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千人马,登时七零八落,慌忙逃下山去。
商承弼在山下,眼看着他兵走龙蛇的精锐士气高昂的下去,却狼狈不堪地下来,气得胸口都被憋住了,兆合山叩首伏拜,“山上伏有强兵,末将不敢平白让将士们牺牲。”
此时天已放晴,从山下往上看,哪里能看出旌旗蔽空的强兵之势来,商承弼气得破口大骂,“他哪里有什么强兵,此人惯会借势,只是借风声雨势,风声鹤唳,你个废物草木皆兵罢了!”
归尾(3)
玄袍以一百人的弯刀队就砍得大梁两千精兵人仰马翻,商承弼自然不会轻易干休,这一次,派得是三千人,兆合山是用不了了,索性换了于承柱。于承柱虽是于家人,却是旁支,此人在于家并不受重视,善于钻营,一早就投了商承弼。商承弼虽看轻他人品,但却欣赏他身上那股只图冲锋不择手段的劲儿,又办事得力,因此上也颇为重用。这人失了家族,所凭靠只有商承弼,自然事事一马当先,自有绝不回头的狠劲。商承弼将人马交给他,看中的也是这一点。
于承柱为人精于算计,见兆合山一副吓破了胆的样子很是瞧不上。晋枢机的确有调度之才,但奈何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他一届降臣,就算在皇上眼皮子底下能挖挖墙角,在大楚攒下一点家底子来,又能有多少人马。圣上所言不错,他不过是借着风雨欲来,让山上的人虚张声势罢了,清点伤亡的时候他也在,单看北路军身上伤痕,从山上滚下来的擦伤居多,真正被一刀枭首的,不过数十人,就将两千的强兵吓成这样。
于承柱整顿兵马,振臂一呼,“姓晋的不过是个男宠,他经营日浅,自然不能和咱们相较,大家伙放宽了心,别像北军一样,被人装神弄鬼赚下山,里子面子都丢光了。”
他嘴上虽这么说,但到底也知道晋枢机的能耐,纵横沙场未尝一败的靖边王都在这个男人手上栽了跟头,他又知凤凰山易守难攻,这次要打的又是主峰,也加上了小心。
晋枢机的五路人马,分列五岭,主峰统领正是丢盔。他手持千里眼看梁兵居然走得是东麓,在心下佩服世子安排。凤凰山五岭,有东、南、西、北四翼和名为喙子岭的突兀耸起的主峰,晋枢机曾经说过,虽然凤凰山山道极多,从各个方向都能上来,但梁人要攻主峰,一定会走东麓,因为只有东麓的两峰之间有峡谷,梭子河在谷中流过,形成了一个极小的山中镇,可以藏兵。梁军人多,必然会在这镇中暂时驻扎修整。
他们不修还好,一修,就是关门打狗了。
丢盔回头,命令旗兵高举晋枢机的火焰旗,旗手各个高举军旗,迎风招展,山下于承柱率军往山上看,只见头顶金色一片,仿佛翻动的火海。
于承柱微微一笑,晋枢机果然是在主峰上等着咱们呢。
似乎山上的人知道了山下梁兵在看他们,军旗高举,数翻红浪,竟比霞光还要绚烂热烈。
梁军先遭一败,这三千强队就是来雪耻的,于承柱善于钻营,他手下也各个是鸢飞戾天之辈,看到峰上如此声势,恨不得立刻上去全歼他们,好立军功,一个个劲头十足,跃跃欲试,偏深于承柱选了沿河的一条路,已比从峰间穿行要慢上许多,此刻哪里还忍得住。
于承柱看着手下人急切热烈的眼光,却是不着急,“晋枢机用兵,擅于攻心,咱们看到他们招摇,自然躁动,又是长途上山,他们以逸待劳,难保吃亏。放心,我已问过向导,再向前行十里,有一处旮旯镇,镇子不大,人口不多,却藏在两峰之间,正好够咱们修整,等咱们吃饱喝足了,再上去和他决一死战!全歼晋枢机主峰人马,叫大家在皇上面前都挂上名儿!”
什么将带什么兵,主上有多少本事,于承柱的兵都是清楚的,他们向来佩服于承柱能游离于家族之外在皇上面前承奉,于家军中势力虽大,却奈何他不得,又想到他和晋枢机都是工于心计之辈,想来晋枢机那十七八个心窍,确实只有他这种奸猾之人才能猜到,更是佩服得不得了。主帅奸没关系,能立功就行。更何况一路行军本就辛苦,听他说得有板有眼,自然定下心来,到那两山之间的旮旯镇去。
众人抱定了修整的心,行军自然更快,都想着到了地方舒懒一番就有一场恶仗了,远远走着,看到小镇上炊烟,各个佩服于将军神机妙算,但因为他和于家宿怨纠葛,倒没有人敢称赞他果然将门出身,家学渊源。
急行军一日,眼前就是袅袅炊烟,这群虎狼之师们想都没想就奔进了镇子,谁知刚一进城,城门突然关上。于承柱心里咯噔一下,却强自镇定,想到这一个小镇能有多少人,晋枢机原就兵不多,纵使有埋伏又能如何。
可惜他忘了,晋枢机从来兵不多,但是,炮多。
晋公子知道自己死不起人,可是花得起钱造得起武器,从来不吝于给自己的玄袍配上重器,于承柱一进门,黑压压一片玄袍军推着两人高的履带车开出来,城中每一扇窗户都打开,窗沿上都架着联机弩。
埋伏在城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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