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呆瓜觉得在理,信心满满地看着姜戟,“姜姜,放心,我、我种好萝卜,换钱养你。”
姜戟好笑,便顺着他答应,“好,那我就等着呆瓜卖了大钱回来养我。”
所以第二天清早,姜戟只悄无声息地摸黑穿好衣服就出了门,不忍打扰呆瓜的美梦。而呆瓜醒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被姜戟投喂了早餐的冬瓜很有精神地站在他床底下摇着尾巴。
呆瓜一把就将冬瓜抱进了怀里,脑袋迷迷糊糊地回想着姜戟给自己留下的吩咐,似乎是让他去给萝卜地施肥。肥料已经被姜戟压实装好在木桶里,许是担心呆瓜受不了这气味,所以上面还用麻绳捆紧了破布封死起来,不凑头过去闻多半是感受不到异味。
呆瓜慢悠悠地洗漱完毕,然后才不情愿地把几桶肥料搬上了牛车。
然而姜戟也很明显是忽略了一个问题,从未做过农活的呆瓜压根就不懂如何施肥。毕竟从前呆子爷爷还在,松土施肥一手包办,呆瓜就在旁边看着,却从来没有上手实践过。
但答应了姜戟的事情,呆瓜还是打算依照吩咐的完成。于是他抱着冬瓜坐上牛车,扯着缰绳说话却结结巴巴,“西、西瓜,走!”
老牛像是习惯了呆瓜停顿的节奏,听他开口就开始缓慢地朝前行走。
不消会儿,牛车就把呆瓜和肥料一同拉到了瓜地。
呆瓜分批把肥料搬下来,可搬完之后,他望着空无一物的土地又犯了难,施肥应该从哪一步先开始呢。
幸好就在这时,一道清亮的声音响起,“哎哟,呆瓜,你今天是要给地施肥啊?”
呆瓜对来人不陌生,这是隔壁菜田的李大娘,说起种菜肯定是要胜他许多。
“大、大娘,您能帮忙,我吗?”呆瓜话说得颠倒,不过却没有难倒李大娘。
她热心地走到呆瓜身边,“怎么了?有什么不懂尽管问就是。”
李大娘对于呆瓜印象还是很好,虽然他脑袋有些笨,但却老实乖巧。更何况前不久呆瓜家里的老人才过世,同样身为人母的她自然也是心疼呆瓜。
“我、我想施肥,可我不、不会。”呆瓜支支吾吾地说着,表情有些懊恼,“我、太笨,姜姜明明装好了、肥料,我还不会。”
“没事没事。”李大娘安慰着他,“哪有人天生就样样都会,你是没做过,不懂也正常。”
呆瓜眨巴眨巴眼睛,看向李大娘,“您、可以教我吗?”
“当然!”李大娘大方地答应,然后捞起一把锄头就踩了进去。
呆瓜连忙跟了过去,手里也效仿着李大娘松土的动作。
一来一回,呆瓜便明白了大概,朝李大娘道谢之后,就开始独自耕作。
呆瓜虽然愚笨,但自小就是一根筋到底,做事从不能分神。
这不灵通的点却刚好让他干劲十足,一口气就把整块土地都松好了土,然后在里头埋进了肥料。
而这时,亮白的天空却也染上一丝暗蓝,天色不早了。
“啊,要、要回去给,姜姜,做饭!”呆瓜猛地一拍脑门,然后就迅速把空了的桶放上牛车,打算回家。
结果不等他拉紧缰绳,远处却突然响起一道巨大的雷声,像是劈中了山谷,竟还有阵阵余音。
“打、打雷了。”呆瓜跟着打了个冷颤,拍拍老牛的屁股就道,“快,快点回去。”
老牛不满意地哼哼两声,然后才慢慢悠悠地踏着步。
老牛比来时明显加快了步伐,可惜还未到家,老天倒是先一步下起了暴雨。雨势来得很突然,就着万里无云的好时候下得尤其肆意。
呆瓜想起他上回风寒就是因为淋了雨,然后被爷爷逼在床上躺了半个月不说,还每天都喝那影响口味的苦药。所以他回头看向牛车上的木桶,决定取一个盖在头顶,起码能减少一点风寒的可能。
可惜他真是运气不佳,恰好拿到了余有肥料的那只桶。刚戴上头,呆瓜就感觉一阵冲鼻的味道扑面而来,然后就是几滩黏腻的东西从头发上流落下来。
“唔,我、我臭臭,姜姜会嫌弃。”呆瓜立刻丢开那只桶,任由大雨打在自己身上,想要冲刷掉身上的那股子异味。
路过的人纷纷侧目,心想果然是个疯子,这么大的雨别人都赶着回家,他倒好,还上赶着去淋雨。
而另一头,姜戟从天色有变时就开始着急,宁淮安也看出了他的心不在焉,干脆就让他早点离开,还给了他一把伞怕半路下雨,他会被淋湿。姜戟很是感激,接过伞就匆匆朝山底下跑,心想着那呆子不会看天色,这会儿多半还在田里施肥。
果然不出姜戟所料,只跑到一半,天就开始落雨。他更是急了几分,也顾不得撑伞,就直接朝土地那头跑去。
他万万没想到,自己辛苦跑来送伞,看到的却是这样的一幕——
呆子就坐在牛车上,躲也不躲地淋着雨,而他脸上还有几许斑驳的黑色印记,看不出是什么玩意儿,但却也狼狈得可以。
“死呆子,雨下这么大,你就不会找个地方躲雨吗!”他大喝道,语气里满是着急和担心。得亏他一直惦记着这呆子身体虚弱,不能淋雨,可人压根就不把淋雨当一回事儿,哪里能叫他不生气。
“姜姜,你、你怎么来了。”呆瓜抬手使劲揉眼睛,确定眼前的人就是姜戟之后,终于不争气地哭了出来。
“你,你这呆子!”看到呆瓜的眼泪,姜戟不由得放缓了语气,“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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