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很是昏暗,胤裪走进去,扫了一圈,才在角落里看见缩成一团的胤祚,愣了一下,才急忙快步过去,“六哥!”
胤祚坐在地上,抱着膝盖,神情愣愣,整个人紧紧缩着,好像在害怕什么一样?
胤裪蹲□,他觉得现在的六哥就好像一堆粉末,要是他不小心就会碎掉一样,于是小心的碰碰胤祚的手,怯怯问着,“六哥,你没事吧?!”
胤祚茫然的转过头,愣愣的看着胤裪,哑着声音开口,“十二哥?”
胤裪呆了,六哥怎么喊他哥了?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摸摸胤祚的额头,有些烫?“六哥,你没事吧?我是胤裪啊。你怎么喊我十二哥?”
“六哥?谁是六哥?”胤祚似乎呆怔了,一双眼睛迷茫不已,毫无焦距的眼神落在地上,喃喃的自问着。
胤裪有些害怕了,急急的抓着胤祚,六哥不会是魔怔了吧?“当然是你呀!你是六阿哥胤祚啊!!!”
“六阿哥?我是六阿哥?”胤祚迷茫的眼睛似乎有了聚点,慢慢的聚集到胤裪身上,脸上露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我是六阿哥胤祚?”
胤裪怯怯的看着胤祚,六哥不会是真的魔怔了吧??
胤祚低低的笑了,笑声越来越大,不住的说着,“我是六阿哥胤祚?哈哈,我是六阿哥胤祚!哈哈哈哈我是六阿哥胤祚!!我不是十八阿哥,我不是十八哈哈”
胤裪愣愣的看着胤祚那大笑的脸,笑容像过去那么灿烂,可眼泪却不住的落着,那笑着落泪的脸是那么的悲伤胤裪不喜欢这样,胤裪不想看见六哥这样,胤裪不要看见这样的六哥,下意识里,胤裪猛的抱住比他高一个头的胤祚,“六哥,六哥,”胤裪的声音有些颤抖,有些哽咽。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哽咽,看着眼前的六哥这般模样,他心里就觉得难受
慢慢的,胤祚的笑声慢慢的低了下来,可眼泪却没有停,胤裪感觉到落在他脖颈间的眼泪越来越多,耳畔的低泣终于忍不住慢慢的大声起来,好像是心里埋藏了多年的委屈终于得到了释放般。
胤裪后来回忆那天,六哥哭着哭着竟然睡着了,而他傻乎乎的一动都不敢动,一直就那样抱着六哥,后来,四哥和八哥来了,他才松了口气,不过那时候,他蹲在地上抱着六哥,半边身子都麻了。
(在甘肃一起生活后,某日,他想起了这一幕,曾问过六哥,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六哥笑笑说,就是做了场噩梦而已。他不信,可凡事都很听话的六哥唯独对这件事不肯再说。好吧。他也不是非得追根究底的人,只是还是有些不爽而已。为何六哥不肯说呢?)
那日后,第三天,他从无逸斋回来又走那条路,看见六哥拿着本书,懒懒的靠在树上。他先是一愣,随即心里有些惊喜,“六哥!”他跑过去。
听见他的声音,回过头的六哥,坐正身子,看着他,一笑,笑容安静。可那种感觉却让他不由停下脚步,怔楞出神。心里头觉得,六哥不一样了。
就像那经历了暴风雨后迎来彩虹的天空,纯净开阔。
77、番外之求愿
北京城外有座广济寺。
广济寺的香火鼎盛,北京城里的贵人也时常微服来此。
我们的太子爷就是其中之一。
悠悠然的背负双手走在山路上,太子爷嘴边一抹闲适的笑意,偶尔转头看着走在身边,神色很是平静的康熙帝。
康熙帝的神情很平静,可眉眼里却隐约有种恼意,当然,如果不是太子爷,还真看不出来,太子爷眼里闪过一丝笑意,多少带着取笑意味的开口,“阿玛!您别生气了,这眉头都快被拧一块啦!”
康熙帝斜睨了太子爷一眼,冷哼一声,这是谁惹的?!天下间还能让他这么生气的人除了眼前这个小没良心的,还有谁!?
“我也不知道佟妃竟然还活着,我当时都昏迷不醒,什么都不知道”太子爷有些无辜的摸摸鼻子,佟妃还活着的事情,他还真是不清楚。
昨儿个接到绿鹰奏报,胤祚向老四请愿,去了甘肃,带着一个痴傻的妇人,绿鹰查出,那个痴傻的妇人就是已经被太皇太后赐死的佟妃。
康熙帝瞥了太子爷一眼,这会儿他们两人已经走到了隐蔽处,这条山路很长,本想坐马车上来,保成却不愿,说什么生命在于运动,看吧,走到半截,保成的额头上就出了些汗了,抬手拭去保成额头上的汗水,凝视着保成对自己抿嘴一笑,透着几许灿烂,不由也勾起嘴角,伸手牵起保成的手,坐到一边的大石头上,“坐一会再走。”
“嗯。”四下扫了一眼,无人?太子爷顺势靠在康熙帝肩膀上,懒懒开口,“阿玛。我猜,一定是乌库妈妈当年没有下的旨意应该是囚禁了佟妃娘娘,没有真的赐死。”
康熙帝揽紧靠在肩上的太子爷,沉吟了一会,才缓缓开口,“以我对你乌库妈妈的了解,那不是你乌库妈妈的作风。应该是有了替死鬼吧?”
替死鬼?太子爷坐正身子,好奇,“阿玛你知道?”
康熙帝微微一笑,笑容有些嘲讽,“永福宫清洗的时候,少了一个小太监。顾喜说,在清洗的时候,按照内务府的造册名单,应该一个不少,但,据永福宫的大太监说,少了一个叫小旗子的太监。”
太子爷皱眉,这个小旗子,他知道,当初小卒子就是因为这个小旗子而背叛自己。
“小卒子无辜失踪后,小旗子也跟着失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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