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远,夜深了,还不休息?”白皎皎对李悯说道。
“嗯。”李悯抬头看了白皎皎一眼,“还有几份而已,你就在这儿陪我一会吧。”
白皎皎应了,看到书案上砚台里的墨有些干了,便顺手掺了点水,帮李悯研墨。人总是对自己的姓名敏感的,白皎皎只是一低头,就瞥见了被李悯扔在一边的折子上写的内容,是御史谭渊进谏的,参白皓祸乱后宫,身为探花却不在朝堂为国尽力,而是以色事人。白皎皎忍不住多看了一眼,手中磨墨的动作也停顿了一下。
“哦,你在看这个啊。”李悯见状,一把拿过那本折子,撕烂了。“这帮老东西,倚老卖老,看朕年轻,一个个都想站到朕头上去呢。”
“我,我不是故意看的。”白皎皎解释道。
“看到也没关系。”李悯道,“怎么,你很介意吗,难不成你觉得朕会听他们的?”
“仁远,你一日不纳妃,就一日堵不住悠悠众口啊。”白皎皎道。
“悠悠众口,别说的我好像个暴君似的。立后立后,大不了,我立个男后就是了。”
“那你的子嗣呢?”
“你怎么回事啊,非要把我往女人身边推是吗?”李悯有些不悦,本来看折子就看烦了,白皎皎还一副不信任自己的样子,这让他有些不爽,吃进嘴里的梨块,也变得苦涩起来。
“你明知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啊。是啊,我现在刚当上皇帝,老是被这帮老臣子牵着鼻子走,等朕把他们一个个都发落了,看谁还在我耳边念叨立后的事情!”李悯站起来,指了指那些折子说道,“不看了,看的我心烦。”
李悯自觉刚才对白皎皎口气差了些,回到寝宫就搂着他求又欠,却被白皎皎郁郁的脸色搞得没了兴致,不高兴道,“你是不是就盼着我娶个女人进宫啊,就为了你那点该死的罪恶感,你就忍心看着我和别的女人睡在一张床上?”
“仁远,我心里烦,任谁看到有人用那样的话说自己,心里都是不会好受的吧。”
“哼,那你怎么不想想朕,朕可是每天都要看到很多,照你这么说,朕是得以泪洗面了?”李悯捉着白皎皎的手,咬了一口。
白皎皎噗的一声笑了出来,“好了,刚才是我不对,还请陛下原谅则个吧。”
“好了,不闹你了,睡吧。”李悯搂了搂白皎皎,不一会儿就沉沉睡去。
一场秋雨一场寒,窗外有淅淅沥沥的雨声,打在窗棂和屋檐上,树叶也摇曳着发出声响。
白皎皎躺在床上,心里如同室外的风雨一样,破不宁静,也没有阖眼。他是一向知道朝堂中对李悯的后妃问题是多有议论的,对自己亦然,然而习惯太可怕,自己从最开始习惯了这种议论,到现在习惯于住在深宫中,不经意间,曾经不能忍受的,都变成了习惯。这样可不行呢,李白皎皎想道。
第二日,白皎皎出宫去了白府。
“你啊,就是迷失了心智。”白斐听了白皎皎的话,责怪道,“让他忘了你容易,问题是,你能忘记他么?”
“总会忘记的。”白皎皎笑了笑,“真是要麻烦大爷爷了。”
“我就说你爹多事,一个朝代,自有一个朝代的气象和寿数,皇帝要怎么做,就让他们怎么做好了,这朝的皇帝当的不好,自然会有下一朝皇帝来取代,何必要我们守护着呢。既然有天道运行,万物各归其所,我们能做的,不过是些锦上添花的事情,不这么做,也不会少了什么不是么”。
“大爷爷教训的是,是我的能力不够啊,不能帮到仁远什么,还拖累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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