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话音已毫无保留的透露出他的急切,也自然而然的,又令他在这场拉锯战中沦为被动的一方。可恶!少年银牙咬碎,真不想就这么便宜了他,冷落半月才得着机会要讽一讽他,结果一句话就被打回原形……
薄佻白的目光徐徐落在对方水葱白的指尖儿上,隐隐似有笑意漫上眼底,却是不动声色的拂去那手,不紧不慢的道:“我说你索要之物,我已有了线索。”
“废话!我叫你往下说!”手刚被拂去就急躁的又缠过来,这次直就揪上胸前衣襟,少年情急中踢飞了木履,叉开双腿,一屁股坐在男子膝间,满脸的不耐烦,眼神分明紧张。
薄佻白的身子微妙一僵,那种奇妙的感觉又萦绕上来,好似长发缠上他心尖,他很想摸一摸自己的胸口,听那心跳是否还正常,可是他又知道自己会一如既往的理智和冷静,没有原因。
这次没有被推开,薄佻白只微微抖了下眉梢,轻描淡写的扫了扫膝上的臀步,这个角度可以清楚的看见少年大开的胸襟里嫣红的蓓蕾,往下数那细微的肋骨,腰如尺素。他的打量完全是冷静而不带情-欲色彩,却令少年瞬间醒悟过来这极尽暧昧的姿势,身体分明僵硬了一下,随手却是双手用力一推,恶狠狠将男子按倒在榻上。
一室的绿萼飞花,幽香荡漾。
少年几乎是骑坐在男子腰胯间,衣裳因大力的推搡而滑落下来,露出他半个肩膀,襟口垂在臂弯处。墨发如瀑漫天飞扬,珊瑚红唇,璀璨如宝石的双眼,令薄佻白微微怔愣。
“少啰嗦,快说!”那几乎是低斥,满含暴戾与不耐,压抑的低音隐藏着嗜血的亢奋与对未知的期待。他二人都清楚那四句诗的奇异,就更明白那四样传言中神秘不可得见的东西,对彼此是如何的至关重要。
短暂的静默中,薄佻白脑中掠过半月来经久不息的梦魇,梦魇里灵动曼妙的少年清脆笑着,腰身贴进他怀里,像一株饱含芬芳的桃花。而那张脸是如此的熟悉,熟悉到令他闭上眼,都无法忘记。
“你到底说不说!薄玉缺、你……”
愠怒的嗓音戛然,继而胸前一沉,怀抱里多了只芬芳蚀骨的鬼魅躯体,薄佻白迅速扯回思绪,只那么一瞬的走神,隅殷色已经倒在他身上,一头青丝迅速蔓延。他扭头,不出意外看到那阴厉疯长的指甲。当机立断搂住那腰肢,一个翻身将少年压在了身下,低头,准确无误的印上那两瓣冰凉的唇……
空气一凝。
那个瞬间隅殷色只觉视线颠倒,一阵晕眩传来,他眼底迷雾未褪,就那么目瞪口呆的被按在了榻间,随后柔软的触感席来,像是上等绸缎还是羽毛,温热的气息顺着齿锋传遍全身,舒服的令他几乎要化成一滩春泥。
那样美妙的滋味来源于什么他并不陌生,陌生的是那人的主动。最初每隔一日都是以小盅盛了他的血来饮,只要一点点的量,但不停索取令对方的伤口始终不能愈合,即使换了地方,长此下去也会伤痕累累。他不是没想过换一种方法,并非心疼,而是单纯的不想让自己越来越迷恋对方纯净的血香。岱迹真曾说过,依他现如今的身体必不能离开薄佻白这“饲主”,以血虽好但对彼此都有潜在的威胁,日子久了薄佻白并不一定能承受,而他也难免有一日狂性大发不满足于现状。然而除此之外他所能想到的最方便也是最简单的方法,只有以口渡息,以阳制阴。只是这种方法,从前只有地煞那畜生屡屡强迫自己使过……
薄佻白是行动快于思考,而这酿成的结果就是他在意识到对方是体虚而显形后,几乎毫不迟疑的吻了过去。不,那并不能称之为吻,那仅仅是情急之中的策略。他厌倦与人有肌肤之亲,连指甲的相触都会引起反感,然而对于隅殷色,这规则一破再破却毫无原由。直至现在他二人四肢交缠倒在榻上,四片唇瓣冷热交接,温热的气流顺着他的口腹缓缓渡进对方齿畔间,他看到少年陡然圆睁的双目,那双艳丽之际的桃花眼写满了惊愕和茫然……
忽然意识到,这竟是他在没有任何外因干扰之下,第一次与他肌肤相亲——一股莫名的寒意在身体里发酵。
然后几乎是同时,少年恼羞成怒似的推向他,而他迅速抬高了身子,一挥袖从容优美的离开了他。原本亲密黏贴在一起的两具身子迅速分裂到榻的两边,气氛陡然间变得尴尬而僵硬,却是薄佻白,在良久的沉默之后缓缓开口,认真的说:“你方才快要现形了。”
“……我哪有?!”少年一双细魅眼睛狠狠瞪过来,玉面却奇怪的浮起淡淡晕色,十根葱指扭成麻花藏于袖下,他咬牙切齿道,“叫你问半天不回话,我那分明是怒极了!”
“……”竟是一场大乌龙。
空气再度凝固。
隅殷色内心扭曲如麻,暗暗恼恨那一刻因兴奋而蔓延的阴气,鬼才知道那情形看在薄佻白眼里怎么就成了原形毕露!?
薄佻白垂下眼睑,表情泷出一层淡淡的忧郁,隅殷色正倍感僵硬别扭之时,却听他幽幽的传来一句:“现在可有好些?”
少年一怔,眼睛里绽出一抹烟花般的光彩,像是罩上了一层迷雾的纯真,麋鹿般无辜。良久讷讷开口方要说些什么时,却听那人又轻轻说道:“待过几日佻溪病情稳定下来,你我便动身赴京罢。”
“那东西在帝京麽?”神经一绷,少年面色随之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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