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岚,你快帮我看一下,我是不是生病了,还是被什么传染了?你看,你看。”他扯扯衣领,仰起脖子让伊清岚看清楚。
伊清岚靠近瞄了一下,又抬头看了一眼他有些红肿的嘴唇,不可思议地说:“你怎么会不知道这是什么?!”听他说话也不像是不解人事的样子啊。“这是……酒疹,你昨晚喝酒了吧?没事,过现两天就消了。”不能让萧绝夜那小子太好过了,就让他在那既甜又涩的汪洋里多沉浮一会吧。
“你骗谁啊,酒疹是这个样子的吗?而且我都……不会长……”他是不会,那挽秋呢?他不确定了。
还是夏靖受不了他的白痴,说:“那当然不是酒疹,是吻……蚊子咬的。”还是算了,这小子竟然以为他是下面那一个,可气可恨,让夜儿吃干抹尽了最好。
“蚊子?蚊子咬的?好熟悉的台词啊。蚊子,红斑,草莓,吻痕……吻痕?!”尉迟然猛然转醒,以前书里的那些个主角不就是因为认知不足,总要白痴那么一回吗?想不到他也有机会客串了一把。
尉迟然魂不守舍地走了,留下面面相觑的两人:为什么他该精明时迟钝,该迟钝时精明?
13、11 ...
出得门来,迎面却撞进一双复杂深沉的眸子里。他就站在背光处,秋风扫过落叶,也拂起他天烟色的练功服,负着一只手,淡墨轻愁似地看着他。
尉迟然移开眼,他还没想好怎么去面对,他怎么就出现了?
“夜儿啊,你怎么在这啊?找你师叔吗?”装什么都没发生过算了,那他早上做的一个无稽的梦。
迎风似乎听见一声轻叹。
为什么不问呢?为什么不问呢?萧绝夜走近,手穿过他披散的发,说:“刚练完功,就看见你急匆匆地跑出来,担心就跟过来看看。什么事让你连头都没梳就跑出来?”
“没,没什么事。”他都不敢去看他的眼睛,总有些心虚、尴尬,想走却被他拉住了手。
尉迟然不敢问要去哪,他感觉得到他现在心情很不好,还是不要触霉头了。他乖乖地跟着,直到进了萧绝夜的房间,在镜子前面坐下,他才醒悟,他是想给他绾发。
这不免让他想起了从前。以前也是他给梳的头,从生硬到熟练。现在小孩子也长大了,圆润的线条被冷硬取代,一双凤目没了孩童时的可爱无灵动,多了比沉淀跟邪魅,一点也看不出他只是个十五岁的少年。他的眼眼里似是嵌着七彩琉璃,眩人心神,慢慢地转成了一个漩窝,要把他拉进去,拉进去……
尉迟然猛地闭起眼再睁开,发现发已经绾好了,他正对着镜子里那双凤目。“我……我想我该走了。现在仇天南死了,你当了宫主,小天也拜了清岚为师,一切都安定了下来。其实两年前就该走的,一拖再拖,再住下去我都不好意思了。”
萧绝夜很平静地听着,增静到有些危险。就在他快受不了这样的气氛的时候,他俯□来,紧紧地拥住他,紧紧的,就像要把他揉进身体里一样。
“为什么要走?为什么总想着离开?要怎么样才留得住你?以前有仇天南这个隐患当借口,后来是我婉留,小天撒娇才让你继续住下。这个话题你也好久没提起了,为什么现在又说要走?
“为什么?是因为这个吗?”他拉开他的衣襟。尉迟然想后退,被他扯着动不了。只能任他抚摸过那几点暧昧,鸡皮疙瘩却悄然冒起。
“你为什么不问呢?我在等你开口啊。那样我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告诉你,我喜欢你,我爱你,想要你,想把你永远地禁锢在身边,霸占你的每一分每一寸!”他语气平缓,但里面蕴含的强势、侵略、霸道的占有欲,却让尉迟然心脏一阵紧缩,背脊更是不可抑制地颤栗起来。是怕,是惊,是忧,是喜?真的不清楚。
“留下来,好不好?”
尉迟然望进他蛊惑的瞳孔,又恍神地将目光移向虚空。留下?然后接受他这段突如其来的感情?当他的君,做他的侍,将这种无忧无虑的米虫生活永远地过下去?
不,既成为男儿,他就不能让自己局限在前世女姓的思维里,他可以胸无点志,却无法像只寄生虫一样,依附于另一个男人。再说,萧绝夜就算再少年老成,再早熟,也比他小了整整九岁耶,他可下不去手。而且,在今天以前,他眼里的萧绝夜始终是那个耍酷、少语、执着,又有点愤世嫉俗的弟弟。
“夜儿,”他转身拉下他,“你也十五了,进入青春期了。我们以前上过课的,青春期的少年多少都会产生一些偏激、叛逆、不可理喻的想法。由于男性荷尔蒙的影响,对异性,呃,也包括同性会产生好奇,甚至是禁忌的触碰。这些都是一时的,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情绪、情感也会渐渐淡去。所以,你不觉得你该冷静一下,让我们有个独处的空间思考一下吗?”
原本还以为要费一番唇舌,没想到萧绝夜浅笑了下,点头说“好”,让他准备好的腹稿统统胎死腹中。
看着尉迟然犹带狐疑,又好释重负地离开,萧绝夜发觉自己又叹气了。他这个老师啊,是个聪明的白痴,一旦他要自欺,就会连周围的人也一起骗,让大家都相信他说的是真的。要他立刻接受自己是不可能的,所以他不介意慢慢来,可是,他不会这样放任他离开的,别以为他不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
“魑,跟着他,别让他不告而别。”暗中有人应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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