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找我什麽事?”得意忘形的人终於想起自己还有另一个访客。
“昆叔让我跟你谈谈。”
韩闯挑了挑眉,收起笑容,说:“我要工作。”
“那就等你下班,我们再谈。”黎湛边说边找了张椅子坐下,丝毫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他不是个好打发的家夥,韩闯的托辞对他完全不起作用。於是,韩闯不得不在他的注视下完成整天的工作,度过了有史以来最为老实的八小时。
时锺指向五点三十分,忍耐到极限的韩闯将手中的笔重重地摔到桌上。
“下班了?”黎湛站起来,对他的怒气视而不见。
“今天的晚餐你请。”横眉竖眼地抛下这句话,韩闯先行离开了办公室。
黎湛低了低头,嘴角浮起一丝笑意。这是他才能看到的一面,占不到上峰的时候就使个小性子让自己平衡一下,孩子气的韩闯。
两人的晚餐在一家高级餐厅进行,虽然侍者质疑了黎湛的牛仔裤与球鞋,不过韩闯还是执意走了进去。
“昆叔说……”
“吃饭的时候不要说话,影响消化。”
黎湛想说韩家的事,但韩闯一直不给他机会。事实上,只要牵涉到他的叔叔,韩闯多数时候都不想理会。黎湛没有勉强,只是慢条斯理地与他一起消灭满桌的菜肴。只有两个人,却点了十个菜,不用说了也知道是韩闯的主意。
出了餐厅,韩闯又马不停蹄地拉著黎湛进了一家pub。
挤挤挨挨的红男绿女,震耳欲聋的音乐,所有人都要扯著嗓子才能说上话。这里自然不是个谈话的好地方,不过黎湛什麽也没说,他只是坐在韩闯的身边,看著他与身边的陌生人玩得不亦乐乎。
忽明忽暗的灯光从韩闯身上扫过,映衬著他的笑脸,英俊而迷人。他很擅长运用自己的魅力,也很享受众人追捧的滋味。此时,他就像一只骄傲的孔雀,毫无顾忌地炫耀著自己的七彩夺目的羽毛。
黎湛隐在黑暗里,平静地看著他的表演。
假装快乐,然後忘记痛苦,大家都用这种方式。韩闯只是在拖时间,他消极地逃避著黎湛将要告诉他的消息,他想逃离有关叔叔的一切。
差不多凌晨一点,何美琪给黎湛打了个电话。为了听清她在说些什麽,黎湛不得不走到噪音较小的洗手间。等他再出来的时候,韩闯已不见踪影。
黎湛询问酒保,酒保说他与一个男人相携离开。在这间pub里,愿意跟著陌生男人离开的男人,全都从事一种职业。
黎湛不相信韩闯会花钱买男人,可当他走到停车场,看到韩闯车内交缠的两人,他感觉自己的胸口像被卡车辗过一般疼痛。愤怒焚烧了他的理智,当他清醒过来,发现自己已经用停车场备用的灭火器敲碎了车窗。
突然溅了满身的碎玻璃,韩闯似乎没有太大的惊讶。只见他走下车,从容地打发了那名男妓,然後一脸无所谓地看著黎湛。
“别再考验我的耐性,它没你想像的那麽好。”黎湛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慢慢放下手中的灭火器。
“我以为你走了,”韩闯踢了踢地上的玻璃碎片,笑著说:“美琪打电话过来 ,是催你回家吧?”
因愤怒而变得急促的呼吸很快缓和下来,黎湛冷冷地回答道:“那不关你的事。”
“那我找男人关你什麽事?”
黎湛一时语塞。
“ok,”韩闯举起双臂,做了个投降的姿势,随即问道:“那你告诉我,为什麽我故意弄丢证据害你进监狱的时候你不生气,现在看到我和男人在一起,你却气得浑身发抖?”
黎湛没有回答,只是不动声色地握紧了双拳,止住了双臂轻微的抖动。可惜,这个细微的动作还是落入了韩闯眼中,变成了“此地无银”的佐证。
“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关心我……胜过关心你自己。”慢慢地靠近黎湛,韩闯的眼睛与黎湛的耳垂平视,他发现他的耳垂红得利害。
“我一直关心你。”黎湛退了一步,像是不能忍受韩闯的靠近。
“我知道。”韩闯微笑著,也退了一步,彻底拉开两人的距离,“你喜欢我。”
“可是你喜欢我父亲。”
猝不及防,两人心照不宣的秘密就这麽暴露在空气之中,韩闯仍然保持著笑容,只是声音变得十分僵硬:“我们不该捅破这层窗户纸。”
“这层窗户纸早就不在了。是他要你把我送进牢里的,不是吗?”黎湛微微皱起了眉头。
“他只是不想你卷进黑社会,像他一样一辈子都无法脱身。”
“他求你,所以你就毫不留情地陷害我?”
“你既然都知道,何必再问呢?”韩闯一直微笑著,笑到整个脸部的神经都有些麻木了,让他无法变换另一种表情。
“昆叔要你接手广荣,我今天来就是想告诉你这个。”黎湛不想再说下去了,他只想离开这里。
“你撒谎!”微笑变成了仰头大笑,韩闯抖动著臂膀,说:“你跟著我一整天,只是想多看我一眼而已。只是这麽偷偷看著,你就满足了吗?”
“那你呢?你还不是偷看了我爸十几年。你满足……”
话还没说完,韩闯就冲了过来,黎湛以为他要动手,反射性地用手挡住头部,结果发现韩闯的目标不过是他的双唇。
被吻住的一刹那,黎湛的脑中一片空白。他本可以躲开的,以韩闯的身手绝不可能制住他。只是,唇上传来的热度让他失去了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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