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忧参半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又一个夏天到来了。
王曼丽的公公已经去世多日,这几天正忙于缓解和儿子之间的矛盾;蓝妮和林远山还是保持着距离,朋友般处着,没有接受他的爱意;李军和老伴天天都在盼着,儿媳早一天从外地的父母家返回来,办过满月酒,老两口已是快一个月没见到大胖孙子了。
想着这些日子发生的大事小事,向春早不言不语地抹着桌子。
突然,门开了,李军带着一股热气跨了进来:“秋实出麻烦事了!”
停了手,向春早直了眼睛。
“秋实?还能出什么事?”蓝妮转过头来,瞪着李军。
“哎呀,一大早别一惊一乍的。老李,你快说,怎么了?”扣下小镜子,王曼丽站了起来。
捧起水杯,"咕嘟咕嘟",喝下去一大半,李军晃着脑袋。
“说话呀!”王曼丽大了嗓门。
“你得渴死我?”睨了王曼丽一眼,李军开了口,“唉,昨天他们一家四口去公园玩儿,本来玩得开开心心的,谁知,吃中午饭的时候,黄娜她妈去了,得,变味儿了。”
“变味儿了?”王曼丽重复了一句。
“小孩儿能不淘气吗?不正心吃饭,秋实就哄了几句,可小儿子玩得正高兴,根本不理会。”又喝了一口水,李军接着说,“坐在一边的黄娜喊了几声,小儿子还是不理,一下子小姐脾气就上身了,拽了一把,小儿子没防备,一屁墩坐地上了,哭个不停,怎么哄都不起作用。”
完全是出乎意料的事,向春早和蓝妮都有些反应不过来,对望了一眼,感受着彼此紧张的情绪。
“小孩子哪里懂个大小?他怎么会知道这一哭一闹,可真的就惹祸了。”擦了擦汗,李军坐了下来,“黄娜急眼了,抬手就打了小儿子一巴掌,这下可不得了,哭倒是不哭了,她家老太太不干了,劈头盖脸数落起黄娜来,越说越气,连秋实一起捎带了。”
我的天,老太太跟着乱什么?说出去嫌不嫌丢人?可别让人听了去,王曼丽赶紧走过去,关严了办公室的门:“老李,挑重点说,后来怎么样?”
“能怎么样?一锅糊粥呗。黄娜那脾气不点火都能着,哪经得起一通数落?可又不能冲她老妈发泄,就一肚子火冲向秋实了。结果,陈芝麻烂谷子,越翻越多,该说不该说全都倒出来了。”李军闭上眼睛,紧了紧鼻子,“这下坏了,她妈一听,怎么?还有这些破事?臭小子,原本我就看不上你,竟然给我来这一手?是欺负我不长眼是不是?得,就乱套了,吵作一团,从屋里吵到屋外,谁都没想到两个孩子吓坏了。”
孩子?孩子怎么了?听到这儿,几个人的心“咯噔”一下,都不敢开口问下去。
过了两分钟,李军擦了一下眼角:“大人们吵到了屋外,两个孩子不知怎么也跟了出去,大女儿直往后退,一下子滑进水里。你们也知道,那地方可净是淤泥,越挣扎陷得越深。万幸的是,几个过路的年轻人跑过来,费了很大的劲儿,才把孩子救上来,现在危险期还没过呢。”
“老李,你,你怎么知道的?”天书吗?向春早有些不相信,这些情节听起来太不真实。
“我儿媳妇昨天才上班,傍晚的时候打电话给我,说是在她们科抢救的。我怕惊动你们就没吱声,这不,一大早,就赶紧来告诉你们。”看着向春早,李军的眼睛里满是哀伤,“你们说说,这都是什么事?哎呀,我这心难受的没法提了。”
大女儿?秋实的女儿叫韩祥吧?眼前浮现出眼睛大大的文文静静的女孩儿模样。多可爱的孩子,大人们的错不该由你来承担!菩萨保佑,千万不能有事!向春早的心悬了起来。
“什么时间去看看?”王曼丽问道。
“得,现在可不能去。听我儿媳说,到了医院,他丈母娘还囔着不让秋实靠边。唉,也不背着点儿,嘚嘚嘚嘚没完,要不,我怎么知道的这么详细?还不是因为医院里都当乐讲了,真是不怕丢人现眼。心里再急,我们也先别去,整不好赚一身不是。”李军火急火燎的截住了话头。
“老李,你说实话,孩子要不要紧?”一直没有说话的蓝妮开口问道。
“营救及时没耽搁,我儿媳说应该不要紧,可就是怕给孩子造成心理疾病。”李军浓眉紧锁。
听着李军和蓝妮的对话,向春早摇着头,觉得不可思议,这都叫什么事?听着怎么不可信呢?
而坐在她对面的蓝妮的心揪着,脑子里混乱一片。
孩子啊孩子!你不能有事。你要是有什么闪失,我该怎么办?你没有听到吗?我就是他们说的陈芝麻烂谷子中的一份子。尽管我已觉悟,早已放手,可是毕竟存在过,你要是不得安康,我难辞其咎。
“蓝妮,蓝妮?怎么了?”发什么呆,死妮子想什么?是不放心秋实还是担心他丈母娘找上门来,王曼丽拧着眉毛。
沉住气,一定要沉住气,不会那么糟糕的,蓝妮心里安慰着自己,嘴上掩饰道:“哦,没事没事,就是担心孩子,小小年纪受了惊吓,怪可怜的,我心里不好受,走神了。”
“说的也是,唉,你要是不流产,孩子是不是都该这么大了?”鬼使神差,王曼丽脱口而出。
“曼丽!”抬起手掐了一下王曼丽,向春早直了嗓门。
安静!办公室里又安静下来。
几个人都看见,蓝妮笑了笑,拎起装满热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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