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在这些沿路的街头艺人里,有个特别的人受到了云景笙的关注。
这是一个约莫20岁出头的青年,他手执一管长笛,孤身一人站在一座喷泉边上。他的“摊位”边上并没有什么人,零星的两三个过路人也只是匆匆的看了几眼,并没有驻足。
云景笙经过他身边时明显慢下了脚步,仔细一听,那个青年在吹的是德彪西的名曲《牧神午后》。
这样柔静的曲子,确实不适合在这样的场合吹。人们来到这儿观赏表演更多的是寻找一种直接的,可以刺激感官的享受。
像这样需要慢慢品茗的曲子,确实不能够提起路人们的兴趣。
可云景笙却停下了脚步,他站在这个青年面前,带着温和的笑容。
青年吹完了一曲,睁开眼睛,发现云景笙就这么直直的站在他的面前,眼里有些惊讶。他对着云景笙憨厚的笑了一下,显得有些局促。
“为什么吹这样的一首曲子呢?《牧神午后》放在这样的场合,很难得到别人的欣赏吧?”云景笙问他。
青年似乎没想到云景笙会问他问题,他愣了一下回答:“我喜欢这首曲子,而我要找的就是一个知音。”
青年说“知音”这个词的时候用的是中文,原来他是一个华人。
“你会说中文?中国人吗”云景笙改用中文问他。
“是的,我是来这里留学的。”青年也放开了胆子,回答他的问题。
“那这还真的是巧了。”站在一旁的迟君睿也用中文加入他们的话题。
三人聊了一会儿,云景笙敏锐地发现,这个青年不停地一直在看他,那眼神里带着探究还有好奇。
云景笙心里一紧,略微低下了头。
就在这时,青年突然开口:“这位先生,冒昧的问您一句,您是云景笙吗?”
问完了之后,他又觉得这样似乎不太好,于是挠着头解释着:“呃,我不是有意八卦。只是,只是我在前段时间看过云景笙演的一部戏,我很喜欢里面的一段,所以印象很深刻……”
在此期间,云景笙只是沉默的听着,一言不发。
“是什么戏呢?”反而是迟君睿与他再次攀谈了起来。
“就是半年前在国内上映的《岁月无声》,云景笙在里面演一个哑巴。”青年回答道。
迟君睿微笑的拍了云景笙的肩膀一下,似乎是在给他安慰。云景笙的手紧了又紧,终于,他抬起头来看着青年:“是的,我是云景笙。”
人总要走出过去,不能一直沉溺于那些过往之中。
那些事已经过去了,他们已经沉入了滚滚红尘之中,无论是阴暗还是晦涩,他总是要把它翻过去的。
毕竟,他还活着,他还要续写那些新的篇章。
“原来真的是你!”青年把长笛放进自己的琴袋之中,伸出手握住云景笙,“真是太好了,我的愿望终于可以实现了。”
“愿望?”云景笙神色中带着疑问。
“牧神午后是我最喜欢的曲子,您知道它的讲述的故事吗?”
“嗯。”云景笙点点头。
“我下个星期要表演《牧神午后》这首曲子,但是我总是抓不到其中的精髓,所以我希望……”
“可,为什么一定是我呢?”
“因为,在我的心目中,您就是那个最适合的人!”
“但是……”云景笙眼神飘过那些来来往往的人群,下意识的想要拒绝。
这时,迟君睿却开口道:“不如试试吧,我想你还没在大庭广众下表演过吧!这也算是一个尝试不是吗?”
“可我……”云景笙的神色十分为难,他不知道这么久没有拍戏了的自己还能不能够恢复往日的那些风采。
现在的他,真的可以吗?
“景笙,你可以的。”迟君睿附在他耳边,“你要走出这一步。”
云景笙看了看那个一脸期待的青年再看了看不断地给予他鼓励的迟君睿。最后,他的眼里漫上了勇气,深呼吸道:“好,我试试。”
“嗯!”三人之中最开心的莫过于是青年了,他赶忙拿出自己的长笛,一副准备演奏的架势。
云景笙走到场地中央,他整了整衣裳,躺在了喷泉边的台子上:“好了,开始吧。”
青年点头,神色变得异常的认真,他吸气一吹,悠扬的笛声缓缓响起。
夏日午后的森林中,牧神躺在一块光洁的岩石上,慢慢地,睡意袭来,他陷入了梦境之中。
梦境之中,他仿佛置身于一片曼妙的云雾之中,雀跃的水精灵在视线之中若掩若现。
云景笙一人分饰两角,扮演的水精灵踏着静悄悄的步子而来,山水之间,树荫的明暗之间,都是他曼妙的舞姿。
虽然没有学过舞蹈,但是在此时的利马特河边,阳光照耀下的云景笙,这个翩然起舞的他,仿佛真的成了那个似梦似幻的水精灵。
牧神午后这首曲子最为经典的人物自然就是牧神,他的情感变化以及一系列的神态都是这首曲子的精华。
牧神慢慢地被水精灵所吸引,他一步步的走向他,忍不住的与他翩然共舞。
虽然是一人分饰两角,但是云景笙却很到位的表演出了牧神的爱恋与水精灵那时隐时现的妩媚。
若说真的有什么问题,那就是不可避免的两个角色转换之间的衔接。
人们渐渐被云景笙的表演以及青年悠扬的笛声所吸引,大家纷纷向那里围了过去。
同时,一个高大的男人也出现在了迟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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