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叫花时君第一时间眼神落在了他手中的吃食上,而后听到肚子传来的咕噜声,更是不好意思的红了红脸。
许浮欢轻轻的笑了两声,温柔优雅的端着碗拿起调羹准备喂食。
花时君有些尴尬的想自己动手,只是无力的手臂却是叫他不得不放弃,最后在许浮欢那双含笑的眼眸中张开了嘴。
“公子可有什么打算?”
许浮欢清润的嗓音如一道清风,似是不经意般吹进花时君空白的脑海,叫他终于从眼前的吃食中抬起了眼眸。
花时君不愧是无视主角光环,一连捅死俩主角的人,那双让人望而生畏的凤眼,就算此时失去了记忆,那双眸子宛如一把利刃一般带着冰冷疏离的气息,丝毫不减他剑圣的半点气势。
当初他手中的那把寒剑,也是许大卸下他的手臂才得以拿下的,可见这个人是如何的痴迷剑道与凉薄。
花时君抿着唇,眼中闪过一丝茫然,他什么都不记得,自己叫什么,来自哪里,又因什么而受伤,通通记不得。
“我……”花时君眼中闪过犹豫,半响,直到许浮欢放下手中的瓷碗,才开口道:“我也不知道我要去哪,就连我姓甚名谁都不记得了,我方才想了许久,奈何稍稍用点力气,脑袋就会疼的厉害。”
说到这,花时君俨然正经了起来,清冽的嗓音带着一丝怀疑。“你能告诉我,你是怎么发现我的吗?”
许浮欢早就知道他有此一问,且他这具身体跟许浮欢本就不相识,说是别有用心,除了他自己,这个世界上还真的没人知道。
许浮欢把过程说了一遍。
说完,花时君沉默了很久,直到冒着热气的流食渐渐的变凉,外面的暖阳也开始变冷,他才说道:“你,你能把那把剑给我看看吗?”
许浮欢挑了挑眉,没说话,只是端着瓷碗走了出去,不到片刻,又带着那把凛冽的寒剑走了进来。
见到许浮欢手中的那把寒剑,花时君整个人如同换了个人,疏离的眉眼带着一丝狂热,痴迷,却又在眨眼间变成了疑惑与不解。
许浮欢细细的打量这把寒剑,剑长八尺,剑身冒着寒光,犹如万年的玄冰,仅多看一眼,就似能把人给冻住一般。
就连许浮欢这个门外汉,也不得不承认,这是把好剑。
“是把好剑。”许浮欢夸赞道,说完,把剑放在花时君的身侧。
“物归原主。”许浮欢转过身,给自己倒了被水,轻抿了一口,也不在意花时君现在此时全部的心神都在那把剑上。他润了润嗓子,继续道:“我们后天启程,公子身上的伤已无大碍,明日便可恢复自由,公子有想好接下来的打算吗?”
花时君收回思绪,目光落在一旁的许浮欢身上,那一身尊贵优雅的气势就是他这个失去所有记忆的人都能看的出来。
说实话,他心中有些不愿意跟着他走。毕竟从他的口吻中能听出,他们并不相识,他不愿意一直麻烦别人。而且——
他觉得自己好像有一件事情要去做,这件事很重要,重要到他就算失去记忆,他也念念不忘。可到底是什么事,他又想不起来。
花时君显然有些犹豫。
许浮欢肯定是希望把花时君带在身边的,以防他哪根筋不对,又跑去找主角的麻烦。
但是——
他不确定花时君会不会跟他走,跟他走了之后又能不能适应王府的生活。
如果把人留在无尘这儿……说实话,他很害怕花时君一个不爽,直接把无尘给一剑捅死了。
翌日一大早,许大端着药去找花时君,却是沉着一张脸出来。
许浮欢诧异的问:“怎么了?可是那位公子出了什么事?”
“他走了。”许大那张普通的脸上难得出现了一丝愤怒,浑浊的眼眸压抑着一丝阴霾。
坐在一旁看着医书的无尘就跟个没事人似得,一脸的镇定自若。
当然,如果忽略掉那从许浮欢走进来就再也没有翻动过的书页……
许浮欢瞥了他一眼。
“你知道?”
无尘还在恼怒昨天许浮欢对他的调戏,闻言,头也不抬的道:“整个医仙谷都在我的掌控之下,那位公子是昨晚子时时分离开的。”
许浮欢皱眉,他没想到花时君就这么悄无声息的走了。
余光瞥见许大脸色有些不好看,想了想,也就猜到是怎么回事,他好脾气的对许大说:“我们当初救他,也不是为了图人家的感谢,既然他走了,想必是真的有急事。”
“他能有什么事?”许大不满的道。
许大本就不喜欢花时君,他总觉得花时君不是什么好人,如今连走也不打声招呼,他觉得他家公子真真是救了一只白眼狼。
许浮欢摇头笑了笑。
花时君这会儿失去记忆,什么都不知道,他能走去哪儿?
如果他猜的不错的话……
第二天一大早,许浮欢告别了满脸不高兴的无尘,驱赶着马车朝上京方向走去。
马车赶了半天的路,无尘骑着快马追了上来。
此时,他坐在许浮欢的马车内,面无表情的道:“我从来没去过上京,这次我帮你救人,作为谢礼,你是不是应该邀请我去你家做客?”
真是个单纯又别扭的人。
许浮欢抬手摸了摸。他的脑袋,这么清冷的一个人,发质却异常的柔软,摸在手心毛茸茸的。
无尘赤红着耳。垂,别扭的推开他的手。“难道你不欢迎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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