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二人齐道。
调度完毕,六千精骑,严阵以待,一触即发。随祁王一声令下,万马奔腾,旌旗猎猎,马鸣萧萧。
铁马驰骋,朝发夕至,遥见怀朔四门皆围,城池将陷。但见祁王,合兵一处,直击南门敌军。六千精骑,铁蹄过处,横扫一片,冲杀之中,血肉横飞,却见骐骥踏雪逐风,马上祁王鱼鳞玄甲,冷刀长鸣。
奇兵贵速,祁王军队,并不恋战,冲杀突袭,且战且走。虽说六千骑兵,已是精中择精,面对狄戎大军毕竟太少,何况敌方是精于骑射的游牧民族,以骑兵血拼毕竟不智,祁王此战优势在于出其不意,敌军并未料到祁王突至,祁王铁骑就如一把寒剑,直撕敌军胸膛,一切太快,快到敌军来不及反应,来不及部署,来不及配合。可是等敌军反应过来,这六千骑兵在狄戎几十万大军之中,真如泥牛入海了。所以,他们必须速战速决!
“方旭!你率部直袭西北角,不必血战,只需火烧粮草!伍北望!你率部从南面迂回,旌旗尽竖,壮大声势,让士兵高呼‘大军已到!’”祁王手中铭鸿刀依旧翻飞,急急令道,“寒刀!你随本王直击中军,擒贼擒王!”
众人领命,飞马而去!
第20章 第二十章
乌马踏风跃,玄甲映雪冷。鸣鸿破阵过,血染长庚星。但见万军之中,祁王青衣玄甲,乌刀张狂,周身杀气四起,天地万鬼胆寒,一如纵落九霄的神邸,又若踏碎地狱的修罗。一刀一马,直击敌将。霎时间,西北火光四起,东南杀声震天,而中军帅旗欲落,大将负伤已逃。一时间,狄戎军心溃散,兵败山倒!
祁王收拢军队,轻骑直进怀朔……
“王爷,您终于来了!”双腿皆断,依旧坚守城头的怀朔守将许衣泽滚落担架,扑身拜道。
“怀朔有救了!”怀朔守军沸腾了,那是一种绝处逢生的喜悦,一个个满脸血污的汉子,涕泗横流,其实他们不想哭的,只是根本无法自已。是谁说不能喜极而泣的……
历经战火的怀朔,满目疮痍,残肢断臂的伤兵依旧抱着戈矛,等待敌人下一次冲锋的号角,连日的的苦战,满城的血污,一次次几近绝望的生死挣扎,支撑他们的或许就是眼前这个无往而不胜的男人。于靖宇军队而言,或许,祁王二字,本身就是一种信仰……
祁王眸色沉了沉,他虽清冷,可这些,都是他的袍泽兄弟……
祁王匆匆穿过青石古道,一边下令部署防御,“英寒,带衣泽下去治伤,你率部接手西门,伍北望,清点伤兵,紧急救治,率兵镇守东门,方旭,集结成内百姓,男丁皆上城楼,妇孺做饭备粮。”
“末将遵命!”众人领命。
方旭犹豫道:“王爷,让百姓上城楼,怕是难以调动吧……”
“大军五日后方到,怀朔守军不足五千,再加上我们的六千兵马也无法抵御狄戎三十万联军,必须全民皆兵,告诉他们,狄戎破城,定会屠戮全城,跟着本王守城,本王定会保住怀朔。”祁王说到。
五日坚守,是用鲜血浇灌的沙漏……
第一日!
昨日吃了祁王暗亏的狄戎将领,一早便来叫阵,言语粗鄙,辱及祖先,不堪入耳。祁王屹立城头,岿然不动。任你如何叫骂,紧闭城门,绝不出兵!
一旁兵士都按捺不住,跪祈出城死战。祁王缓缓说道:“他骂他的,与我何干。逞一时意气,失全局态势,愚蠢。再有言战者,斩!”他拖延的就是时间。
第二日!
狄戎大军毅然发起疯狂进攻,云梯椽木,投石强弩。一时间喊杀阵天,旌旗蔽日。狄戎军一次次攻上城头,又一次次被砍杀下来,连日的激战,使双方军士都疲惫不堪,横刀挥戟,早已没了章法,此时也不过是最原始的相互砍杀,哪还有什么技巧可言,如同野兽撕咬。
捞起流出腹外的肠子,抱着敌军一同滚落城头,拖着尽断的双腿,扑倒敌人的云梯,胸口卡着敌人的刀戟,撕咬对方的咽喉……城下的尸首,几乎砌成了攀城的阶梯,汩汩的鲜血,划过残雪凝成酱紫色的冰河,枯败的草木,都浸上令人作呕的腥恶。
第三日!
积血凝紫,伤兵半城,断臂折骨,犹枕戈待旦。残夜未央,东方即白,遥望狄戎大军已蠢蠢欲动,又是一天恶战……
“王爷,敌人攻势太猛,昨日一天,我军已损伤过半,怕是难以支撑啊!”伍将军抹了把脸上的污血说道。
祁王望着天边泛红的艳霞失神,良久,转身道:“集结全城的火油薪柴,藤条蔓草,搬上城头,火攻!”
藤条缠绕,浸上火油,带着熊熊烈火,沿着敌人云梯滚落城头,箭头裹上蔓草布条,淋满火油,陨落敌军大营。冬季本就天干物燥,火势一起,便摧枯拉朽,迅速蔓延。
怀朔城下,一片焦土,零星的残火在断肢残尸上跳跃,腥恶的焦臭在空气里蔓延,似在诉说战事的惨烈……
战争,本身就是一场悲剧,无论是输,还是赢……
第四日!
“虽是以火助力,战争毕竟是血肉相搏,敌人连日强攻,我军已损伤大半,今日纵是苦战,怕也……”犹在养伤的许衣泽也不顾伤痛,城头督战。
看着远处敌人陈兵百万,遮天蔽日,祁王说道:“守不住,就不守了,放进来,巷战!”转身下令,“疏散百姓,分开藏匿,伏兵巷道,以伺敌军。”
狄戎大将拓琦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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