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才常云说常宇那句“追齐骁”,令齐骁本人毛骨悚然、不是滋味。
早干嘛去了?要追不早追?现在齐骁都给折磨成百毒不侵了还追条虾吗?
当年主动向箭矢直扑而去的靶子愤愤不平地想。
常宇摇头:“我不会回去。”
齐骁盯着常宇,凶相毕露:“我不可能再和你好。”
“嗯。”常宇含糊地同意,“还跟我做,成吗?”
他们的沟通到底哪里出了偏差?齐骁无力,继而烦躁,他厌恶这种被常宇牵制的感觉:“再说。我回去了。你自己打算。”
常宇没说什么,跟在齐骁身后,等他买单,出了酒吧门,默默看着齐骁拦车。
出租车停了,齐骁拉开车门上车,他想回头问一句常宇,今夜哪里落脚,但稍稍迟疑,还是义无反顾地上了车,在车上刻意不扭头回看。
没必要了。
这种过分的事,那小子也是做过的。
在远离市区公交不便的度假别墅,齐骁半夜腹痛如绞,求常宇送他就医,当时的常宇是怎么做的?
叫他忍着,没事,转头纵情声色。
剧痛中无奈拨通了常家老二的电话,那座移动冰山驾车赶来,带走齐骁,进医院一查,好家伙,急性阑尾炎。
手术住院,常宇没个踪影。
齐骁痊愈后,常云难得有了表情,问他:“你要当常宇的玩具到什么时候?”
明明是他先来招惹我——他说他喜欢我。这句话堵在齐骁胸口。
天知道齐骁当时是多希望有人能喜欢他,发自内心的喜欢。
“他对你,还不如我对我的狗好。”常云继续,“宠物也是条命,常宇有把你当活的?”
齐骁无话可说。
往事历历在目,终生难忘,哪能轻易释然?痛入骨髓,无可救药。
酒吧行动当算成功,虽说是因为常云异军突起,但在那之后近两周,常宇销声匿迹,影踪全无。
临近年末,齐骁也忙于工作,象征性地加了些班。公司做到他这等级,上面已经几乎没有领导,所以所谓的忙也在可控范围,没到分身乏术的地步。
齐骁想,他倒是把自己奋斗成了个“高及格过得去”——说“富帅”怕有人骂街,但是却没啥盼头,至少感情上,差临门一脚,就六根清净。
眼见着圣诞快到了,明明不在上帝之光照拂范围的市区也处处飘荡着欢天喜地的气氛,张灯结彩,颂歌乱唱,齐骁想,明年,还是找个伴?
一起吃吃饭,喝喝酒,聊聊天,打打炮什么的,人慷慨大度,温柔体贴,成熟理智,有无婚史都没关系……
太阳的,这不征婚吗?
平安夜齐骁在公司待到八点多,一路塞车,九点半公寓楼下。
到家门一看,他登时傻眼:门前站着个“高穷帅”,不是常宇又能是谁?
“你?干嘛?”
过道的灯忽而暗了,常宇的神情看不清楚,声音倒是清晰无比:“来找你。别误会,只是做。”
齐骁无力:“你缺鸡x随便抓一根不就完了?”
“你开的头,有种就干到底,怂什么?”常宇语气里有挑衅。
那一刻齐骁真想不顾脸面底承认自己怂,太阳,见过常宇这么自找苦吃的……吗?
他叹了口气,闷闷地开门,常宇挤了进来,单手一举,塞给齐骁一个半米长三十厘米宽的木盒:“圣诞快乐。”
第6章 平安夜干杯
6、
老天,齐骁想,常宇送他看得见摸得着的圣诞礼物,收下之后是不是会看不到明天升起的太阳?
“一瓶红酒。”常宇说,“不贵,就超市买的,对不起。”
说这话时常宇很扭捏,眼神躲闪,语速加急,齐骁理解,“高富帅”当惯了,送礼送超市大路货,的确折价。
只是“对不起”……这话出自常宇的口,齐骁更确定自己已经耗尽一生奇遇,说不定,已经是临死前的幻听幻想了。
齐骁把红酒放在餐桌上,拆盒。
平安夜嘛,外面又开始飘雪了,把人赶出去是不是太过残忍?就留一晚吧,当收留一只流浪狗,也是积德。
把红酒取出,客厅里却没了常宇的影子。
不等齐骁发愣结束,常宇从浴室出来,身上□□,便向卧室义无反顾地走去。
齐骁怔然,直到常宇喊:“你还不来?”,他如梦初醒,暗骂一声,进了卧室,果然常宇已经循规蹈矩地在床上躺平,抓着被子,心平气和地等待。
“来啊,愣着干嘛?”
常宇的口气令齐骁想到限制级影剧里看过的工作中的流莺:“快点啦,十五分钟搞不定加钱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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