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爹,逍儿年纪尚小,怕是不会叫人。”楚凌海性子沉稳,虽然也喜爱这个小孙子,却不似父亲这般玩心大起,只在旁含笑道,“再等个一年半载,兴许就能听这小家伙叫您一声太爷爷了。”
“哈哈哈,说来也是。”楚老祖晃了晃怀中眼睛明亮的小婴儿,对他笑道,“是太爷爷心急了,我这小孙孙还小呢。”
程箐只在旁露出温婉笑容,同丈夫楚琛站在一处,并未多言。
众人都只当楚逍年纪尚小,不会说话,却不知这小东西心里正在天人交战。
——这是叫还是不叫好呢?
楚逍从穿到这个陌生的世界来,就一直表现得不像是寻常婴儿,现下开口叫这红发老人一声放在他身上倒也不怎么稀奇。况且最重要的是,面前这位可是楚氏一门的当家人,放着这么粗的大腿在面前不抱,那也太对不起他前边多活的那二十几年了。
打定主意,楚逍立刻张嘴,冲抱着自己的红发老者力求清晰地叫了一声:“哒也也……”
声音落下,他自己先整个人都不好了——
哒也也,那是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口齿不清地卖个萌。
☆、第5章 跪求长大。
须发皆红的魁梧老者先是一愣,接着哈哈大笑,抱着石化的小婴儿转向三个儿子:“听见没有,我这小孙孙在叫我呢,哈哈哈哈!”
眼角瞥见三人忍俊不禁的表情,楚逍顿时更不好了,恨不得能有个地缝让他钻进去。
本来他还想一鸣惊人,好抱牢太爷这条大腿。况且退一步来讲,小孩子嘛,口齿不清就当卖萌算了。可卖萌归卖萌,要他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犯蠢,就算他脸皮再厚也没办法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啊!
楚惊天不知自己抱着的小婴儿心里正在如何后悔,只笑着将怀中的小婴儿交还给站在一旁的孙媳妇,对着小院中的子孙一挥手,豪气干云地道,“今天是个好日子,老夫出关,我这小孙孙又开口说了话,今晚便摆宴云涛阁,让我们一家人一齐贺一贺!”
老人一面说,目光一面一寸一寸地在院中一众子孙的脸上扫过,笑容渐渐变得慈祥,“希望以后年年今日,都能看到我楚家子弟齐聚一堂的景象。老夫也没别的心愿,只希望你们都好好的,都好好的!”
老人道,“愿我天南楚氏福泽深厚,绵延千年。”
云涛阁的贺宴一直持续至深夜,楚逍由母亲抱着从晚宴上离开的时候,屋外已经是星斗满天。厚重的雪云尽皆散去,露出深蓝色的夜空,月光并不亮堂,但照在脚下的积雪上时,依旧反射出洁白清冷的光芒。
楚逍被屋外寒冷的空气一激,不由地打了个喷嚏,小小的鼻尖变得微红。
方才的晚宴上,美酒佳肴像流水一样被呈上来,云涛阁里处处浮动着美妙的乐音和香气,一群身着彩色舞衣的少女在场中起舞,这种场面在后世极其难得能看见。吃了年龄的亏,楚逍既不能吃,也不能喝,只能由侍女抱着,睁大眼睛看场中飘逸的舞蹈,不多时又开始像小鸡啄米一样,脑袋一点一点地打起了瞌睡。
等到楚琛跟程箐跟一众长辈告辞,起身退场时,他已经好好地睡了一觉,现在正精神地盯着头顶清冷的夜空看。
“琛哥。”程箐的声音温柔地响起,带着一丝疑惑,“逍儿的事,你今日为何没有对爷爷和父亲说?”
楚逍竖起耳朵,他的事?
“我不说,自然有我的道理。”楚琛沉默了片刻,方才回答道。
程箐并不理解,在积雪的石子路上与丈夫并肩而行,轻声道:“可是琛哥,今日爷爷说的话你也听到了,楚家如今已经到了这般境地,所有族人都需要有人来给他们一个希望,一个念想,你若是说了,爷爷心头的大石也能卸下一些。”
侍女提着灯笼,走在两人前方,楚琛脚步未停,对领路的侍女吩咐道:“你下去吧。”
侍女低声应是,向着另一条小路退去,静谧的院落里于是只剩夫妻二人与打起十二分精神在听他们说话的小婴儿。楚琛揽过妻子的肩,步履沉稳地向着他们居住的院落走去,一时间耳边只剩下两人的靴子踩在积雪上发出的细小声音。
楚逍动了动缩在袖子里的小胖手,把游戏界面调出来,看了看左上角显示的时间。
这都快凌晨两点多了,正是一天之中屋外最冷的时候,他觉得鼻子被风吹得发痒,差点又要打喷嚏,于是整个往厚厚的小棉袄里缩了缩,把鼻子和嘴都掩住了,只留下两只眼睛在外,等着爹娘继续说那件跟自己有关的事。
又走了一段,程箐才忍不住低声叫道:“琛哥。”
“箐箐。”楚琛叹息一声,道,“我何尝不想告诉爷爷和父亲,我们楚家或许要再出一个像三叔那般耀眼的天才人物,我何尝不想对着众多族人说一声,上天还在眷顾我们楚家,不必太过担心受怕。可是你想过没有,若逍儿不是这样一个人呢?若这一切只是一个巧合,他长大之后,在修行一道上只是普通资质,那我们楚家又待如何?”
需知道,世界上最残忍的事不是不给人希望,而是在给他以希望之后,又让他看着希望破灭,毫无办法地坠入深渊。
他看向醒着的楚逍,也不知这早慧的孩子将自己话中的含义听懂了多少,只是伸手摸了摸他的头顶,低声道:“若是这样,倒不如从来不要给他们希望,到时要承受这失望的,也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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