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纯良,艾归貌似也10月10日的……?好吧干脆以后我们家小攻同一这天出生好了【滚
章 〇三〇 入梦
金姨娘疯了。
金姨娘嚎啕了一个晚上,叫着岁儿别过来。头先有人进去劝,都被金姨娘抓花了脸,后来韩子贡干脆一记手刀砍在金姨娘的脖颈上,让她昏睡了过去,总算安静了下来。今早清醒了,韩子贡端了碗粥去哄着她喝,金姨娘已然不闹了,只蜷着身子缩在角落里颤颤巍巍,双目无神,抓着韩子贡的衣袖仿若抓着跟救命稻草一般。
这样被抓着,韩子贡甩了两次没甩开,只能无奈留下了。派人去请顾华念来,给金姨娘看一看。
流言蜚语从来是传得最快的。昨晚上闹了半个夜,耳朵灵便的早听说了是怎么回事,韩府里头都在传,岁儿昨儿个被丢下了井里,化作了冤魂,半夜里便从井中爬出来,寻金姨娘报仇了。不少人都躲着金姨娘的院子远远的,三两凑堆窃窃私语,只是毕竟是自家主子的事儿,哪里敢多作议论,又加上柳姨娘早醒第一件事儿就是寻了最管不住嘴巴的几个人开刀,罚了几棍子之后,总算是消停了些。
顾华念看了脉,开了安神的方子,只道:“心疾。解不开心结的话,药石哪能有太大的用处。”金姨娘显然是被岁儿的死吓到了,这女人脾气坏了些,哪能想过要杀人。手上染上了人命后,自然是怕得要命。顾华念只能收拾了东西,道,“大哥和四哥平日里还得劝着些,等金姨娘放下了,这病自然就好了。”
韩子贡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只被金姨娘抓着袖口,怔怔地望着院中的那口井。待顾华念又唤了几声,才回过神来,客气道:“辛苦九平君了。”
怕是岁儿的死也是韩子贡的心结罢。顾华念暗自里摇头,没多说什么。
原本把家务事丢给柳姨娘和顾华念的韩宋氏今儿个却叫了几个府内管事的,叮嘱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多嘴的该怎么罚,你们都是知道的,不用我多言了罢。”府里头出了人命,韩宋氏却仍旧是平日里的模样,喝了半盏茶,把岁儿家里人叫来,给足了好处又夹带了几句威吓,那家人携了女儿的尸身,唯唯诺诺地便逃出了韩府。韩宋氏见外人都走了,对顾华念道:“死了个丫鬟,这事儿可大可小,要是被人当把柄抓住了,那就治了府里苛责下人的罪名,依法家主少不了要去衙门领十板子。只是个丫头罢了,哪里能让咱们家主丢这么大的脸呢。”
一条命还抵不上十板子,顾华念瞧着韩宋氏那漫不经心的模样,只是心里头凉了半截。也不知该怎么接话才好,却见韩宋氏摆了摆手,顾华念忙退了下去。
只是这晚上注定便睡不好觉了。顾华念总觉着一闭上眼睛就是岁儿那丫头机灵的模样,下一刻却立时灰白了脸色躺在床上,浑身僵硬了。明明只见过那个丫头两面,顾华念却觉着自己忘不掉了。这般辗转反侧,同床的韩子阳即便睡得再熟也被吵醒了,困倦地半张开眼,问道:“易之,怎么还不谁?”
“吵到你了?”顾华念不敢再翻身了,给韩子阳盖了盖被子。黑夜里只看得到韩子阳一双亮亮的眸子和模糊的轮廓,顾华念还是打量了许久,喃喃,“你说,岁儿好好的一条命,怎么就抵不上你去挨十板子了呢。”
签了死契的奴才不明不白死在家里头,做家主的要领十板子。大闵令上的确这么明明白白地写着,但除了偶尔两家争斗,故意找事之外,哪有人真把这条规矩当回事儿。韩子阳毕竟比顾华念多在世俗了滚爬了几年,知道顾华念还在惦念着岁儿的死,却也没办法说什么为岁儿讨回公道,只得想办法把话题转移了。两人正脸对脸地在床上侧躺着,韩子阳伸出手来,刮了刮顾华念的鼻尖,道:“你不心疼你平君,总归要想着咱们的孩儿吧。我这个模样,怎么能去领板子。”
“十板子也不多啊。”顾华念咕哝着,“合该一命抵一命才公平,即便金姨娘不是故意的,也不该什么惩罚都没有,就此揭过了。——就因为岁儿是个丫头?”
“岁儿是贱籍。这个世道就是这么多不公,我们有多大的能耐,还能改些什么吗?”韩子阳倒是没见过岁儿,被锁在屋里久了,只听每日顾华念讲的事儿,倒是没顾华念那么多感慨,又摸了摸顾华念的头发,哄道,“睡吧,明天醒来,你还有不少事要做。”
顾华念闷声应下来,又闭上眼睛强迫着自己睡,却还是睡不着。见韩子阳又沉睡过去了,顾华念怕再打扰到他,也不敢翻身,蹑手蹑脚地从床上爬起来,到屋外去透一透新鲜气儿。一弯月儿挂在天上明亮得很,银白的光洒在了地上。院外不知道开了什么花,在晚上格外地香。顾华念在这静谧醉人的夜里嗅到了花香,一时好奇开了院门。
正巧碰上几个巡夜的,那领头的见了顾华念,吓了一跳,而后赔笑道:“顾平君,这么晚了,您这怎么也没睡呢?”
“几位小哥辛苦了。”顾华念温和一笑,应道,“还有谁没睡呢?”
小哥指了指后院:“四爷今儿个不知道什么兴致,正坐在屋顶上喝酒赏月。”
韩子贡?怕他没睡也根本不是有什么赏月的兴致,顾华念向巡夜的小哥借了个灯笼,寻到了后院金姨娘的屋去。果见韩子贡坐在屋顶上,一旁已然摆了不少空坛子,韩子贡还捧着一坛,正往嘴里灌。待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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