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礼亲王求见。”没过一会儿,刘兰青来报。
“他来的正是时候,请吧,上一壶好茶。”羲谣说着放下手中的绣盘,略微整理了一下衣装,端坐等他进来,要说这礼亲王做事很有分寸,若是没有事,他是绝对不会唐突前来,如今既是来了,羲谣心中暗道一个好字,全因她早就已经打算在暗中与这孟宪来一个长长的拉锯战。
要说为何是拉锯战,这上次联手的事已然确定,但是再行商议大事之时,谁先走出第一步,尚不能忽视。
羲谣想着若是她召见孟宪,这就显得她太过操切,孟宪何等聪明,若是叫他看出来自己是格外重要的一张王牌,反而不好办,一是不能叫他觉得自己是拿他当作救命稻草一样失了份儿,二是更不能叫他从她这里还未出手便叫他看出来自己行事没底对她失了信心,所以与他合伙,这既得走心,又得等,虽不是必须要天长日久的一直等下去,那也得从长计议,最好是等到他主动前来,事情就好说的多了。【△網】
如今他自己先耐不住找上门来,就说明第一回合先发制胜,于往后的大局来说,都是有利的,羲谣怎会不欢迎他来,不高兴相迎呢。
“这是稀客,也是贵客,小青子我吩咐你把年初新供上来的好茶沏上,可是遵照我的嘱咐办了?”刘兰青机灵,主子往常从来不会因为泡什么茶还说出这么大长一句话,看样子这礼亲王来的不一般,那正如主子所说是贵客,一边往茶杯里面倒着香茗,一边道:“娘娘特意嘱咐好的,奴婢岂能忘了,这用的水都是今早心采的晨露水。”跟着一一端上,到了孟宪这边,又道:“王爷您尝尝,这茶甚好。”
一来就得了很热情的待遇,明显羲谣将他高看一等,孟宪也很高兴,毕竟在他哥哥那里,自从大帐之事往后就不再怎么受待见,这就像是一堵墙挡住了他的晋升之路,当时非但没能谋得主君之位不说,就连为官之路也一并戛然而止,要说他心里怎能没有怀才不遇的苦闷,怎能没有被误解的怨念?他也只不过是提前打好皇兄不能魂归的打算,并没有打算篡位谋权,却又奈何命运开了一个玩笑,这些都不能再想,想起来都是不济。【△網】
“皇嫂这般客气,道叫臣弟惶恐。”孟宪小嘬了一口茶,盖上茶碗,不失分寸的将茶碗放置到旁边的桌上,道。
“皇弟不必客气,你我叔嫂意同志和,让我们做一个自古亲人相敬相帮的表率。”这话里已经明显的流露拉拢之意,却又丝毫没有下作的意味,又是给孟宪吃了一个定心丸,使得孟宪连连点头。
羲谣问道:“最近前朝可有什么动静吗?”
孟宪道:“自从主君的病情越来越多的被人所知之后,前朝已经开始可以闻听到不同的声音。”
“不同的声音?”听起来很热闹,羲谣忍不住好奇道。
“是的,目前来说,起初有一众人是拥护睿亲王(大皇兄孟瑄)的,但是大皇兄现在许是因为早已到了不争之年,昨日,他已经明确表态,不争皇储,但是又表态要拥立皇子继位。”孟宪道。
大皇兄无心掺杂此事,羲谣已经有了预测,因为当年主君中箭重伤躺着的时候,借以此事装病躺了几天试探这些兄弟有无造反之心之时,孟瑄都是毫无动静的,这个当年婉婉姐姐可是告诉过她的。另外他的那两个儿子孟朝和孟阳,已经被主君封了极高的禄位,更是极力主张他们的父亲效忠主君,孟瑄应该没有什么威胁,他主张立皇子,他手中握有正红旗和镶红旗两大旗,是为八旗议政大臣之首,要想让玉祁继位,没有他点头是不行的,看样子就要想办法将他也拉到自己的战壕中才行。
“然后呢?”羲谣问。
“顺亲王(孟哲)现在好像是又活跃起来了,他可是个难题呀。”孟宪叹气道。
“礼亲王何出此言?”
“他执掌正蓝旗,可是我的门人探听到,他早就已经私下里和我七皇叔家的孟昀还有孟洛两个叔弟以及叔妹孟兰琪等一些远亲王公,私下暗自结交,反心毕现,正在那里跃跃欲试呢。”
羲谣皱起了眉头,道:“主君为了余姚受苦受难的百姓,这些年来一直在浴血奋战,只为了成就大业,就百姓于水火,同时也是为了九黎孟氏打下大好河山,留下万年基业而出生入死,他孟哲非但没有能够竭力相助,反而私下里作出这等伤主君之事,他就是有十个头,都不能够砍得。”羲谣又想起孟玔危急之时,孟哲带着人马冲入大帐,早就行过图谋不轨之事,便又道:“这也不意外,早在那时候主君中箭重伤之时,他就听到风声一路驰骋马不停蹄的冲到主君跟前,那时候他就已经要反,若是不是主君早已又防备,他早就得逞了,主君待他仁厚,根本没有治他的罪,他却直到现在还是执迷不悟。”
孟宪道:“五哥性子急躁。”
“她何止急躁,他连他的亲生母亲都能一剑斩杀,还有什么是他做不出来的?这不是忤逆悖伦是什么?主君不重用他,必是由此看出他不仁不义,而正是此举反而激恼了他,但是试问有谁会对一个杀生母的人为之重用呢?其他的我是不知,但是他自拔剑挥向他的母妃的时候,这个人就已经尽失人心了,还会有什么人会支持他呢?当年先帝驾崩的时候,唯独他无一人推举,他就不曾想过么,还不一心的辅佐君主,倒是被你的那两个不学无术的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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