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浓,落霞山庄安静下来,吕天成推开凌非的房门,凌非正解开头发,青丝散落,抬眼看他,并没有意外的神色,他的门正是给他留的。
吕天成走过来,为将来征服面前这个骄傲美丽的男子而兴奋起来,他的双眼微微发红,直接将凌非按倒在床上,唇就胡乱的吻下去。凌非没有反抗,他仰面躺在床上,任由身上那个男人脱完自己的衣服又来撕扯他的衣服。他看着天花板上的一块污迹不知再想什么,直到吕天成炽热的身体压了上来,他才收回视线。
吕天成架起凌非的双腿,凌非忽然笑了,吕天成的动作滞了一下,“怎么?”
凌非伸出左手摸他的脸,“你说过,愿意把你的命给我对不对?”
“对。”吕天成低头吻他,“过了今夜,我的命就是你的。”
他一点都不担心凌非会杀他,对于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想在他意识清醒的状态下杀他,简直是说梦话。他离开凌非的唇,□一沉,就要侵入。
七道寒光从凌非右手直射入吕天成的胸膛,吕天成的双眼蓦地大睁,捂住胸口,向后坐倒在床上,一边喘气一边露出痛苦的表情。
凌非迅速从床上起来,穿好衣服,看着他,“你还记得央央么?”
吕天成痛苦地问,“她是谁?”
“她是被你杀死的人,你用各种手段□折磨死了她,还把她的尸体挂在了流沙堡的城墙上!”
吕天成笑,“我杀过的人太多,记不得了。”
“是,她不过是挂在流沙堡城墙上被风干的尸体中的一个。”上官瑾不记得,吕天成也不记得,也许这世上唯一记得那个跪在街上静静吹着广寒调的少女的人,只有凌非。她的生命就如那天边的流星,一闪而逝。
凌非从床上拿起那支墨色长箫,细细摩娑,这支箫其实是个打暗器的工具,还是当年凌非专门请凤凰神殿最好的匠师为央央设计的。每个孔能射出一根针,七孔七针,都淬了巨毒,激射而出的速度不过眨眼,吕天成如果不是离凌非太近也许还能躲开。可惜,这七根毒针就是凌非为他留的。
他早就决定要杀他,只是没寻到机会,这个男人杀了央央,他不能再让他毁了千紫,所以他决定将计划改变提前。
凌非看着吕天成,他呼吸的次数越来越少,因为那些细针扎进了他的肺里,他每呼吸一下,就会疼得生不如死。这是一种看似人道的酷刑,由你自己选,要痛苦的活着,还是自己停止呼吸。
“为什么你不喊人?”
吕天成挑眉,“你这针够毒的,我是死定了,喊人有什么用?”
“至少可以杀了我。”凌非看着他。“又或者你还能抓到一线生机。”
吕天成笑起来,又用痛苦的表情吸了口气,“你不懂得,只有处在我现在这种状态你才会懂,无比接近死亡的感觉。”他的脸色开始变得惨白,“好像一切都无所谓了,那些得到的,未得到的,因为你只能放下。这感觉,很轻松。”
凌非想起银杏林里,他以为千枫会杀了他的那一刻,“你恨我么?”
吕天成没说话,他在心里想,我射你一箭,我还我七针,很公平,只是他的运气不如他好,没能活下来。“我快死了,但是凌非,就算我不叫人,你也走不了的,你很快会来陪我。”他的头慢慢垂下,嘴唇变成紫白色,“我,等——”
门外有人守着,凌非知道,他打开窗,想悄悄溜走,可是袖子却勾到了窗框带撞碎了桌上的瓷瓶。凌非边苦笑边向着山庄外逃,没有武功他居然连爬个窗都爬不好,身后有惊慌的叫喊声。
“抓住他!”
“那人杀了堡主!”
“…………”
凌非慌不择路地向着断崖跑去,落霞山庄灯火一处接一处亮了起来,人声嘈杂,有警报的信号弹在空中炸响,下山的路必然被阻断。凌非站在断崖前,看着黑漆漆的崖下,这里是唯一的出路,却也是死路。
“凌非!”身后传来上官瑾的叫声。
凌非回过头,上官瑾向着他跑来,对他伸出手,“跟我走!”
……………………………………
千江雪从得知凌非去杀吕天成时,就带着一队弟子,快马加鞭向着嵩山赶来,他知道吕天成现在在落霞山庄。吕天成岂是这么容易杀的,就算得手了,凌非也未必能逃脱。果然,他赶到半山腰的时候,就看见落霞山庄上空炸亮的信号弹,守山的弟子立刻开始封路。
千江雪心里更急,扬手几鞭就抽死了几个拦他的流沙堡弟子,一夹马腹,向着落霞山庄冲去。远远就看见断崖边站着,一身红衣的凌非,山风猎猎吹得他的长发乱飞,上官瑾站在他对面与他对视着,对他伸出手。
他要跟他走么?
他会跟他走么?
千江雪的心冷了下来,他拿起了马上的长弓,搭箭,满弦——
对准了凌非!
………………
凌非看着上官瑾伸出的手,正要开口,蓦地右胸下处一阵剧痛,开始发凉,他一摸,满手殷红的血。他笑起来,看见远远在马上拿着弓的千江雪。
上官瑾的脸色一下变得苍白,转头看向箭冲来的地方,眼见居然是千江雪,忍不住怒吼,“你做什么!”
凌非却异常地平静,仿佛现在肋骨间插了支箭的人不是他,他看懂千江雪眼中的意思。
你只能是我的,绝不允许你握他人的手!
他感觉到自己的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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