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谨之看到程惟在打印出来的纸张上做出修改时,意外地注意到一个小细节:“程惟,你用左手写字?”
“小时候养成的不良习惯,直到现在写西文时还是用不惯右手。”
“有人说惯用左手的人通常是某方面的天才。”
“哦?我怎麽没发现?”
“当然,因为你是全能的。”
程惟没有说话,转头递给他一个忍俊不禁的笑容就再次回到了手头的工作中。
谨之则继续那肆无忌惮的持久观察,反正当事人并没有表示抗议。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在程惟脸上身上找到什麽,但就是觉得哪怕只是这样长久地看著也不会觉得腻。
程惟的侧面线条相当完美,在谨之的印象中,这个人留给他的大多数时候都是这个角度,带著不著痕迹的闪躲,很容易被忽略,而谨之也是此刻才有所体悟。代表著顽强意志的直挺鼻峰在面部被突出强调,长型的眼睛和具有精致弧度的下巴相得益彰……当视线移动到被思索中的程惟无意识咬住的唇,谨之赫然想到上个星期目睹的亲吻场景,程惟和那个陌生男人……
“哦──”谨之低声地叹息了一下,用手臂盖住眼睛,在床上躺了下来。
程惟是那种工作起来就聚精会神心无旁贷的人,当他发觉谨之的目光始终投向自己时,没有做出反应,更没有去问为什麽,只是更加专心致志地从事翻译。想想也觉得好笑,有著优秀语言天赋的他居然沦为给人当文件翻译工人的地步。虽然心里多少有点无奈,但在行动上程惟毫不含糊。话又说回来,这份资料的内容真够杂乱的,术语多到不可想象,有些词汇他都要到专业的网站上去一一查询,大篇幅的德文中还夹杂著法文和英文,搞得人晕头转向。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程惟根本来不及去注意锺点,完成之後只想著赶快把“胜利”的消息告诉谨之,一转头却发现庄某人已经窝在床上睡著了。他在失笑之後不禁再次感慨自己的劳动力之廉价,叹著气保存好文件,关上电脑,调整了房间冷气的温度,然後就悄悄地离开了,同时没有忘记带走地上的那本地理杂志。
程惟从早上起床开始,就觉得空气中隐隐漂浮著什麽不同的气息,起初他以为是自己在阳台培植的那几株花卉开了,但当他穿戴整齐来到楼下才赫然发现,那原来是食物的香气。
“快来,程惟,我正打算上去叫你。”
“你会煮饭?”程惟看著在餐桌前忙於布置的谨之惊讶地问道。
“一直一个人住,基本的还会一点。”谨之摘掉围裙随手挂在一边,然後把瓷匙递给程惟,“今天只是简单的腊肉粥,报答你昨晚的鞠躬尽瘁。”
程惟笑著在桌子前坐下,摆出鉴赏的表情,认真地说道:“看来我的付出很值得。”
谨之但笑不语,静待对方试吃後的评价。
果然不出所料,程惟再次开口语气已经接近赞叹:“哇,真不错!”
从来没听过他用这种夸张的语气说话的谨之立刻笑了出来,拉过椅子在对面坐下:“喜欢就多吃点,很长时间不进厨房,没掌握好份量一不小心煮了一锅。”
“可不可以装在便当盒里给我当午饭?”程惟开著玩笑,抬头见他并不动,又问:“你不吃?”
“看你吃就挺好。”
程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句窒住,原本坦荡的目光立刻变得有些闪躲,默默看著面前的大瓷碗,半天才轻声笑了一下解除自己莫名的尴尬。
谨之好似没有察觉那个瞬间的不对劲,也端起碗有一搭没一搭地吃起来。当他看到程惟脸上不加掩饰的对自己手艺的欣赏时,突然生出一个想法,试探地问:“想不想试试我真正的厨艺?”
“好啊,有机会给我露一手吧!”
“就今天好了,晚上我早点回来。”得到肯定答复的谨之异常爽快地当场敲定。
“……好。”程惟原以为他只是随口提议,没想到就这样直接决定了下来,讶然过後连忙欣然点头。
本来打算提前下班的谨之被突发状况拖住了脚步,这就是公司正处在上升期的烦恼,永远需要随时准备应付无数种意外。花费半年时间精心研发的新型应用程序终於找到了合适的买家,今天是签约的日子,然而对方却临时针对已经谈妥的合同提出了关於细项的质疑,谨之对他们的行为非常反感,始终不肯退让,於是在僵持的情况下原本计划一个小时结束的会议硬是谈了近三个锺头。
当谨之走出公司已经是晚上七点多了。
路上,他的车速比平时快了许多,不知为什麽,就是不想让那个人失望,想到程惟会在家里等待自己,心情就莫名奇妙的焦躁。
“都怪那些出尔反尔的家夥!”他不由赌气地抱怨道。
当谨之到家打开门的那一刻,好像回到了两个月前的某个晚上。同样的夜色,同样的人,同样的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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