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然看得出青涩是真的想要这样做,只是他也放不下身段确定自己要这样做。据记忆考证,青涩比较好骗,又没有什么立场,说不准自己一个假装生气,这人就会转过身把自己乖乖送上来。
被留在原处的人呆呆的坐在那里,好半天都没能回神,“......生气了?”他喃喃自语道,摸着光洁的下巴思考,自己是不是要现在就跑到夏潜面前,说自己错了,然后主动献身。
剧烈的思想斗争之后,青涩打算不能就这么示弱,不然以后的日子要怎么过!冷着脸穿好衣服,刚想离开,却被桌案上厚厚的一叠奏折吸引了视线,那下面压着一张纸,隐约看见凤鸣阁三个字。短暂的思考过后,警觉的环顾了一圈,小心翼翼的抽出那张密信。
上面密密麻麻的一串名单,都是他在夏寰各地的生意。他勾起嘴角,冷冷一笑,看来夏潜是不想容下这些据点。密信上的每一个字,都给了他当头棒喝,这七年来所作出的一切,就这样心甘情愿被人轻易否定吗?
眉峰轻敛,浓密的睫毛下是一抹失望,和淡淡的忧愁。指尖不自觉的划过脸颊上的刀疤,他曾对自己发誓,不再被人操控,就算他可以为夏潜付出一切,也不能由得自己的人生毫无地位。门外传来了一阵脚步声,他将纸张上的褶皱理平,放回到远处,昂首走了出去。
他想,该给自己一个选择的机会。
深夜,寒风凛冽。望月台之上盘旋着一只老鹰,似乎在寻找自己的主人。青涩站在望月台上,将手中的生肉抛向空中,还一边骂道,“滚开!”看上去就像是急于摆脱困扰的人。看着那只老鹰飞向远处,他才松了一口气。
“琉璃,你看这里的景色是否依旧?”他问,站在栏杆旁看着夜色下反射出的深灰色积雪,开口时一层层雾气晕染开来。他不想回韶华宫,又没有去处,只能站在这里打发时间。
“似乎没有变化呢!”琉璃也颇为感叹,语气中有几丝酸楚,“公子,今日您去驭龙殿可否说过些什么?”琉璃问,除了上下属,他们还是很好的朋友。
他接过手炉,无奈失笑,“我忘记了。”不知为何,不管他计划什么,在夏潜面前总是轻易的被打乱。他伸手,拂去衣间的雪花,将早已准备的书信收起,将一张空纸卷放在了信鸽的身上,放飞在空中。
“您这是......?”
青涩伸出手指示意琉璃噤声,轻轻的闭起眼,感知周围的变动。不出几秒,只听‘簌’的一声,似是弓弩发出的声音。他睁开眼,看向远处,依稀可以辨别远处无风自动的干枯树枝,“还不是时候。”他知道,这宫墙内,布满了夏潜的眼线,一举一动都逃不过那双眼。
一时间,他感觉自己兜兜转转,从未离开过原地,几分萧肃不禁涌上心头。远处传来微弱的脚步声,并没能逃过他的耳朵。警觉的转过头,看夏潜正从远处走来。月光下,眉目依旧。
“这样晚了,为何还留在这里?”看着那张被风吹得有些泛红的脸,一阵疼惜涌出心头,不禁心生不满。
青涩站在远处轻笑,却没有动,一直到夏潜站定在他的身边,一种满足感从心底升起。若夏潜能一直这样,愿意朝着自己走过来,一切是不是就简单的多?低头,将手炉放在一边,握住了眼前白皙的手,果然跟想象中一样冰冷。反复的揉搓着那双手,传递着自己的温度,他低声说,“我不想回韶华宫。”似是不经意的回答,所有的精力只专注于眼下。
夏潜只觉得一股暖意涌上心头,没有奉承,只是简单的在意,最直白的肢体表达。“若不想,为何不对我说?”心底的不满瞬间消失殆尽。
感觉到了回温之后,又将一边的手炉塞到了夏潜手里,他抬眼,真挚的说,“我今日去找你,就是为了这件事。”
“......”夏潜沉默,实则在仔细回想自己是不是遗漏了什么。
“不过我忘了说。”青涩补充,眨了下眼感叹,“哪里有机会,都是青寒和青玉闹的。”他找借口,不愿意承认自己办事总是遗忘重点。
☆、七:妄言忘年,欲拾凋零3
“走吧。”夏潜看着青涩有些不明所以的表情淡笑,一时间天地失色,他拉住那只永远火热的手,“不住韶华宫,就住在驭龙殿。”
——机会来了!青涩兴奋的想,一转念,又觉得欲拒还迎应该是个不错的方法。“这样似乎不合规矩。”他站在原地不动,装作很忐忑的样子。
夏潜从上到下打量了青涩两眼,轻轻的放开手,“那你就站在这里赏雪罢!”说完便转过头,没让青涩看见自己眼底的笑意。
果不其然,青涩又坚定的走上前,再一次拉住了夏潜的手,“去吧,还不是您说的算!”他说的十分得意,丝毫不觉得可耻,甚至在心底赞叹自己的反应速度。“......只是,别总这样轻易放手。”他说,转过头不去看夏潜,被凛冽的寒风吹起的长发肆意飞舞,隐约看见的刺青与疤痕之上,是坚定不移。
夏潜一时间说不出任何话,一丝悲切从二人身边散开来,似乎在提醒他们,平和是一层并不高明的伪装。
他们手牵着手回到了寝殿,虽说夜已深,也没有刻意招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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