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混蛋,不得好死,你绝对会下地狱的——”
吕天照猛停下来,回身瞪着她,千紫被他一瞪,吓得噤了声,她以为他要打她,谁知吕天照却吐出一口鲜血,倒了下去。
“喂!”千紫吃了一惊,看着躺在自己面前的吕天照,蹲下去推他的身子,吕天照没动。他左肋有一个小洞汩汩冒着血,显然是刚才被水墨的黑子伤的。她站起来,正想看看附近有没有什么可以止血的草药,却发现吕天照的手还紧紧抓着她的手腕不放。
她看了他那张略显粗犷的脸,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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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醒了?”
吕天照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陌生的小木屋里,千紫正用旧木盆端了一盆水进来。
“伤口还疼么?”千紫走过来,检查他的伤处,发现血已经止住了,满意地点点头。
“为什么救我?”吕天照看着她清丽的脸,“为什么不逃走?”
千紫不回答,帮他把伤口的药换了,抬头对他笑,“我抓了鱼,烤得不太好,要吃点么?”
吕天照这才注意到她的手臂上袖子破了几处,□出的肌肤上有不少擦伤的痕迹。
千紫把烤好的鱼拿过来,撕开喂吕天照吃,烤得真的不好,好多都焦了,不过吕天照什么也没说,都吃了下去。
“这是哪?”他问。
千紫看了周围一眼,“可能是猎户打猎时住的吧,我看没人,就先借用了。”
“为什么救我?”吕天照再次问。
千紫笑了起来,像那敞开的窗子照进来的那一束光般明亮,“因为换成是他,也一定会救你的。”
“你爱他?”
千紫没回答。
吕天照忽然觉得忌妒,忌妒千紫说“他”时的表情,温柔,怀念,向往。他没有问那个“他”是谁,却不停地在心里猜想,是死去的凌非,还是那日在流沙堡带她逃婚的男人。可是不管是谁,都没有人能代替那个“他”在千紫心里的位置。
他有些发觉,自己一开始对千紫是个任性自私的大小姐的认知是乎是错的,这个女孩就像九月里那一个个红石榴,只有剥开那难看的外觉,才会露出内里的晶莹。
他们在这猎户小屋里住了三天。
第三天的时候,千紫看着吕天照的伤口,“好像好的差不多了。”
吕天照点头,“是差不多了。”
突然翻身坐起,一下嵌制住千紫的双手,在她耳边笑,“我们可以回去了。”
千紫咬牙,“你卑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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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阳城,绘云楼。
凌红衣坐在长案后,看着面前这个少年。中元穿着一身白衣,小脸精致,双眼带着邪气上下打量着她,
凌红衣一笑,“不知公子是这来寻什么的?”
“你为何觉得我是来找东西的?”中元的声音不再似对凌非时的天真活泼,而是带着一股阴柔之气。
“因为到我这来的人,都是来找东西的。”凌红衣答,“他们有是来找快乐,有的来找慰藉,你,又是来找什么的?”
中元的双眼仍是看着凌红衣的脸不放,“我是来看看你这张像极那个人的脸,到底有多美。”他让人把凌非押回双城,就趁着千枫不在来到洛阳。他知道,千枫虽然不说,但他的心里始终挂着别人,他恨,恨那个死了都能借别人的身体扰乱千枫心的人。
他自小是孤儿,从来没有人对他真正好过,直到他遇见千枫,所以他义无反顾跟着千枫到了中原。他本能地对那些对他温柔的人产生好感,却又偏执地想将对方据为已有。他是真的对凌非动过心,虽然凌非长得一般,但是身上却有一种神奇的吸引力,让你忍不住想多看着他。
中元节那夜,当凌非推开他让他先逃的一瞬间,他是认真想过,只要凌非爱他,他就跟他走。可是——
中元恨恨地看着凌红衣,一腔怒火怨气都转嫁到这个美丽的女人头上。
凌红衣笑容不改,也不闪避,坐在那让中元看个够。
小梨推门进来,一看桌上二人面前的两杯银针都凉了,就要伸手替他们换过。她的手刚触及中元面前的杯子,凌红衣急叫,“别动!”
却来不及,小梨右手手指一下变成紫色,迅速蔓延至全身,双眼变得呆滞,傻站着不动。
凌红衣笑容冷下来,“解药呢?”
中元笑得邪魅,“我听闻红衣姑娘的箫吹的极好,不知比之我这虫笛如何。”他拿出一只不过两指长的笛子,那笛子做的古怪,像冰糖葫芦一样一圆一截,每个圆上有一个音孔。
中元将虫笛放在口边吹响,声音诡异如夜枭啼叫,百虫幽鸣,令人极不舒服。更诡异的是笛音一起,小梨就如拉线木偶一般动了起来,笛声一停也停。
中元笑道,“这药本是为你准备的,我要将你做成傀儡带回去让他看看,还喜不喜欢你。不过不要紧,还有其他法子能让我如愿。”
说完,他又吹响虫笛,小梨怪叫一声,十指成爪就向凌红衣扑去。凌红衣不会武功,躲闪不及,眼看小梨的手就要抓伤她的脸。
突然,一根银针从内室帘幕里射出,射向小梨的眉心。小梨动作一顿,全身猛抖了抖,白眼一翻昏倒在地上。而她全身的紫色从眉心开始全部褪去,褪到右手食指处,从食指钻出一只小虫,在地上挣扎扭动几番,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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