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自己现在有多不招人待见——浑身酒气,皱巴巴的西装,失魂落魄,满脸的颓唐——之前就引得很多人侧目了。
贺鹏轩在车里呆坐了片刻,管家来电说梁章给他的生日礼物送到了,问他是自己回来一趟还是他安排人送过来。
贺鹏轩这才想起来,今天是他的生日。
难怪下了飞机就接到家里人的未接来电提示,他还以为他们是来八卦自己和梁章的。
和他不同,梁章一直很重视生日这个日子,每年都会庆祝,原本今年也不会例外的……想到这里,贺鹏轩抿紧嘴唇,按着眉心犹豫了会儿,决定先回去一趟。
陈婶不甚待见他。
昨天梁章特意清点的做蛋糕和大餐的食材都还规整地放在冰箱里呢,陈婶想到昨天梁章调皮地说今天他掌厨,让自己等着吃贺鹏轩的长寿面的画面,对比一下现在家里的冷清就觉得很不是滋味。她觉得,突然闹到这个地步,肯定是贺鹏轩先找的不痛快。
打量了眼贺鹏轩不修边幅的样子,本以为他能把梁章带回来的陈婶失望地放下双人份的早餐,没好气地让他先把自己拾掇拾掇才许管家把梁章安排人寄送过来的礼物给他。
贺鹏轩把精细包装的礼物打开,里面还是一层盒子,像俄罗斯套娃似得,一层层打开才露出礼物的庐山真面目——贺鹏轩能想象到梁章噙着坏笑,边哼歌边装礼物的场面。原本拆礼物应该是件让他惊喜的事,此时他只剩一阵苦涩和懊恼,完全笑不出来。
礼物是一套碟片,外封是贺鹏轩的照片。
他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拍的,地点就在梁章的工作室。当时窗外阳光正好,他正一手撑着下巴一手随意敲打键盘,无名指的戒指碰着嘴唇,凝眉认真地思索着。
外封上还手写着:老贺,恭喜你又老了一岁!
他认得是梁章的笔迹,仿佛透过文字看到了他满面笑容的模样。
专辑内封是他们在电影院外拍的合照,他们笑得那么开怀忘我,自己嘬着梁章的嘴唇不放,眼睛里只有彼此都忘了看镜头。
贺鹏轩手指抚摸碟片上梁章的笑脸,好一会儿才将碟片放进放映机里。
“咳咳,角度ok。”
梁章出现在镜头里,朝镜头挥了挥手,握拳抵唇清了清嗓子,说:“贺鹏轩,三十二岁生日快乐!”
他调整了下镜头,坐到钢琴前,他一抬手,贺鹏轩就坐直了身体——梁章把戒指戴在了无名指上。
梁章转头对他微笑,“把这首歌唱给你听,自己偷着乐就行了,拒绝讨论啊。”
修长的手指在黑白键上弹奏,梁章似乎有点紧张,换了两次深呼吸,才重复着前奏,启唇唱道:
喜欢抱怨你心眼小,
其实我享受你的闷骚。
你的好我全都知道,
我不说不是怕消耗,而是你骄傲。
想给很多做的却少,
总是你在打扫我的烦恼。
我想藏起我的糟糕,
把我的粗糙都忘掉,留给你闪耀。
我想一直赖在温暖的巢,给彼此依靠。
我想和你厮守早安的拥抱,在阳光里看你微笑。
我想邀你撩到老,要不要?
……
我爱闹有时很毛躁,
喜欢看你面瘫着唠叨。
你把爱情公式乱套,
贺先生要记得保持低调,你天分太高。
我想一直赖在温暖的巢,给彼此依靠。
我想和你厮守早安的拥抱,在阳光里看你微笑。
我想邀你一起老,好不好?
第60章 梁章,被黑
贺鹏轩从家里赶到学员公寓, 马不停蹄,迫不及待。
可到了挂着梁章名字的房门前,他手里抓着钥匙一时却不敢打开。深吸一口气, 贺鹏轩打开门, 幸运地遇见了他预想中所有情况最好的一种。
室内明亮,梁章正睡着, 只有一点黑色的头发露在外头。
贺鹏轩轻手轻脚地靠近,呼吸都放轻了, 拉下梁章闷头的被子, 露出他睡得红扑扑的脸。他的眉头倔强地皱着, 睫毛还泛着潮湿,贺鹏轩心疼又后悔,张了张口还是没敢把他叫醒。摸了摸梁章的脸, 后者哼唧了一声,贺鹏轩惊得想收回手,梁章一把抓住,含糊地说:“贺鹏轩你回来啦……”
另一只手就朝贺鹏轩所在的方向伸了过来。
他还没睡醒——最近很多次贺鹏轩总是忙到很晚, 他睡着后才回来,已经成为条件反射一样的本能。
贺鹏轩眼睛一热,小心地爬上床, 梁章抱紧他的腰往他脖子里一钻,蹭了几下就要醒过来,贺鹏轩来不及多想,连忙像以前一样抱着他低声安抚。梁章眉头松开, 不多会儿呼吸便恢复均匀了。
明明已经成了习惯,贺鹏轩心里却大受触动。
喉头几番滚动,好一阵贺鹏轩才平复下翻滚激越的情绪。低头亲梁章的头发,他像爱抚失而复得的珍宝一样摸他的手臂和脊背,湿热的枕头重新被渗透,他轻轻换了几次呼吸,小声说:“梁章……对不起。”
——
失眠奔波了一整夜,情绪松懈下来的贺鹏轩很快和梁章一起睡着了,外面乍起的风波被安恬的拥抱隔绝。
梁章的手机没电关机,贺鹏轩的手机则是落在了别墅工作室里,隔音效果太好而被同样疲惫至极正在补眠的管家几人忽略了。
可怜王长征急得都抓破脑袋!
上午十一点半,微博上,一个娱乐圈爆料大v爆了近来声名鹊起的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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