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千门万户瞳瞳日,总把新桃换旧符。
即使再舍不得,时间到了,总归要辞旧迎新。
巨大的蒸锅摆放在庭院里,鼓风机“嗡嗡”作响,竹制的蒸笼蹲在放了大半锅水的铁锅上,白色的烟雾不断从蒸笼缝里钻出,随着风来回摇曳,让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香味。
“四十来分钟啦,可以拿蒸笼了。”奶奶笑眯眯得说。
易修然和淩小鱼叔叔一个人搬了两遍蒸架便将蒸笼的包子取了下来,放到一边早已准备好的十人大圆桌上。
淩小鱼将蒸笼倒扣在桌上的笼布用水沾湿,然后拿手去揭开笼布。
“呜哇,好烫。”淩小鱼一边叫一边快速揭笼布。
“没事吧。”易修然将淩小鱼的手抓在手里摸上他的脸,其实他现在脸挺冷的,淩小鱼热乎乎的手反而让他觉得很温暖。
淩小鱼脸色不自觉发红,挣开易修然的手。
拿着筷子将黏在一起的包子一个个挑开的淩小玲在一旁偷看。
叔叔婶婶在一旁也会心一笑。
忙忙碌碌,夜幕降临。家家户户张灯结彩,灯火通明,年味在烟火中被点燃。
除夕夜,淩小鱼和他奶奶以及易修然正围着电视,热热闹闹包着饺子守夜。
叔叔一家忙着做年夜饭。
“爸,我总觉得阿然哥他们有点不对劲啊。”淩小玲在厨房和她爸爸说,“他们两不会是吵架了吧?”
“我怎么没看出来他们不对劲。”淩小鱼叔叔摇头。其实虽然接受了易修然和淩小鱼两人结婚的事实,但是他还是看不习惯那两人在他面前秀恩爱。
“我也觉得。”到底是女人,婶婶和淩小玲母女连心,一同认为淩小鱼和易修然之间出了问题。
“小鱼哥哪次回来不是黏着阿然哥,任性得要命,根本不管有没有人看,就和阿然哥搂搂抱抱,但是今年,没有一起回家就算了,阿然哥回来小鱼哥竟然那副爱理不理的表情,下午弄笼布的时候,阿然哥还被小鱼哥给推开了。”淩小玲分析得头头是道。
“是啊,这小鱼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一回来就做家务,还做得有模有样。别是阿然欺负小鱼了吧?”婶婶说。
叔叔给锅里倒了一勺酱油,土豆丝在翻炒间变色也就几秒的事情。
“你们女人的心思真是恐怖。”叔叔煞有其事皱眉,“他们两没毛病都能被你们挑出毛病来!”
“啧,爸,你以前可不会向着阿然哥的,他来咱家的第一年你的脸色我到现在还记得,跟那门神有一拼!”淩小玲说。
“咳,那时候我还不能接受他们。咱家可是因为他绝后了。”男人心虚解释。
淩小玲不屑。当年明明就是她爸被易修然的几瓶洋酒给瞬间收买了。
淩小鱼的家庭成员,似乎都没有那么迂腐,大家只想着让这个无父无母的孩子好好幸福生活就好,儿孙自有儿孙福,他们骂也骂了,打也打了,该心疼还是心疼。
热腾腾的年夜饭被端上桌,新煮的六十个饺子也被分装在六个碗里。
六个人围着大圆桌坐下,这边吃饺子,那边吃包子。
淩小鱼和淩小玲两兄妹如狼似虎般抢食吃。
结果淩小鱼差点被包子给噎着。
“哈哈,哥,你还是那么笨。”淩小玲嘲笑他。
易修然给淩小鱼递上饺子茶。
等到淩小鱼终于正常呼吸后他就作势一巴掌拍向淩小玲,淩小玲早就机灵得躲到易修然身后,对他吐舌头,“来呀来呀。”
淩小鱼瞪了易修然两秒,将手放下。
“吃完饭,你们守岁就好,我就先去睡了。”家里老太太自然熬不了夜,吃了几个饺子和一点菜后便累得发困,被淩小鱼的婶婶搀着回屋睡觉去了。
“让我们倒数十个数,10,9,8,7,6,5,4,3,2,1.新年快乐……”电视机里刚说完这新年祝福,外面的大街小巷已经响起了震耳欲聋的鞭炮声。
淩小鱼捂着耳朵,站在庭院,易修然点燃鞭炮的捻子后就跑到他身边。
“噼里啪啦”持续了二十秒后,鞭炮终于被炸得干净,落了一地红衣。
等到两人回了堂屋,淩小鱼发现他叔婶正忙着收拾碗筷呢。
“我来吧。”淩小鱼上前帮忙。
“不用,这里用不着你两,你和阿然赶紧睡觉去,被子今天刚晒了,暖和着呢。”婶婶说。
淩小鱼愣住,默默扫了眼易修然。
“那我们先去睡了。”易修然倒是一点也不客气,直接走向淩小鱼的屋子。他连夜开车到b城,路上堵车又下雨,又忙活了一天的家务,累得不行了。
“喂。”淩小鱼见易修然走了,赶紧跟了上去。
床上的大红囍被铺得整整齐齐。
易修然回头看看跟着进屋的淩小鱼,扯起嘴角说:“我们结婚时候用的被子怎么拿出来了?”
淩小鱼瞪着那大大的“囍”字说:“大过年红色图个吉利,这你都不知道!”
“说的是,我去洗个脚。”易修然转身走出屋子。
淩小鱼立刻走到床边掀开被子,果然是两床大红色被子。他这屋子常年没人住,所以没装空调,两床都是厚实的棉花被,倒也感觉不到冷。但是,他和已经离婚的易修然要怎么睡?同床吗!
不行,淩小鱼一想到易修然可能抱过夏琳琳,他就觉得有些恶心,他才不要和他一个被窝。
等到易修然穿着拖鞋端着洗脚水进来的时候,他就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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