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放面色不愉道,“你是不是非要这么煞风景?”
言子书露出个嘲讽的淡笑,“忍到现在才追问,我还自认为已经很顾全大局了。那么,楚放,换了是你,是要等到协议撕毁,毫无凭据时,才开尊口,索取报酬吗?”
楚放冷笑一声,“言子书,你认为,激将法会对我奏效吗?要是我不给呢?”
言子书微微低头,敛了眸色,睡衣底下的拳头捏紧又松开,“那我就只能不要了罢。”
语音刚落,他便错身拉开与楚放的距离,转身离开。
楚放的眉头彻底拧成了川形,随即,想到什么,笑着慢悠悠开口,“我知道,真正算是你软肋的,不过是那个男人。”
闻言,言子书猛地转过身,震怒的目光霎时染上了一层肃杀的冷意。喉结滚动再三,终是控制了自己的情绪,寒声道,“原来,堂堂的楚大少,也不过是如此不守诺言的卑鄙之流。”
“哦?我几时标榜过自己光明磊落?”
楚放背靠在落地窗,挑了挑眉头,露出痞子的笑容。
言子书怒极反笑,“是我自己瞎了眼,这才看清你的本质。我言子书还得谢谢你楚放如此坦诚。”
说完,不再理会后面的情形,大跨一步进了卧室,“嘭”地关上了大门……
☆、cer 11
再次接到言子书的电话,听着电话那端略带沙哑的声音,joanne她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高兴。
听说,你和楚放双双出现在济州岛?
这句话,在她舌尖兜兜转转,最终也没法问出口。她知道,比起男人的尊严,她这点压抑后的悲愤,又算得了什么?
最后,她只是淡淡地开口,“你还好吗?听起来似乎感冒了?”
“挺好的。”言子书的声音,带点笑意。
joanne给进门的林君海指了个位置,冲言子书不耐烦道,“那就快点回来。你说走就走,放着偌大一个景言不管不问。也是该你回来,收拾收拾烂摊子的时候了。”
电话那端,很长一段时间的沉默。
言子书迟迟没有回应,joanne急了,“姓言的,你听到没有?”
“joanne,我想……”
“想都别想,多一天的假都不行。刚和宇翔签了约,公司研发的网络游戏也进入到初期测评阶段,你不能这么不负责任,将什么事情都推给我和阿海。”
joanne拔高了声音,噼里啪啦一串,闻言,就连一旁翻着杂志的林君海,也露出了担忧的神情。
“乔娅。”一直到她释放完情绪,言子书才开口,叫的,居然是她的中文名字。
joanne有些慌神地坐进身后的椅子。记忆中,言子书很少这么正经地叫她的中文名字。仅有的几次,是在他宣布重大事件的时候,譬如在讲完一个故事,他说,“所以,乔娅,这一辈子我都欠了齐景。”再譬如,在他着手筹建景言时,他说,“乔娅,希望你能来公司帮帮我。”
林君海起身,走到joanne身旁,摁了手机的免提键。
“我想,我已经没有再回b城的理由了。我会把我名下的股份分成三等份,你,阿海,齐景各一份。我相信你和阿海的能力,一定能经营好景言。如果,齐景执意不肯到公司上班,你们,每个季度给他分红就可以了……”
这下,不仅是joanne,林君海都忍不住要暴怒了,“言子书,你他妈这是在立遗嘱吗?”
言子书明显愣了一愣,“阿海,你也在?那就更好了,我不用再另行通知你了。过几天,我会把签过字的股份转让书寄到公司,剩下的事情,就麻烦你替我安排妥当。”
“你……你可真混蛋啊!”
听到言子书如此不负责任的决定,再看看就要哭出来的joanne,林君海简直要气炸了。纵然法庭上,他巧舌如簧,面对近十年的好友,他能骂出口的话,也就这么铺陈缺乏。
“对不起。”
言子书诚恳地道歉,顿了顿,然后毫不犹豫地挂掉了电话。
“对不起!”
医院长廊里,楚放神情颓败地坐在言子书身侧,直到他摁了手机结束键,才抬头看着他。有生以来第一次,发自肺腑地说出这三个字。
言子书的视线,从“感染科室”的标牌移到楚放的脸上,不由得露出一丝苦笑,“想不到,第一次听到你的真心,是在这样的场合下。”
楚放扯出个无比难堪的笑容,“是啊,生活处处充满讽刺。”
之后,两人同时选择了沉默。
昨夜,就在言子书倒在床上,慢慢说服自己,彻底放弃从楚放手中拿回资料的念想的时候,楚放一脚踢开了卧室的大门。
一言不发地将资料砸到言子书身边的被子上,楚放冷眼看着他在一愣之后快速地浏览着文件。
明亮的灯光下,言子书的脸上,渐渐浮现出一丝欣喜。如果不是楚放眼尖,怕是要错过他脸上这细微的表情。
不过,言子书是得偿所愿了,他楚放可是心里窝着火。
言子书令他不痛快,他就要十倍讨回来。
“我的诺言已经兑现了,现在,该轮到你了,言子书。”
言子书抬眼,静静地看着脸色不济的男人。
楚放勾起唇角,露出一抹坏笑。转身离开,很快又折回来,手里拎着一大袋东西。一件件取出来,放满了半张king size的大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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