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实际上, i当时的大脑根本没有留下一丝空间来思考这些无用的抱怨,他身体的每一个细胞似乎都在发出尖声警报, 而相信自己感觉的i没有犹豫,直接把目光对准了掉落在座椅上的像是饰品的包裹着液体的玻璃圆柱。
座位上堆着一团毛毯, 那个玻璃圆柱就落在了那上面, 看上去平平常常,没有一点让人觉得危险的地方。那真的太平常了, 就算是上飞机之前的安检人员都不会在意, 谁不会随身携带一些小饰品呢?
“他这样多久了?”i看着那个睡着的人,轻声问道。他不确定这个人是否有问题, 也不确定他的沉睡是否真的是因为之前服用的安眠药。但是,目前他是嫌疑最大的那个。
“有什么问题吗?”邻座的几个人有些不安的问。
“不,只是大家都清醒着,他陷入沉睡让我有些担心。”i说,“我记得刚上飞机的时候,他坐在我身边,看上去身体就不太舒服。”
这件事是真的,但i当时也只是随意的问候了一句, 在得到没什么的答复之后就朝空姐要了一条毯子补眠,再也没关注过他。如今回忆一下,似乎那时候这个男人就有些过于紧张,面色也是苍白的。
如今听他这么一说,不少人也担心了起来,开始询问乘客中是否有医生。运气不坏,真的有一位医生走了过来,在经过一番检查后,那位医生摇了摇头,“他看上去很好,现在无法醒来可能是安眠药的效果。不过如果你不放心的话,我能进行催吐。”
“哦,不用了。”i赶紧摇头拒绝,“可能是我有点过于敏感了,你知道,现在的情况。也许一开始他只是没适应飞机起飞的那段时间,我们还是让他继续睡吧,睁开眼之后平安降落就很好。”
周围人发出善意的笑声,里面还夹杂着一点羡慕。如今的情况,可不是睁开眼就能平安降落最好。
从医生那里知道这个男人在药效的作用下不会很快醒来,i暂时放下了心,不动声色的把那个玻璃圆柱带走,转身就去找乘务长。
他要来了那个男人写下的遗书。
“他有什么问题吗?”乘务长有些不安,程序上讲,她不应该吧那份遗书给i看,但她真的不想再出一点意外了。
“只要他一直睡到飞机降落,就没问题。”i回了一句,“我希望你能多注意他一点,别让他醒了。”
“他……”乘务长看了一下左右,压低了声音,“他是同伙?”
“不是。”i摇头,“但他给我的感觉不太好,我希望是我想多了。”
“谨慎一点总没错。”乘务长长出了一口气,医生之前的话她也听到了,按照药量药效,那个人是不可能在降落之前醒来的,如果打着关心的旗号去多看他几次,完全没问题。
应付好了乘务长,i重新钻回驾驶舱,reid还在和另一边保持通话,看到i进来也只是挥挥手算是打了招呼。机长的尸体在i离去的这一会儿功夫被移走,但i还是选了一个离那里比较远的位置,开始翻看那薄薄的一张纸。
纸张是最普通个的b5纸,上面的字迹紧密,字写得有点小,整张纸都被写满了。字迹有些凌乱,但这是理所当然的,没谁会在那时候依然能保持冷静,然而让i蹙眉的却是里面的内容。
对亲人的嘱托祝福没问题,可字里行间的侥幸和如释重负就很有问题了,i甚至从上面感觉到了一丝感激,而这部分内容是关于那个在驾驶舱里耀武扬威的副机长的。
这份感激不断的印证着i之前听到的警报声,印证着他的怀疑并非毫无根据。
“嘿,你们查到了关于o打断了reid那边的教学过程。
“谁?”正讲的非常尽兴的飞行员有些懵,直觉的在自己脑子里过了一遍传奇飞行员名单。
“o解释了一下,“我知道在事情发生后你们就把飞机里的人调查了个透,那么,关于osse,你们查到了什么?”
这个问题像是一个坏的预兆,那边安静了一下,立刻换了一个人,“你觉得他可能是隐藏在机舱里的同伙?”
“实际上,我倾向于他原本打算策划另一起事件。”i用手指夹着那个玻璃圆柱,对着reid,“这个东西,让我感觉极度危险。”
“可你现在拿着它。”reid也慎重了起来。
“没事,既然这一路都没出什么问题,我假设这个小玻璃容器的密封性非常好。”
至于他之前那种敏感的反应,他倾向于哨兵自带的危险扫描雷达在起作用。虽然他一直控制的很好,但当危险真的降临时,属于哨兵的敏锐感性还是会冲破屏障给出反应。这不是因为他受到伤害,而是即将受到伤害,又或者说,他的确受到了伤害,之前那些不适的反应也是真实的,但实际上那一点剂量微乎其微并不应该对身体造成伤害,只是身体的反应过激了。就像那一次他在餐厅里随便点了一份意面,那是他常吃的一家,口味已经适应的非常好了,可那一天,他都不知道自己的味觉怎么会忽然跑出来捣乱,总之,对于别人还有些稍淡的口味咸的他一口都没吃下去,差点进行投诉觉得厨师在制作的过程中打翻了盐罐。
i觉得这次的情况可能也差不多。就像那一次,如果他忽略过咸的口感把那份食物吃光,他的身体也不会认为摄入盐量过多而产生不适,但那种感觉却不会好受。就像他用手去接触带有核辐射残留的物品,那依然不会有伤害,普通人甚至感觉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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