁迟你找死是不是!”电话那头两个大爷同时大吼。
祁迟吓得缩了缩脖子,看来他哥开的免提。
最后也没问出个所以然,二世祖决定自己摸索。挂电话前把祁迟骂了一顿,还给他发了一张两人的虐狗合照,才心满意足地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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