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餐很快做好,真田弦一郎看着粉嫩的儿子,他伸出手摸了摸他的发顶,介彦身子僵了一下,不过却没动,只是嘴角微微撇了两下。
“可以吃饭了,是肉汤,你爱吃吗?”
介彦没说爱吃,也没说不爱吃,他放下手里的火钳,来到餐桌前,开始默默的吃饭。
真田坐在他旁边,他看着儿子,思绪回到介彦小时候,那时的介彦很爱笑,也很黏他,跟眼前这个别扭的孩子差别很大。
真田弦一郎也沉默了起来,过了许久,他说道:“我们一会儿去打网球吧。”
介彦飞快的抬了一下头,接着又低头吃饭,他说道:“我要上学。”
真田听了儿子的话,心里却有些苦涩,分开的这几年,他错过了儿子的成长,这里通讯不易,他一心想尽快结束家族企业里的工作,这些年从来没有来探望过他们,而手冢开了这家诊所后,平时更是不会轻易远行,他甚至不知道儿子叫第一声爸爸是在什么时候。
“你们上学的地方远吗,我送你去好吗?”真田问道。
介彦原本想拒绝的,不过看到他殷切的脸,最终点了点头,他上学的地方距离家里不算太远,走路的话需要半个小时,除了刚开始时手冢会接送以外,后来,手冢就把他托付给年龄大的孩子照顾。
片刻之后,父子俩又一起安静下来了,真田弦一郎又问:“你的眼睛还好吗?”
介彦刚出生时,视力很弱,这一直是真田和手冢的心头大事,去年,手冢带着介彦回日本做了眼部手术,等到手冢告知他时,他们已经返回德玛镇了。
介彦说道:“戴眼镜的话就没有问题了。”
接下来,父子两人又一同沉默下来。
吃过早饭之后,介彦的小伙伴们就已经找过来了,其中就有昨天那几个孩子,他们看到真田时,都有些惊讶,随后还用当地的方言跟介彦问着什么,不过介彦一直没有回答。
上学的路有些崎岖,不大一会儿,真田弦一郎就落在他们身后,每当这个时候,介彦总会时不时的看他几眼,同行的孩子们似乎觉得这个总要他们等的大叔有些累赘,不住的跟介彦抱怨,不过却被介彦瞪了两下。
走了大约十几分钟时,遇到一条山涧,里面的水很湍急,几个孩子都停了下来,不知道该怎么办。
原来,高原上地理复杂,连公路都无法修,以前这里也修了桥,不过在汛期时被冲垮,之后就再也没有修过桥了,汛期时孩子们都是绕远路走,平时的就直接搭着石头过去,昨夜,水突然全部涨了起来,把他们以前垫脚的石头都淹没了。
真田弦一郎看到孩子们都很着急,便问介彦:“还有别的路吗?”
介彦看了一眼真田,说道:“有,不过要绕路两个多小时。”
孩子们已经开始脱鞋了,马上要上课了,他们准备淌水过去,真田弦一郎拉住介彦,说道:“我背你们过去。”
“里面的水很冷!”
真田弦一郎心道,再冷也不能让他儿子淌水过去呀。
“你跟你的朋友们说,这里的水太急了,我背你们过去。”
介彦呆了一下,看到真田鞋子已经脱掉了,正小心的往山涧里走,他急忙上前,对真田说道:“这里的地形你不熟悉,小心一点。”
真田弦一郎回过头来,对他笑了笑,说道:“我知道了,你放心吧。”
真田光着脚探进水里,从雪山上流下来的水温度很低,深的地方可以到真田的膝盖以上,他刚入水,便被刺激的头皮发麻,身上的鸡皮疙瘩全部起来了,甚至还隐隐感到小腿有些抽疼,他伸进水里揉了揉腿,一直过了好片刻,他才感觉身体能动了。
大孩子在真田弦一郎的扶持下过去了,个子小的孩子是被他直接背过去的。
介彦是最后一个孩子,他一直紧紧盯着水涧里的真田,见他动作虽然迟疑,但是每一步都还算稳当,便渐渐放下心来。
将小女孩送到另一侧之后,真田弦一郎又返回来背介彦,介彦还有些不好意思,他说道:“我不用你背,你牵着我的手就可以了。”
“不可以,这里的水很深。”
大概是因为做了太久的决策者,真田弦一郎的话带了一丝不容拒绝的口吻,介彦跟他僵持了一下,最终还是老实的爬在他的肩膀上。
对于现在的介彦来说,真田弦一郎的肩膀既宽阔又厚实,他爬在真田的背上,不知为什么,突然有一些害羞,连耳朵都被染上一层粉色。
不过这些真田弦一郎都没看到,他把介彦送过去后,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
突然,随行的小女孩叫了一声,苦着脸用普通话对真田弦一郎说道:“我的鞋子没带过来。”
真田弦一郎回头,果然在对面的草地上看到遗留下来的鞋子,其他的孩子见了,都纷纷责备她太粗心,要知道,高原的山路不好走,发生危险的机率非常大。
小女孩也感觉很内疚,甚至被数落的开始掉眼泪了,真田对小女孩说道:“你别哭了,我再去给你拿。”
小女孩泪汪汪的点了点头。
真田弦一郎又返回去拿鞋,因为不用带着孩子,所以还算比较轻松,只是刚踩上来,突然岸边的土松动,他身子一歪,整个人往后面一仰。
看到这个情景的介彦心脏都漏跳了一拍,连脸色都白了,幸好在最后时刻,真田弦一郎稳住身子,抓住了岸边长得一颗灌木,只是膝盖还是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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